《梦回明初》第三百九十五章：允文不放心

    秦朗拜将校场上的犀利眼神，看得耿璇的心底，那是七上八下的，难道自己想错了。
    “候爷，家父确实是老了啊！”耿璇此时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了。
    “好，既然你爹老了，为何不上表请辞呢！”秦朗厉问道。
    “候爷啊，我拦不住我爹啊！他做梦都想上阵统兵，这年近古稀了，他说这是可遇不可求之机啊！”耿璇说着说着竟哽咽了起来。
    秦朗见状，也不好多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心不齐，此战难胜呀！
    燕王朱棣，北平起兵后，攻势凶猛，短短几日便连下数城。
    燕军控制北平后，建文元年（1399年）七月初六，通州主动归附；七月初八，攻破蓟州，遵化、密云归附；七月十一，攻破居庸关；七月十六，攻破怀来，擒杀宋忠等；七月十八，永平府（今河北卢龙县，属秦皇岛市）归附。七月二十七，为防止大宁军队从松亭关偷袭北平，用反间计使松亭关内讧，守将卜万下狱。至此，北平周围全部扫清。燕军兵力增至数万。
    “众爱卿，燕军几日内已连破数城！兵力增至数万，而眼下耿炳文的大军却还未过黄河！为今之计，不知该如何啊！”
    这几天，燕王朱棣的消息如风一般不停的传来，朱允炆已经连着好几天未曾睡得安稳了。
    “陛下莫急，我大军是燕军数倍，到时只要大军一到！燕军必定土崩瓦解！”黄子澄出班奏道。
    “可朕心实在难安！长兴侯已年逾古稀，实在让人担忧啊！”允文想起校场上颤颤巍巍地耿炳文，不由得担忧不已。
    “陛下，耿炳文虽年纪大了点，可作战经验丰富，行事老道，想来满朝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吧！”秦朗见允文犹豫，不由得急忙出班稳住其心。
    “朕明白，耿炳文追随太祖爷开疆定国，本事自是不用多疑的，只是这长途行军，军旅又辛苦，长兴侯未必吃的消啊！”朱允炆犹自担心道。
    “陛下，靖海侯亦常年领兵，又曾在北平待过不少时间，不妨让秦候爷出任监军，也好弥补长兴侯精力不足之缺陷。”黄子澄趁机出列说道。
    “嗯，秦朗！你以为如何？”朱允炆也有此意，不由得对秦朗问道。
    “黄先生精通谋略，之前对燕王朱棣不是了解的非常到位吗！不如让其出任监军一职吧。”秦朗躬身出列道。
    秦朗此言一出，朝堂不禁议论纷纷，武班勋贵更是笑出了声来。
    这时候，大家伙才反应过来，秦候爷之前一直在说燕王必反！而且更是明说，朱高炽三人一走，燕王立马起兵，如今看来竟一一验证了。
    黄子澄被秦朗如此一怼，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啊！读书人嘛！脸皮厚是优点。
    “老臣之前对燕王形势判断有误，还请陛下治罪！”黄子澄也是老道，那就让陛下治罪吧！总不会罢了自己。
    果然，朱允炆一听，连忙起身说道“先生误判也是人之常情，谁能晓得朱棣竟如此狡诈呢！”
    “秦朗，就这么决定了，由你出任伐燕大军的监军，明日就出发！”朱允炆转而又对秦朗说道。
    黄子澄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应天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秦朗闻言，无奈，只得叩首谢恩，谨遵圣旨喽。
    而此时的燕军大营内！朱能、张玉、朱高煦等一众燕王将领齐聚。
    “王爷！神机营犹如一根肉刺一般扎在我等心头，不除之，众人心难安啊！”
    张玉率先出言说道，秦朗骗得他好苦！自己还傻乎乎地让他做了亲兵营副统领！
    “是啊！神机营驻扎在北平城郊，如今四周都已荡平，这神机营也该拔了！”
    朱能亦出言附和道。
    “父王，就孩儿去吧！早听说神机营战力强悍，不如让我去领教领教！”朱高煦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说道。
    “朱能、张玉要防备南边来的耿炳文，不可轻动！神机营始终是个心头刺，不拔不行！那就让高煦领兵一万！去除了神机营吧！记住，勿损里头的火炮火器。”燕王朱棣拍板说道。
    “遵命！”朱高煦喜不自胜，领命而去。
    “王爷！此次南军领兵的是长兴侯耿炳文，这老家伙快六十了吧！建文竟然还让其领兵，看来南军真是无将可用了。”张玉语带轻蔑地说道。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尔等切莫大意，耿炳文当年也曾叱咤疆场，打得张士诚是哭爹喊娘啊！”朱棣出言说道。
    众将闻言，皆不由自主地点头！
    “张玉听命！令你率左军一万万人驻扎永平！”
    “朱能听命！令你率右军一万万人驻扎开平！”
    “其余众将中军帐中听命！”
    燕王朱棣对众将下令道。
    “报！南军已经渡过黄河！耿炳文分兵三处！分别驻扎河间、谟州、雄县！程犄角之势！”
    此时帐外兵丁上前禀报道。
    “奇怪！耿炳文这是仗还没打！就先守上啦？”朱棣听完禀报后，不由得紧皱眉头。
    “有甚奇怪！耿炳文老了，行事难免谨慎！如此正好！我等可一一破之！”朱能高兴不已的说道。
    “不可轻敌！当前斥候探之！”朱棣板着脸说道。
    如此这般，众人散去，皆各司其职。
    朱棣虽嘴上不说，但心中依旧疑惑不已，以耿炳文之谋，不可能放弃自己长处！给我于可乘之机呀！
    “报！大将军！谟州李将军派人来报，谟州东北方出现北军！”
    “报！大将军！雄县宁将军派人来报，雄县西北方出现北军！”
    此时耿炳文驻守真定，坐镇中军！
    “朱棣行动够快啊！回令李坚、宁忠！令其二人坚守不出！”耿炳文回道。
    “将军！朱棣不过区区数万兵马！将军何故要坚守不出呢！”副将耿云不解道。
    “吾儿有言，这是皇家家事！我等终究是外臣！这皇家说不定哪天就言和不打了呢！我等到时岂不尴尬，既得罪了燕王，又不讨陛下欢喜！”耿炳文悄声对那副将说道。
    这又有谁能想得到呢！一个耿直的武将，硬是被应天的环境整成了个政治家。
    那副将闻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下不由得感慨，难怪人家能做大将军呢！咱只能当个小副将，这就是差别啊。
    要说耿璇自以为是的一番判断，直接影响了南军的作战士气。
    这话再从耿炳文口里传出，那更是祸害无穷啊！所有南军将士都不把此次伐燕当回事！只当是出来逛一逛而已。
    而另一边，领了一万兵马的朱高煦，此时正得意洋洋。
    “二哥！一会打神机营！让咱做个先锋吧！”
    老三朱高燧一想起秦朗的嘴脸，便怒不可竭，如今捞到攻打神机营的差使，那不得好好出出气啊！
    “这哪成啊！先锋的位置已经有人了！张玉帐下的大头！听说过吧！”朱高煦拒绝道。
    “哦！就是那被秦朗饿了七天还没死的大头！成！这报仇的机会，就先给他吧！”朱高燧慷慨大方的说道。
    “兄弟们！我叫何大头！俺曾今让秦朗那王八犊子坑过，这王八犊子在后勤营里开赌盘，连我老娘的救命钱也坑啊！”
    “他还把俺关起来，饿了七天七夜啊！老天有眼，我竟没死！如今承蒙燕王不弃，让我入营参军，现下还赏了个先锋的位置给我，我何大头敢不拼命嘛！”
    “对面就是秦朗那王八犊子的神机营！今天我就带着你们踏破它！兄弟们！跟我冲啊！”
    何大头发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演讲后，率先先神机营快马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