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快穿的自己》第十二个任务:被毁掉的人生(十一)

    唐知县坐着青花小轿赶回了家中,一下了轿,唐知县就急匆匆的往唐老夫人的院子走去,然后在唐老夫人喝下最后一口药后来到了她面前,看到了那碗空空如也的药碗,唐知县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冲着唐老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吼道:
    “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怎么可以让老夫人吃这种来历不明的药呢?”
    两个小丫鬟吓得跪倒在地,而唐老夫人放下碗,用手帕抹了抹嘴边的药痕,十分平静的道:“儿啊,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县衙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看见唐知县这幅来势汹汹的模样,唐老夫人就知道应该是黄三把事情给他说了。
    唐知县没有理她,铁青着脸依旧对着两个丫鬟道:“说话啊,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我把你们买回来是让你们这样照顾老夫人的吗?”
    “唐敏知,你这是想气死我吗?”唐老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你一来就对着我房里人发火,你这是想翻天吗?”
    “娘。”唐知县终于看向了唐老夫人,一脸的痛心疾首:“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您是想挖儿子的心吗?”
    唐老夫人冷笑:“什么叫挖你的心,我不过生病了吃口药,你就说我挖你的心,你这是想我去死吗?”
    唐知县急得不行:“药!什么药?黄三那个混账东西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您可知那白言是什么人?他在未入大牢之前不过就是一个书生而已!
    一个书生开药,这简直是天方夜谈,这种药您竟然也敢吃吗?您要是吃出了个什么好歹,您要我如何是好?”
    唐老夫人自风不语一眼断定了她的病症后,就对她深信不疑,于是就道:“书生开的药怎么了?他看出了我的病,我就相信他!”
    唐知县打断了她的话:“娘,您为什么就不相信您自己没有病呢?这县城内外那么多大夫都说您没病,您…”
    “我没病?我有病没病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没病会那么不舒服吗?”唐老夫人闻言,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都变的尖锐起来,而一旁的两个小丫鬟也忍不住哭着道:
    “老爷,老夫人这些天真的很不舒服。”
    “每天晚上睡觉都在哼哼,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直到天亮才稍微睡过去那么一会儿。”
    “晚上起十几趟夜,走两步就喘气。”
    “身上还长着脓包。”
    两个小丫鬟你一言我一语把唐老夫人这些天的症状说了出来,边说边哭,唐知县听着慢慢的愣住了,他看着唐老夫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娘、您、您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告诉儿子?”
    “我告诉你干什么?”唐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也柔和下去:“那么多大夫都说我没病,我要真的是什么怪毛病,告诉你也无济于事啊…”
    “娘…”
    “而你口中那个书生白言,他是从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我身犯什么病症,我这心啊,顿时又有了希望,这不,才把事情都跟你说吗?
    你也别怪三儿,他也是受了我的嘱咐才会进那大牢之中,把白言私自带出来的,三儿是个好的,知恩图报,我原先也不太看得上他,不过现在,我觉得他很好。”
    唐知县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有些过分了,但…
    “白言他毕竟是一介书生,这书生看病,不就相当于屠夫考上功名,这、这也太不实际了吧。”对于这个,唐知县还是接受无能。
    “他虽然是书生,可他看出了所有大夫都没有看出的病症,还给我开了药,如果他没有真本事的话,他又怎么一眼就看出我哪里不舒服?”
    “话是这么说没错,有没有可能是黄三告诉他的?”
    “别说三儿了,就连你都不知道我哪里不舒服,再说了,就算三儿真的知道我不舒服,那白言没有真本事,他会把白言介绍给我吗?若我吃药吃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脱得了关系吗?”
    这话也没错。
    唐知县脑子有点发懵,但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就干脆不反对唐老夫人吃药了,不过背地里却对着两个丫鬟嘱咐道:“要是老夫人吃这药真有哪里不舒服的,你们就立刻拿着我的拜帖去找许老大夫,让他来给老夫人诊治,明白吗?”
    “奴婢明白。”
    两个丫鬟接过拜帖,恭恭敬敬的道。
    唐知县这才放下心来,又坐着轿子回了县衙,准备见一见风不语,而就在唐知县坐软轿回县衙的时候,白家村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准确来说,是白言家出事了。
    白言的大姐白丽娘相公刘大贵再娶,让白大娘凑齐五十两银子还给他们,将白家一通乱砸,吓得翀哥儿跟韵姐儿嚎啕大哭,
    白老爹气得浑身直哆嗦,白大娘也被推倒在了地上,晴娘跟云娘哭得不能自己,而刘家人却哈哈大笑的道:“你们要是不给钱的话,过几天我们还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白丽娘心生绝望,想到刘家人嚣张的样子,又对比家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去死。
    明明,明明她只借了他们二十五两银子啊。
    为什么要还五十两银子?
    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而白丽娘不知道的是,刘家人认为白家能来得出五百两银子救白言,这区区的二十五两肯定也不在话下,说不定他们家还藏着钱,只是不想还而已,既如此,他们为什么不狮子大张口,要五十两银子呢?
    反正现在白言不在,白家村没有人帮他们出头,他们也不敢不给。
    而上一世的刘家人也是准备来要钱的,不过因着白大娘的自尽、白老爹的中风,他们知道白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没有做得这么过分,生怕逼得白丽娘狗急跳墙,
    而这一世白大娘没有死、白老爹也未曾中风,所以他们才会觉得白家还有余钱,要不然白白损失了五百两银子,白家人怎么会平安无事呢?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把这五百两银子放在眼里。
    白丽娘不知道刘家人心里的想法,白老爹跟白大娘也不知道,等刘家人走后,白大娘就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开始归置屋里被弄乱的桌椅板凳,
    自风不语跟白大娘说了那些话后,这些天不管处境有多麽艰难,白大娘都不曾绝望过,她也把风不语的话跟白老爹说了,白老爹却没有她那么乐观,只觉得这是儿子宽慰他们的。
    进了大牢被判了终身刑罚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出来的一天呢?
    白老爹心里这样想着,但到底是没有打破老婆子的幻想,也听她的话,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三个女儿。
    见到白大娘开始收拾桌椅板凳,白老爹也把眼中的晦涩掩去,上前帮着白大娘做事,白丽娘见到爹娘红着眼睛还一副假装平静的模样,心里甭提有多难过了。
    毕竟当初白老爹是不同意她跟刘大贵在一起的,说刘大贵这个人心思不正没有担当,但当时她被刘大贵的甜言蜜语打动,根本不相信白老爹的话,直到嫁过去后才发现刘大贵以及他母亲的真面目。
    可那时就已经晚了。
    好在后来弟弟考上了功名,她在刘家的日子才好过一些,他们才开始捧着她。不过自弟弟出事后,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刘家比以前还要过分了,明明只借了她二十五两银子,却要她还五十两…
    想到这儿,白丽娘红肿的眼睛里就涌现出无数的愧疚,她看着白老爹跟白大娘道:“爹、娘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不该嫁给刘大贵那个衣冠禽兽…”
    “这怎么能怪你呢?”白老爹苦涩的看了白丽娘一眼:“这次的事情,明明就是你被我们连累了。”
    白丽娘摇了摇头,眼睛唰的一下就掉落出来:“爹娘你们是不知道,刘大贵他就是个禽兽,他早就跟刘家村村头的寡妇有了首尾,但当时弟弟还没有出事,他并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而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么些年,我早就看透了他的真面目,只想着,把明哥儿远哥儿抚养长大就行了。
    可没想到弟弟一出事,他就光明正大的跑到寡妇那里与她纠缠不休,还放话说要休了我,要不是婆婆公公听我说弟弟还有出来的那一天,他…他可能早就把寡妇带回家了。”
    白老爹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几丝心疼:“这事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呢?”
    “这种事让女儿怎么好说出口呢?”白丽娘继续哭道:“我…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啊,毕竟我们都有两个儿子了。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就算是嫁一个乞丐,也不会嫁给他啊!”
    她不奢求刘大贵能雪中送炭,也不怪他为了二十五两银子把她休回家,但是他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却让她感到无比心寒。
    如果…
    如果弟弟还有能再出来的一天就好了,她一定会让他们后悔莫及。
    可是弟弟还能出来吗?
    白老爹就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了。”
    “那爹娘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晴娘的相公也是刘家村的,他们听说刘大贵来要钱,会不会也跑来要呢?”
    此话一出,除了不谙世事的翀哥儿韵姐儿以外,其余人都愣住了,云娘跟晴娘连哭都忘了,白大娘握着扫把的手也微微一紧,她下意识的朝着白老爹看去,就见白老爹也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是啊,如果刘大贵跑来要钱,同在刘家村的刘富贵不会来要钱吗?毕竟他们家也不富裕啊,如果这两家人来要钱的话,那云娘的婆家不来要吗?
    他们损失的可是整整五十两银子啊。
    一时间,白家陷入了更深层的愁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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