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舒雨桐的家属?”向大海显然看见了站在一边低头不作声的舒雨桐。
“嗯。”冷念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雨桐,点了点头。
“你们离开吧,翠翠听力和表达能力都不好,帮不到你们的。”向大海拿着语文课本,态度冷淡,并不想与他们过多交流,从边上走过,径直跨入教室。
冷念还有几分犹豫,被舒雨桐拉住,指了指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录像损坏,校长依旧不肯配合我们,估计学校是没有什么线索了。”
冷念的眼里闪过一丝低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回去从长计议吧,今日麻烦李警官了。”
冷念一门心思挂在徐翠翠身上,隐隐觉得或许那个女孩会知道一些什么,但是面上不露出分毫,跟在李警官后面出了校园。
舒雨桐看着冷念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大概也猜到了几分,小声地说,“我以前与翠翠有做过一小段时间的同桌,她经常被同学说太笨,上课听不懂,学习成绩也并不是很好,她似乎很不喜欢语文课,经常会在语文课前逃走,直到上完课才回来。”
语文课?冷念想起刚刚向大海手上捧着的正是语文的课本,“向大海的课?”
“对,向大海是我们的语文老师。”
“逃课,向大海不会批评她吗?”冷念面朝雨桐,好像捉到了一丝关系。
“会,经常在午休的时候看见翠翠被向大海叫走,总要隔个半小时后才回来,我每次会问翠翠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说;我劝她以后不要逃课,她也没有听进去,没有人知道翠翠发生了什么。”舒雨桐摇了摇头,面色有一丝的苍白。
冷念捕捉到了,闪过一丝疑惑,“雨桐,你怎么了?”
“有一次我课间被人关进洗手间,是翠翠发现了我。”舒雨桐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色,冷念登时反应过来事情肯定没有她说的关进洗手间这么简单。
想到舒雨桐身上遍布的青青紫紫的伤痕,冷念心中一顿,“你和翠翠关系很好?”
“还行吧,自从那日之后,翠翠好像有些格外的关心我。”或许是因为我们两人的同病相怜,都被同学排挤的关系。自然后面这半句舒雨桐没有说出来,她不想让冷念担心自己,事情都过去了,自己会忘却的。
冷念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翠翠是聋哑人吗?”
“不,她不是的,只是有些听不清。”舒雨桐急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似乎很忌讳承认她的聋哑人的事实。
冷念悄悄地记下,暗暗下定了决心准备去学手语,说不定在于翠翠的沟通上会用得到。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季城舒发来的消息。
“老师,我先回去了。”舒雨桐适时地站起身,感激的鞠了一躬,先开房帘走了出去。
冷念看在眼里,没有挽留,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点开微信界面。
是一段视频文件,因为有些被损坏的关系,画面早就缺失了,只有一些嘈杂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听的有些不真切。
“你…你们要干什么?!”只消一句话,冷念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舒雨桐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地方还有一些回音,大概是在无人的洗手间。
“舒雨桐,你畏畏缩缩的样子,我们早就看你不爽了。”身边间断地传来磕磕碰碰的声音,像是撞倒了什么东西。
“是不是你偷偷地跟老师打小报告说我们作弊,肯定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听得出舒雨桐怯懦中透着一丝绝望,“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
接下来便是滋滋滋的电流干扰声,因为看不到画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冷念大概猜到了几分孩子对舒雨桐拳脚相加的场景,鼻尖有些发酸。雨桐都怪我,要不是我坚持送你去镇上念书,你就不会遭受到这样的情况的。
“砰!”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想起,冷念心思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徐翠翠?!”
“翠翠,你怎么来了,快跑。”是舒雨桐的声音,气若游丝,若不是靠着听筒,根本听不见。
“翠翠,别管我,你快跑。”混乱的脚步声,鞋子落在瓷砖地上的声音。
是徐翠翠救了舒雨桐么?一下子与刚刚舒雨桐所讲的话语对上了号,冷念更加坚信了几分。
季城舒又弹出来的一条语音惊醒了冷念,“校长把事情告诉我了,这是我派人去查到的音频,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冷念没有说话,呆呆地拿着手机。季城舒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手机自动播放,“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需要我的帮助吗?”
冷念整理了一下思绪,回了一条消息,“不,我要自己的来处理,雨桐被我接回来了,我想要与徐翠翠沟通,叫她出来作证这个校园暴力事件。”
“真的不需要我帮助吗?”季城舒似乎还有些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眉头紧锁,并不放心她一个人能处理好,这里面涉及的关系庞大他最清楚不过了,若是处理不好会惹祸上身。
“季城舒,谢谢你给我的这段音频,我会处理的。”冷念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季城舒,想起林筱雅的脸庞,想起他吞并了冷氏,心里的最后一抹愧疚都消失殆尽,他所做的不过是为了之前的补偿吧。
对面很久都没有回话,冷念把音频小心翼翼地存到手机里,稍微收拾了一番,准备去找校长。
校长似乎知晓冷念会来,当冷念敲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
“江老师,雨桐的事情我听说了。”
“嗯。”冷念自若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把自己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我们在学校遇见了一个女孩,我想要说服她出来作证,但是她听力并不好,所以我想请校长帮我介绍一个手语的老师,我想要学习手语来跟那个女生交流。”
“学手语?”校长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明明可以叫他安排一个懂手语的人一起跟随,可是她却想要自己上阵。
“嗯。”冷念的眼里满是坚决,“关于雨桐的事情,我想要亲自来。”
说来也巧,学校里正好有一个语文老师对手语有点研究,冷念自然被推荐了过去,冷念沉下心思来一心扑在手语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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