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第五百三十七章达成共识

    这天一亮谢瑶光就醒了过来，唤来朱雀替她梳洗一番后即刻出发前往陆府。陆府内陆令山刚刚起身，听说谢瑶光来了吩咐人把谢瑶光先带去前厅用膳。
    和昨日不一样休息一晚的谢瑶光明显精气神都好了不少，端坐在椅子上。陆府的仆从已经将早膳全部准备好，只等着陆令山来用膳。
    “你来得倒是早。今日怎么想起来找老夫了？”见谢瑶光想要起身拜见陆令山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可不是我想一大早就来打扰陆太师您。只是因为要出大事了我想必须要让您知道这件事情也好有个准备。”谢瑶光持着瓷勺舀了勺米粥吹凉后方才喝下继而道：“寿王失踪在去黔州的路上，他失踪的地方刚好是永王叶璘的驻军之地若是没推算出寿王打算谋反。”
    闻言陆令山嗤笑一声，“他居然搭上了永王璘这条线打算叔侄联手兵发京城么？他打算以什么名头造反，难不成是清君侧？”
    “他想要谋反的话还需要什么理由么？陆太师，寿王大军估计已经在路上了。我已经派人去拦下给陛下报信的人，如今暂且还不是让陛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放下手中筷箸敛了笑意正色道：“寿王的认罪书上写了他为何会自杀的缘故，我担心这封信日后成为陛下宽恕寿王的证据所以我让人去拦截了。一旦寿王兵临京城朝中局势必然有变动，届时需要太师您出面去稳固局势。”
    “朝中局势自有陛下哪里需要我去做决断？”瞧了眼面前含笑的谢瑶光陆令山缓声道。
    听陆令山这般问自己谢瑶光冁然莞尔，“陛下如今尚在病中哪有那么多功夫管这些事情。再者徐家如今虽然在狱中但是我担心他们会有后招。”
    “你何时变得这般瞻前顾后？这倒不像是你的性格。”陆令山摇摇头沉声道：“朝中局势你不必担心，寿王对京中防御比你熟悉。你可有对策？”
    “我查过京中以及皇宫各处的密道，均无一条可以通向城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打算将所有密道封死断了寿王的想法。”谢瑶光挑眉眼中掠过一丝厉色。
    瞧见他的神色陆令山含笑道了一句，“你当真是一点也不给寿王退路。”
    “给寿王退路？老太师你别忘了当年寿王可没有给献王半分退路。你我既然已经合作了这么久我能够向你保证晋王登基之后你陆家仍旧可以入仕。”敛眸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谢瑶光语气微冷，“至于献王也可以安度余生。”
    知晓尽管陆家和她合作了这么久但仍旧心存顾虑她需要做的就是打消陆家的疑虑。给予陆家相应的许诺，以保证事情的顺利。
    听得他这些话陆令山摇了摇头，“献王根本就不适合当皇帝与其让江山葬送他手里倒不如另择他人。晋王是个很合适的人选，你选人的眼光很好。”
    “晋王本来就是快好玉，蒙尘多年实乃一憾。与其说我选他倒不如说是晋王自己一直努力向上而行。”谢瑶光挑眉轻笑一声，“此处他奉旨巡视天下一来是陛下为了考验他而来是让他多多熟悉政务，将来继位也好有个说法。不过晋王不在京城反倒是给寿王机会所以或许我们能布局引寿王入陷阱呢？”
    闻言陆令山睨了她一眸沉声道：“你既然有想法何必再来询问老夫，难不成你指望老夫给你出什么主意么？”
    话落耳际谢瑶光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陆令山。她此来陆府本来就是为了告知陆令山寿王要反一事，让陆令山来稳住朝局。
    “老太师愿意给我出主意也可以啊。我就一个人许多地方自然也容易有纰漏，您不妨给我拿个主意？”谢瑶光莞尔轻笑道。
    听她这么陆令山摆了摆手看着她语气温和，“你把你的谋划都说给老夫听听吧，老夫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闻言谢瑶光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的谋划逐一说了出来。比如她打算如何算计寿王以及如何在京中各处布防的安排上入手来阻挡寿王的攻打。纵使谢瑶光在如何聪慧但是在攻城布防一事还是有不少疏漏。
    好在陆令山从前的时候也有过领兵打仗的经验虽然不如黎倓那般擅长但是要指点谢瑶光还是可以的。
    听了陆令山一番话后谢瑶光似乎是豁然开朗点点头莞尔道：“我今日可算知晓了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陆太师指教于我，我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你且去吧，朝局我会替你稳住。还有一件事情你需要记住。寿王妃如今在你手中，她怀有寿王子嗣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用他挟持寿王。”说到此处陆令山眼中掠过厉色，“若是寿王不肯受胁。你大可以杀了寿王妃震慑寿王。”
    话落耳际谢瑶光一怔。很多事情她并不喜欢以妇孺来要挟对手，她总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小人之举叫人深感齿寒。
    头一回见谢瑶光露出这番神色陆令山摇了摇头，“你想要达成所愿总是要摒弃一些东西。谢小姐，你自己拿主意吧。”
    话落耳际谢瑶光抬眸神色认真地看了陆令山良久最终是点头同意了这个决策。她素来信奉的就是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初既然可以利用苏琬扳倒苏家，之前可以利用萧翎雨来接近徐家套话现在就算是要拿寿王妃来威胁寿王妃也算不上可耻。
    想到这里谢瑶光收回目光起身冲着陆令山长身一揖，“多谢老太师今日之教诲。我还需要赶赴宫中去会见一人方才能让此行顺利进行。”
    闻言陆令山点点头亲自将谢瑶光送到门口。谢瑶光走得时候市井上已经是热闹无比，看着往来的百姓在陆令山的眼中逐渐浮现出几分怅惘来。
    看着谢瑶光离去的背影仿佛是通过那个背影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一样，从陆令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如果那个人还在的话，看见自己的子孙后代又这般能力一定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