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狂徒》88.往事

    无尘子面色一变，立即摇头，拨浪鼓一般，急忙道：“师兄我绝没有哪个意思，我承认，你们两个之间，我确实是更看好云初，但我发誓从来没有对你升起过任何歹念，否则……”
    “呵呵，好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萧剑连说道：“你心里看好谁，支持谁，那都是你的权利，我只是看你憋在心里难受，与我在一起还总是愣神恍惚，都是同门哪里有那么多选择与纠结！”
    萧剑迈步走到无尘子身前，拍了拍对方肩膀，同时将头探到无尘子耳边，“师兄不必纠结，掌门之位我没兴趣，你就远云初就好。”
    “可是……”无尘子欲言又止。
    萧剑把头撤回，正面看向无尘子，“怎么？难道师兄还信不过我？”
    “哎！”
    无尘子向旁边移了一步，把头扭向一边，“可能是我心眼小，对你想多了吧！”
    萧剑神色一正，对无尘子说道：“师兄有话不妨直说，也许我能帮你解去心中之惑！”
    “好吧！”无尘子沉吟一下，紧接着悠悠道出一桩往事：“十三年前那天夜晚，老师让我给你去送丹药，我正看见你……”
    “十三年前吗？”
    萧剑轻易呢喃，想起了那宗往事……
    十三年前！
    那是萧剑上阴阳峰修炼的第二年。
    也是云初进阴阳宗的那一年！
    那一年的擂台赛萧剑躺赢了，之所以判定他赢只因为他身上的伤更少，因为他那时仙魂不能觉醒，已经开始练体。
    一场擂台战之后，云初的绝云剑魂震动了整个阴阳宗高层，萧剑身上的伤口成了云初的荣耀。
    而没有仙魂的萧剑，只能被打回记名弟子，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角落，默默养伤，无人问津，更无人关心，仿佛整个阴阳宗的人都忘了……他才是胜利者！
    一个人在冰冷的屋舍中醒来，听着院中的记名弟子议论。
    “这次你的仙魂觉醒了吗？”
    “还行，也觉醒了，只不过是一把刀，比不上人家的剑，站在拥有剑仙魂的人才牛气！！”
    “嘿，别说了，管咋地你还觉醒仙魂了，里边躺着那位才叫惨，明明赢了比赛，可惜就是没有仙魂，站在输了的成了掌门真传，赢了的却被人遗忘惨啊！”
    “也是，我好歹过几天就能成为内门弟子，他，呵呵，恐怕这辈子也就是记名弟子的命了！”
    “诶，就是可惜了他平时那份刻苦，你们是没看见，他为了练体，简直就是疯了，山脚下林里的石头都被他磨出拳印，那印记里都是血啊……”
    …………
    萧剑在屋里胸口发闷，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当他在醒来时已是夜里，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已经到了床上，但他也没有多想，满脑子都是输赢的不愤。
    身畔无人，屋子里静的只剩月光从窗子挤进……
    萧剑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衣服没披，鞋子也没穿，跌跌撞撞冲出门外。
    他疼痛的流汗，脚步虚浮，剧烈喘息着，却似浑然不觉，一路胡冲乱撞，来到山下树林。
    他不甘心……
    他愤恨……
    他仰天嘶吼……
    “萧剑……为什么失败的人都能踩在你头上，你的活着还有什么用？”
    “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努力算什么？”
    “没有仙魂，在阴阳宗里，你终究还是一个无人关心的废物！”
    他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咳弓了身子，咳出了血……
    他站立不住，摔在地上，把脸蒙在土里，还在呢喃：“幼小离家，浪迹江湖，历经磨难，终究还是一事无成……你是个废物！”
    你是个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一句话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他的拳头不断抨击着地面，砸出一个有一个重叠拳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平静下来！
    似乎才养足了可以站起来的力量，他颤颤巍巍的从地面挣扎站起，没有理会脸上的泥土，身上疲惫，以及嘴角咳出的鲜血……
    我要修炼！
    我要证明自己！
    我不是废物！
    失败者就是失败者，
    而我，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以后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萧剑永远不会败！
    云初，在我面前你永远也不会翻身……
    哪怕你现在飞的再高，我终有一天也会追上你，再次将你踩在脚下……！
    …………
    “诶！”
    萧剑面前，无尘子发出一声感慨：“一转眼，十三年了，你终于凭借你的努力做到了当初的誓言，正真追了上来！！”
    “这么说，师兄当年在暗中跟踪我一起下山，看到了我的种种？”
    “当年我……”无尘子突然有些难以启齿，奉命送药，却独自退走，那药甚至现在还在身上，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呵呵，看来当年我的反应确实有些过了，连关心的人都被喝走了……”萧剑平静的摇摇头，灿然一笑，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他不是圣人，所以无尘子当年的做法他不敢苟同，不管他有多少不对，身受重伤无尘子也不应该带着药不声不响的离开，以前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心里不免难受，这无疑是更深的伤害到了他……
    让他已经平息的伤口，又开始阵阵刺痛！
    但萧剑也不是一个小人，不想斤斤计较，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不去记恨，不去埋怨！
    心里挣扎了许久，萧剑再次开口，开口之前他先深呼了一口气，“过去的就过去吧！再提它也没用了，反倒是我应该谢谢师兄前几日的丹药，帮我成功神魂筑基！”
    萧剑想让这件事过去从此不提，可无尘子却把眼睛一眯，“其实，我内心的担心是，你现在已经成功崛起了，还会不会像当初说的那样，要去将云初踩在脚下，同门相残！”
    萧剑顿时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再见云初会怎么做，如何对待？
    就在萧剑愣神儿的瞬间，无尘子又说道：“你们都是宗门未来的希望，一个是当今两位掌门的亲传，一个是老祖的隔代传人，如果以后你们掌了权势后，互相杀伐，阴阳宗最好的结果是分裂，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覆灭。”
    萧剑目光闪动，“绕了一大圈，师兄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如果再见云初我可能会想着再次打败他，却从来没想到过要杀他！”
    无尘子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与你想比，他的性格才是我最担心的，十几年来他横扫金州，表面光芒万丈，但他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败在你手中的耻辱，反而随着时间越来越深！”
    “他太高傲了，这份高傲早晚会牵连的阴阳宗！”
    “如果他威胁到阴阳宗，那我就会杀了他！”萧剑风轻云淡，却有坚定不移之意！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也是当初无瞳让你下山隐藏起来的原因。”
    “虎？呵，当初我没有仙魂能败他一次，何况如今我的仙魂……”说着，萧剑仙魂附体，那气息让无尘子骇然失色。
    “师兄，你信了吗？”
    “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