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心尘》第八章：没奖励了

    这些天来，白其和墨研常常在一起修习，白其在第二轮武考选拔中曾经战胜墨研，墨研也不知为何常常想接近他，莫非自己是想知己知彼，然后找到白其的弱点，在将来一雪前耻不成？嗯，一定是这样！墨研在心中自语。
    而白其倒也对这黑裙少女颇有好感，所以不管对方是为的什么目的接近自己，他都是乐意奉陪的。
    两个多月后……
    “呼——”刘心明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两个多月来，他可谓是废寝忘食地在修习，为了让自己的灵气运用更加自如。当然，也为了能早点回去吃食堂的菜，睡宿舍的床……
    一个多月前，他已经做到了黄平山所展示的催动灵气将手掌印入石头，而黄平山再次适时的现身，给了他另一个“奖励”。
    欲哭无泪的他只得再次埋头苦干起来。如此这般，三番五次，直至如今……
    远处一颗树上，此时正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与一名少妇。男子捋须开口道：“这孩子，竟这么快就掌握了。这要换了别人，恐怕三年都无法把灵气控制到如此程度！这三个月的修行，对他灵气的控制应用，以及他将来对招术的掌握速度和运用变化，都会有说不尽的好处的！”
    那妇人道：“嗯，现在也差不多了，让他回去吧。让一个贵公子这么过日子，说出去多不好。”
    “只要对他有帮助，别人说说又何妨。不过这方面的修行也是该告一段落了。”
    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忽地从树下传来：“哟，黄平山，很少见你对一个孩子那么用心的呢。”
    黄平山夫妇二人一惊，方才他们全神都投注在刘心明身上，同时也没想到这一处隐蔽所在居然会有人来，所以并未提防警惕，竟是让人不知不觉地靠近了。
    二人脸色一沉，纵身下树。黄平山看清来人，皱眉道：“叶尖，我怎么教导学生，与你何干？”
    “嘿嘿，那自然是无关小弟的事了，此番来只是为了告诉黄兄，今年的潜龙之战时间已定，会在这个月底、亦即二十天后举行，到时希望你不要再把老脸丢光了才好，哈哈哈哈！”
    黄平山面色青白交替，但片刻后似是想到什么，便管理好表情和气一笑：“多谢叶兄告知，平山定当如期而至、不负所望！”
    叶尖见状，遥遥瞥了刘心明一眼，随即冷笑着离开了。
    这潜龙之战是东灵院众黄白二阶弟子之间的一项内部赛事，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而在过去三年里，黄平山的弟子都是铩羽而归，在众导师里排名末列。
    至于那叶尖，则是负责另外三个镇的导师，其弟子在去年与前年的潜龙之战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而他本人与黄平山原来就有点过节，是以这番又来揭其伤疤。
    送走了叶尖，黄平山夫妇才走向了修炼完毕正在调息运功的刘心明。他两个月前已经自己修短头发以方便洗涤，只见他神色安宁地盘坐在那，穿着简单的青衫，那是他储物袋里仅有的两套衣物之一，其他衣物他都取出装在宿舍里了。
    这储物袋据说系由大工匠所造，每一个都价值不菲，他的这个只算得普通品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袋子，但里头却可装得下十立方大小的物品。
    但此时刘心明的储物袋里空的可怜，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将帐篷、更多的衣物被褥、以及从家里带来的一些干粮米面放入里头。吃一堑长一智，经验匮乏的他自此次吃亏后，都会做足储备再行出门。
    “心明！”
    闻听这一声呼唤，刘心明缓缓睁开双眼，抬眼望去，朝着黄平山咧嘴一笑，笑容灿烂：“黄师，这次又有什么奖励呀？”
    黄平山愣了愣，摸摸鼻子道：“咳，这次没奖励了。你回去吧，对了，为师已经替你安排好了黄阶弟子的居处，你自己搬过去吧。”
    刘心明眨巴眨巴大眼睛，往自己脑门上一拍，再仔细地凝视住黄平山二人，似乎是要洞悉二人的存在是否乃幻觉。
    黄柳二人被瞧得心里有些不自在，柳氏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正欲说话，刘心明突然大笑起来：“我没听错，是真的，哈哈哈！”
    黄柳二人面部肌肉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黄阶弟子宿舍。这一栋楼有四层高，外墙由土黄色的砖块堆砌，单层面积要比白阶弟子的住处小一些，但要知道白阶弟子的居所每一层可是要住五人的。
    “师弟，就是这了。每层一般只住一名黄阶弟子。现在二楼还空着。”说话的人叫做王地虎，是目前黄平山门下十九名黄阶弟子之一。
    “好，多谢师兄引路。”他也不多说，径自上了二楼。
    新宿舍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里面各种日用家具应有尽有，虽然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比起白阶弟子单独一个房间是要高端许多了。对此他十分满意。
    刘心明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可不会沉浸在这些享受里而失去志向，他可以受用，但他不执著。
    天色已晚，他走向饭堂，此时已经有数十个人在用餐，都是黄平山门下弟子，但并非全部。有的到外面下馆子了，还有的可能因为别的原因未来。
    刘心明入内，大伙也都瞧见他了。三月未见，只见他瘦了些，头发也短了，稚嫩的脸庞上竟透出了一丝丝沧桑之气。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悉皆集中停留在他身上，饭厅诡异的安静下来。
    “诸位，别来无恙啊！”刘心明摸了摸头道。
    袁蕊等人率先迎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白其道：“刘兄，是你吗？”
    刘心明苦笑道：“是我，怎么，剃了个头不认识了？”
    袁蕊忍不住掩嘴一笑：“你，你怎么回事啊……”
    其实刘心明短发的样子并不难看，只是因为是自己修剪的，并不特别齐整，而且因为大家都习惯了他之前的样子，所以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反差的好笑。
    刘心明想起先前的悲惨遭遇，摇头叹道：“唉，一言难尽，你们最近都还好吗？”
    孙便道：“我们都在努力，袁师姐现在估计已经是我们白阶弟子中的第一人了，我们几人都在奋力追赶，不过……”他苦笑道，“我们虽然在进步，但袁师姐也不知怎地，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修炼得特别积极，进步的也比我们任何人更快。”
    “哦？看来你对晋升黄阶势在必得呀！”刘心明笑嘻嘻道，心知是袁蕊在先前败给自己后意识到自身不足，是以化悲愤为力量，奋发向上，想要追赶上自己。
    “不错，哼。”袁蕊也毫不掩饰。
    “咕——”刘心明摸着肚皮笑道：“不好意思，肚子抗议了，稍后再聊。”说罢走去买饭。
    饭后，刘心明、白其、与一众新人在灵院空旷洁净的道路上行走着。这是入院来他们第一次以完整的阵容并肩而行，漫步散心。
    他们聊着这三个月发生的事，而白其和墨研常常在一起共餐共饮，共同练武的事也被公开出来，虽然墨研极力澄清她只是因为与白其实力接近，武器接近，并且想“知己知彼”后打败对方以雪前耻，但众人还是似笑非笑地看得她不知所措，以至她终于还是红着脸逃了开去。
    孙便拍拍白其肩膀，奸笑道：“兄弟，可以啊！”
    白其脸一红，弱弱道：“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呀，怎么就……”
    夏宇道：“你懂什么，这叫缘分。”
    白其只得转移话题，一本正经地对刘心明道：“刘兄，黄师下午通知我等，要所有黄白阶弟子今晚戌时三刻到他的大殿，他有要事说。”白其抬头看看天色，“现在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嗯。”
    七人向黄平山殿里走去，到达片刻后，人渐渐的多了，方才溜走的墨研也已赶到，但却不肯靠近白其他们这边，白其于是对众人道：“你们聊，我过去一下。”
    见他过来，墨研别过了头，也不知白其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墨研终于点了点头，随他走向众人。
    稍顷，黄平山至。
    他向众人朗声说道：“诸位，今天我得到消息，潜龙之战将会在二十日后举行。”
    “潜龙之战，为黄白二阶弟子所设立，共分三部分，白阶擂台赛，黄阶擂台赛，团体赛。白阶擂台赛，就是一对一，每位导师门下各出一人。我东灵院有十一位主导师，上届的优胜导师可以多指定一人参赛，黄阶亦如是。团体赛，则由两名黄阶弟子与两名白阶弟子搭档参加。”
    他叹息一声，接着道：“黄某门下已有三年不曾在这潜龙之战里取得好的成绩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不少人脸上都噙有愧色。
    黄平山继续道：“今年，还是本着公平自愿原则，想参加的学员报上名来，我们通过简单的角逐来决定名额归属。”
    说也奇怪，几十个白阶弟子面面相觑，最终只有两个人站了出来，一个是袁蕊，另一个叫作曾龙。曾龙站出来，众人都没有什么说法，因为去年他就实力不弱，也曾自告奋勇，只是当时惜败于兄长曾虎而失去名额。曾虎在今年有所突破，晋升为黄阶弟子。他也就当仁不让地作为白阶弟子的代表站了出来。而袁蕊呢，才刚来三个月，虽然大家多对她十分喜爱，但还有很多人不了解她的真实实力。
    这番站出来，马上就有关心的人说话了：“师妹，这比赛可不是儿戏呀，参赛者一个个都是狠角色呢！”
    袁蕊嘟嘟小嘴，不满道：“你们忘记了？我可是有参加年底黄阶弟子考核资格的人。”
    曾龙闻言道：“不错，今年年末有此资格者唯有你我和白壮三人，我相信黄师不会随便把一个名额赐与无能之辈的，你们不要因为袁师妹初来乍到就看轻了她。”
    袁蕊嫣然一笑，甜甜道：“曾师兄真是个明白人。”
    而那白壮虽然有年底黄阶考核的名额，但似乎觉得自己决不是曾龙的对手，也就没有站出来了。
    此时黄阶弟子里也站出一人，貌不惊人，正是杜泽，他向黄平山正色道：“弟子愿为师父出战黄阶擂台。”
    黄平山闻言一笑，道：“有其他黄阶弟子欲来竞争的吗？”
    刘心明在内的众黄阶弟子中又走出二人，一男一女。男的叫做唐元霸，生得满面胡须，若不是熟人，可认不出这位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他肩宽背阔，人高马大，是众黄阶弟子中最为雄壮的一位。
    而那女子名叫黄巾，容貌平平，面色冷厉，一头短发显得英姿飒爽，穿着打扮也有几分男子气概，一身黑衣裤带白衬衫，可谓干练巾帼。
    两人齐声道：“弟子愿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