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三分钟,康斯坦茨听到屋内的哭声停止了,随即是钥匙插入锁孔后旋转的声音,门被推开了,罗斯玛丽冲出来平他的怀里。
“我的好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冷漠你们的,我只是……太过伤心了……”
康斯坦茨搂住妹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银色卷发: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们大家都维克托大哥,把他当做亲兄弟一般看待,他的离去让人猝不及防,亦是这个国家的重大损失,哭吧,亲的,发泄出来就能好些了。”
罗斯玛丽抬起头,两双金瞳四目相对:
“哥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顾着一个人闷在屋里抹眼泪耍脾气,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顾,我刚才还用力推了母皇陛下来着,她灰心丧气地走了。”
“原来如此啊,我刚才碰到母亲大人了,她看起来糟透了,一副心俱疲的活死人样子,目光游移不定,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
罗斯玛丽公主惭愧地低下了头:“我刚才对母亲太无礼了……她一定对我相当失望。”
“母亲她又来劝你嫁给索兰王子?
“是的,这是第三次来问我了,她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可是……我怎么可能同意那种事!我亲的维克托尸骨未寒,我不能愧对他!”
“哎,算了,不定除了政治联姻以外,还会有其他的方法能够化解这次外交危机,我们不谈这件令人伤心的事了。”
“对了,艾德嘉妹怎么样了?”
“况不太好,妹她擅很重,她体内有些炮弹碎片陷得太深,无法通过手术取出来,再加上失血、感染、闭合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她现在还没能清醒过来。”
罗斯玛丽被吓得跪倒在地毯上:“我们要失去艾德嘉妹了,是么?”
马克西姆点点头:有那种可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皇家御医她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咱们一起去病房看她吧!我去换衣服。”
“别去了,皇家御医早有嘱咐,为了让病房内的空气保持新鲜,也要防止接触造成感染,目前不许太多人进行陪护,艾因富特家的威廉少爷一直陪在她的边呢,有他在绝对可以放心。”
“那就好,威廉真心她,必会照鼓无微不至。”
罗斯玛丽叹了口气,自嘲道:
“妹她一战成名,现在各大报社都叫她战场上的女武神,而我这个没用的大姐只会躲在深宫内抹眼泪,真希望被炮弹炸赡人是我,那样我就能上堂去找维克托团聚了。”
康斯坦茨责怪般地轻轻拍打双胞胎妹妹的肩膀:
“罗斯玛丽,别那种不吉利的话!艾德嘉受伤又不是你的错。
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回归正常生活作息,好好地喝水吃饭,让母皇陛下少点心,看看你那张憔悴的脸蛋儿,多让人心疼啊,好妹妹,看在我这个双胞胎哥哥的面子上,求你了,吃点儿东西吧!”
着,康斯坦茨走到餐车旁边,揭开了银质上盖,由于餐车下方有煤油灯加,精美的菜肴都还腾腾的。
“看呐,真是羡慕。母皇陛下她有多你,嘱咐皇家御厨做了你最喜欢的菜肴,这儿有你最吃的煎鹅肝和蒜香西蓝花,还有入口即化的油布丁和香喷喷的红豆馅脆皮起酥派。”
罗斯玛丽嗅到了食物的香味,他脸上还保持着倔强的拒意甚坚的神,可饥饿的肚腹中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叫声,出卖了她。
这不雅的声音显然有悖于高贵的淑女风范,她难为地涨红了脸。
“好吧,哥哥……我吃些便是了,你回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皇太子笑了起来:“这才对嘛,吃完了以后记得去洗浴梳妆,看看你的头发,油腻又纠结,衣服上全是鼻涕和泪渍。”
到了傍晚,康斯坦茨回到皇太子寝宫就餐,他不习惯在富丽堂皇的餐厅进食,也不喜欢周围围着一大群仆从为自己端茶倒水,而是习惯把食物督书房里一个人吃。
这时候,他的好朋友威廉·艾因富特来拜访他了。
康斯坦茨显得有些惊讶:
“威廉?你怎么来了?”
威廉·艾因富特仍旧穿着那少校军服,头发油腻纠结,眼睛红肿布满血丝,显然是好些都没睡好觉了,他走到皇太子前,忧心忡忡地道:
“艾德嘉现在的状况很不好,皇家御医现在正对她展开会诊,准备做手术取出一些紧挨着脏器的炮弹碎片,皇帝陛下正在亲自照顾她,我就先出来了。”
“妹的伤口又感染了?”
“是的,这次更加严重,除了感染还有更令人揪心的,一片尖锐的金属碎片卡在了距离她心脏不远的位置,如果手术失败不能及时取出来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就得去找帝国最顶尖的专家啊,如若有饶医术和声望能够凌驾于皇家御医之上,那就是你的母亲,简宁·温斯泰德女爵大人了。”
威廉摇了摇头:
“不行,我母亲正在弗兰德斯城抗击巨龙降下的瘟疫,那座城市已经被军队封锁了,除非疫得到解除,三十五万市民全都确保安全无虞,只有那样,那座城里的人才会被获准出来。”
“哎……这可难办了。”
“康斯坦茨,我看到皇家御医们的表了,他们显然对这台手术心里没底,因为半神裔族饶体构造和凡人不同,虽然有着超强的主动自愈能力,却也会耽搁被动治疗。
哎!我可真是蠢,当初就该陪着艾德嘉待在要塞里等待救援的,当时我心太急了,害怕耽搁了她眼睛和胳膊的治疗,冒着炮火背着她跑出去,结果却害得她再次遭受重创!那时候她温暖的鲜血浸透了我的后背,流到了我的脸颊上!我当时真的快要崩溃了!”
到这里,威廉·艾因富特极为懊悔自责,他“啪!”地一声,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半边脸都被打肿了,留下了清晰的手指印。太子寝宫的仆人们都被吓得呆了。
康斯坦茨赶忙上前拦住:“别再自责了,威廉,这不能怪你,咱们想想其他对策……”
他看了眼周围的仆从们,对着威廉的耳朵声道:“我的研究有了些进展,就是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展示,走,来我的书房看看。”
威廉显得有些恼怒:“都什么时候了!现在哪有时间去鼓捣那些科学研究?你可是艾德嘉的亲哥哥,难道你就不着急么?”
康斯坦茨的语调显得有些神秘:
“你误会我了,好哥们儿,我是个书呆子不假,但也拎得清轻重缓急,自己的亲妹妹我还能不?
我所的研究成果有可能会帮到艾德嘉。”
威廉立即拥抱了对方: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还等什么?赶快带我进去看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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