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选B》第二十章 暴露

    张小圣出门以后，裴炬看到，抱手行礼道：
    “见过小王爷。卑职喊人帮您拿吧？”
    张小圣笑道：“不用不用，小事而已。”说完也不在意，便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片刻，齐王出门而来，裴炬见齐王面无表情，也不多问，看见齐王正要离去，便准备跟上。
    “本王去内院看看王妃，你不用跟着了。”
    齐王说完，也不理会裴炬，径直离开。
    裴炬答道：“是！那卑职去校场处理军务。”说完也朝校场方向走去。
    齐王速度极快，仅仅片刻，就来到了他的居所，远远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丫鬟，几步走近问道：
    “王妃可在里面？”
    两丫鬟正在窃窃私语，并未注意到王爷驾到，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行礼道：
    “王爷吉祥，王妃娘娘正在里面歇息。”
    齐王摆摆手，道：“你们退下吧，无事不得靠近。”
    “是。”两位丫鬟齐齐福了一礼，匆匆转身离去。
    王府的生存规矩就是，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主子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否则，知道的越多，命就越少。
    齐王看见两位丫鬟离去，推门进入，穿过正堂，走近卧房，看见吴妃正坐在桌子前，单手托腮，眼神忧郁。
    齐王进来后，吴妃惊的站起，待看到是齐王，双手拍拍胸口，道：“王爷，吓死妾身了。”
    齐王并未多言，拿起桌上的茶壶，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道：
    “你今日可曾见过烶儿？”
    吴妃一听，眼神有些闪动，道：“妾身早上歇息了一会，想着去看看烶儿，谁料他也来看我，遇见了，我们还说了一会话。”
    齐王看见吴妃眼神闪烁，似有隐瞒，微微思索，犹豫片刻，又问道：“你可发现，烶儿有何不对？”
    吴妃一听这话，脸色终于大变，道：“王爷为何有此一问。”
    齐王并未解释，说道：“你且将你们的谈话细细道来，一句也不要错漏。”
    吴妃将今天中午遇到张小圣以后的对话，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说完，紧张的看着齐王。
    齐王沉默许久，又道：
    “他确实说，习得仙术要为你求来长生不老的灵药？”
    吴妃点点头，说道：“他……似乎很期待。”
    说罢，只见齐王攥起拳头在桌子上用力砸了一下，砸的茶壶茶杯都跳了起来，散落在桌面上，还有两个茶杯掉在地上，“咔嚓”打的稀碎。
    “贼子，安敢欺我如此！”
    “王爷，烶儿他……烶儿他怎么了？”
    “你可记得，去年我打算让他拜傅仙师为师的时候，他作何反应吗？”齐王幽幽地问道。
    吴妃“啊”的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他……他说他吃不了苦，他不想离开家去修炼。”
    “当时是我让你劝他，只是去碧海潮生宗报道完毕就立即接他回来，对吧？”
    “是啊，碧海潮生宗规矩大，所有弟子未达一定实力，是不允许出山的，哪怕是长老的记名弟子都不可以，你告诉过我的。所以让我先骗他过去，到了那里自然由不得他任性。”
    “我本打算，将他送到碧海潮生宗外门，一来和傅仙师更加亲近，二来即使这边有什么差池，想来有碧海潮生宗照应，陛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齐王说道。
    “王爷，烶儿他到底怎么了？”吴妃见齐王没有解释自己的疑问，急切地又问。
    “这个烶儿，应该不是已经不是我们的烶儿了。”齐王一字一句的说道，拳头攥紧，青筋毕露。
    “啊！”吴妃惊呼出声，呆呆的，半晌，突然状若疯狂的拉住齐王的衣袖，嘶吼道：
    “烶儿他怎么了，王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是我们的烶儿了？王爷，你救救烶儿啊！”
    吴妃语无伦次，齐王抓住吴妃的手，慢慢挪开自己的衣袖，道：
    “昨日，我见烶儿出口成章，心里甚是欢喜，本是真的以为他一直藏拙于外，连我们都骗了过去。今日校场处变不惊，颇有心思，我也并未怀疑。甚至……”
    “甚至什么？”吴妃急忙问道。
    “甚至今日他偷偷进入我书房密室，我都并未生疑，只当他是误闯了进去。”
    “啊？烶儿今日进入密室？方才吗？他不是去看书了吗？”吴妃也是大吃一惊，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他发现了？”
    齐王摇摇头道，“没有。”
    “之前我只当他偶然发现了密室，他即将拜师，有些事情也可以向他交待了，择日不如撞日，于是便将第二层也打开，哪知后来他主动提到拜师，还很急切的表示早日学得仙法，保护父王和母妃，那时我便猜测不对劲了。”
    吴妃面露惊恐，她今天与儿子偶遇归来后，就觉得儿子不一样了，说话做事都与之前大不相同，烶儿原本纨绔，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生怕被自己管教，又怎么可能主动过来探望，而且那些夸赞之语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能说出来的吗？倒像一个情场老手。
    尤其是说要学习仙法，寻得灵药，就更让人生疑，烶儿自幼害怕吃苦，就是拜师都是自己苦苦劝了好久才勉强答应，又怎么会这么积极主动。
    她从外面回来便一直苦苦思索，有些怀疑却又不敢多想，哪知……
    吴妃不禁悲从心来，掩面哭泣起来。
    许久，又抬起头来，面带期盼地说：“王爷，一定是我们搞错了，对不对？他怎么可能不是烶儿，是我们搞错了对不对，你告诉我。”
    齐王眼中闪过痛苦之色，说道：“我也希望如此，可是在我给他说了拜师傅仙师，是为了拖延时间以后，他愣神片刻，我怀疑是使用秘法在向外处传音。之后看他面露疲色，定是精神力有所消耗。”
    “密室，不是有傅仙师设立的监控仙法吗？怎么可能传音出去？”吴妃惊讶道。
    “密室太大，仙法也不能全部保护，只是保护了第二层开启的机关和第三层的那件东西而已。”齐王道，“当时我本正在皇宫与皇……与那贼子对弈，胸口玉佩发热，说明有人触动到了仙法，我急急赶回，才发现那个和烶儿一模一样的人正在密室。”
    “我本也以为是烶儿误闯，谁知……”齐王似乎在回忆方才的细节，又道：“他之前告诉我他是来取书看的，待得从密室上来，却似乎忘记了这回事，是我提醒，才匆匆拿书告退。”
    “今日，还在密室作了一首诗，其中蕴含至理，连我都被打动片刻。”
    齐王越想，细节越多。
    “你说，抚养烶儿十一余载，你可曾见他读过一本书？又怎能作出这样的诗来？”
    吴妃此时终是放下幻想，只有默默抽泣。旋即，又恳求的问道：
    “你说，会不会不是皇兄？”
    “你还叫他皇兄？那贼子！这碧海王朝，除了他，谁还能有能力在我的王府悄无声息的劫走烶儿，并安排一个一模一样的人？除了他，谁还能可能知道我密室第一层的打开方法？”
    吴妃听完，悲呼一声，忽的，跪在地上，抱住齐王的大腿，求道：
    “王爷，要不你去求求皇兄，我们远走高飞，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求他放了烶儿，让我们一家团聚，好不好？”
    “糊涂！”齐王怒喝道，“烶儿此时应该还是安全的，他还忌惮于我的实力和准备，若是我引颈就戳，甘愿服输，不仅救不了烶儿，反而连你我，我们全家上下，都得搭进去，死无葬生之地。”
    “那……那怎么办啊，王爷，我可怜的烶儿……”
    齐王被吴妃哭的心烦意乱，可又无可奈何，心头怒火中烧，念道：“老四，你欺我太甚，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为今之计，只有暂且忍耐，装作不知，我会安排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待得拜师之日，全城目光汇聚于此，就是我们发动之时，还有一个月，只有一个月了！”
    说完，齐王再次捏了捏拳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到得门口，又转身回来，对吴妃说道：
    “这个月，你尽量不要与他接触，免得被他察觉。”说完，便径直离开。
    吴妃看见齐王离去，身子一软，扑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
    张小圣此时还在为逃脱一劫而感到庆幸，步伐轻快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只见石榴正趴在院门口，一边张望着，一边盯着地上的影子，似乎在计算着时辰，看见张小圣归来，小丫鬟顿时兴奋的喊了一声“小王爷”，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张小圣也是满心欢喜，顺手把书放在了石榴伸过来的胳膊上，小丫鬟接过书，偷偷摸摸地四下张望一下，悄悄问道：
    “小王爷，没事了吧？”
    张小圣向她眨眨眼睛，道：“你猜？”
    小丫鬟嗔怒的看了张小圣一眼，便快走几步，将书抱进了书房。张小圣看着小丫鬟雀跃地背影，也是会心一笑，跟了进去。
    待进去后，小丫鬟已经将书摆放好，正要去端着茶盘准备给张小圣倒茶。
    张小圣施施然的走向座椅，坐了下来。
    只见小丫鬟端着茶盘，走了过来，倒好茶后，张小圣正要伸手去接，谁知小丫鬟端着茶杯躲开张小圣的手，嗔道：
    “小王爷要是不告诉婢子，婢子就不给小王爷喝茶了。”
    张小圣不由莞尔，这丫头，还会调戏自己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