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选B》第五章 军营风波（上）

    张小圣随意走到一座亭子的石凳前坐下，小丫鬟端着盘子早已提前走过来，随即将盘子放在石桌上，又取出盘子中的玉碗，一只手捧着，用勺子盛了大半碗的小鸡炖蘑菇，轻轻放在张小圣面前，又拿起一个小调羹贴着碗内边倒扣的放了进去，还有一双象牙箸搁在了碗沿儿上。
    由于小丫鬟是微微前倾身子在准备这些，一截藕臂从袖管探出，张小圣看着不由心里感慨：
    “这胳膊看上去很好吃……额……这碗汤真白……”
    小丫鬟似乎没有发现，只是耳根微微有些发红，准备好一切便退开一旁，轻声唤道：“小王爷请用膳。”
    张小圣也是真的饿了，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转眼一碗汤被消灭，嘴里还叼着一块鸡骨头，伸手又去拿盆里的勺子准备再盛一碗。
    小丫鬟大概也是被这样的风卷残云吓到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帮主子盛汤，等张小圣第二碗都要吃完了准备继续盛的时候才恍然惊醒，急忙上前道：
    “小王爷，您吃慢点，小心噎着，婢子来……”
    张小圣正在把碗抬高一口把碗里的汤喝完，听到这话不禁尴尬道：
    “今天的汤格外的香，我也是实在太饿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说完把碗递给了小丫鬟，小丫鬟有些想笑，又想起了昨天的冰粥，有些害羞的道：
    “婢子谢小王爷赏赐，婢子吃过了，这个是专门给您炖的，里面加了好多名贵药材，补身子最好了。”
    说着又给张小圣盛了一碗，双手递了过去。
    张小圣也不客气，一手接过，交接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小丫鬟端着玉碗的指头，只觉得冰冰的，滑滑的。
    小丫鬟一惊，双手急忙一缩，好在此时碗已经到了张小圣手中，不然免不了“鸡飞碗打”。
    张小圣看到小丫鬟的反应，老脸一红，心里默叹：“我以朱贤烶的名义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丫鬟心里突突乱跳，自己八岁来到王府，十岁开始伺候小王爷已经快4年了，这种肢体接触不是没有，不过本身年岁不大，小王爷比她还小，再说人家是主子，她是奴婢，自然不会觉得什么。
    可为什么这两天老是感觉脸红心跳的，莫非这就是姐姐们说的思春了？
    再看看小王爷，说不上哪里好看，可就是挺好看。想着想着心里又有些气苦，自己这奴婢身份，实在不应该白日做梦。
    正当小丫鬟胡思乱想之际，张小圣已经把第三碗吃完了，这次倒没有之前那两碗吃的那么夸张，很是好好品鉴了一番，当然以他的品鉴水平也只能得出两个字：“好吃！”
    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张小圣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差点叫出来。
    人生四大爽快：“迟到发现停电了，醒来发现下班了，临时会议取消了，吃饭不用洗碗了！”
    真不是胡说八道的！
    肚子里暖暖的，浑身说不出的有劲，看来这名贵药材不是盖的，确实大补。
    小丫鬟刚要去收拾石桌上的惨烈现场，张小圣摆摆手道：
    “别收拾了，完了叫别人收拾，你跟我去转转。”
    “是，小王爷。”小丫鬟福了一福，俏生生地站到了张小圣身后。
    张小圣琢磨了一下，让她带路肯定不行，哪有自己家逛还要别人带的，只能硬着头皮朝着这一进院子的门口走去，先出去再看吧。
    哪知道出去还是一样的院子，旁边差不多的房子，倒是池子和假山不一样，张小圣这个郁闷。
    两边不时有丫鬟路过看见他都是作福见礼：“小王爷吉祥。”
    张小圣也不以为意，强装镇定继续往前走。
    小丫鬟跟在后面，心里还在胡思乱想，“这是要去哪啊，小王爷平时也不喜欢自己跟着呀。”
    又穿过几进院子，张小圣似乎看到前面有两个带甲士兵在院门外守着，这下有点恍然了，转半天这才是出了内院啊。
    走近前去，隐隐听到远处有人喊马嘶声，心中一喜，应该是王府的演武场了，话说这么大的王府几百侍卫是肯定的，这会说不定在训练，倒是可以去观摩观摩。
    两位侍卫看见张小圣走来，同时抱拳屈膝。
    “参见小王爷！”
    张小圣摆摆手，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朱贤烶平时什么样子，此时最好不要多嘴，给人一种自己不想多说话的感觉，想来也没有谁敢质问自己。
    出门便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径直走去，终于不用乱转悠了，张小圣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走路，还是要有目标才行啊！”
    靠近后，也有两个侍卫守门，还是行礼，这次张小圣倒没有摆架子，这干嘛来了。
    问了一句：“里面练着呢？”
    侍卫甲似乎没想到小王爷会这么问，以前也没见小王爷来过呀，但还是站起身子回答道：
    “回禀小王爷，每天点卯完毕后，除了有守卫任务的人都要训练2个时辰，现在距离训练结束尚有不足半个时辰。”
    “哦，那我父王在里面吗？”张小圣又问。
    “王爷点卯之后已经离开，由裴炬统领护卫出府去了。”侍卫甲答道。
    张小圣心下微微动容，这便宜老爹守了自己一夜，这匆匆忙忙的视察完军营又着急出去了，真是辛苦啊。
    朝门内忘了一眼，人喊马嘶，还是蛮热闹的，不过尘土飞扬，张小圣也不着急进去，看朱贤烶这身子板也不像是爱好舞枪弄棒的，平时对这些肯定不感兴趣，自己说随便转转看到了还能说得过去，里面正在训练又乱哄哄的，自己贸然跑进去也不合适。于是就在门口和这两位攀谈了起来。
    这两个侍卫在平时守卫王府自然是经常见到小王爷的，但是要说谈话，这还是第一遭，难得这位主子有兴趣，也就知无不尽，有问必答。
    张小圣意在了解一些信息，态度谦虚温和，还时不时笑一笑，让两个侍卫也逐渐放松下来，说话也渐渐放了开来，不再是只说张小圣提问的话题。
    演武场内点将台上一位银盔将军远远的望见这边几人有说有笑，若有所思的偏了偏头，随机将注意力放回正在训练的士兵身上，并未多看。
    这两侍卫早年跟随齐王东征西战，也是见过不少世面，张小圣虽然没有那些人精那样老辣事故，但毕竟被从读大学开始就被社会毒打，几年下来基本的捧哏还是能做到，这被小王爷一捧，这两侍卫自然更是说东道西，夸夸其谈。别说，这大半个时辰，还真被他了解到不少情况。
    王府侍卫共有五百人，其中有统领1人，副统领2人，百夫长5人，十夫长50人。这些人大部分是多年跟随齐王征战的老兵，也有一些老兵的子嗣经过严格的挑选训练加入进来的，可以说是绝对的齐王心腹。统领裴炬直率一个百人队负责齐王的日常出行护卫，裴炬虽为统领，但主要负责贴身保护，百夫长负责外围布置警戒护卫之事，倒也分工明确。剩下的四个百人队由两位副统领掌管，每人带领两队200人，轮班值守王府。当然裴炬在的时候自然指挥权是在统领手中。
    齐王对这些子弟兵还是非常厚道的，碧海王朝普通士兵每年军饷十个银元，大概是什么概念呢，一个四口之家每年辛苦劳作的收入大概9个银元，纳税3成不到3个银元，每年吃穿用度，乡里乡亲礼尚往来，大约要花费5个银元，省吃俭用每年家里能结余1个银元多点。
    银元是碧海王朝的通用货币，据说也是周边几大王朝的通用货币，制造标准一样，只是每个王朝在自家的银元上有独特的标识，碧海王朝上面就是开朝皇帝朱十六的头像，民间俗称“朱大头”。
    当然只是暗地里的叫法，明着这么叫“朱大头”，恐怕很快要被抓去砍大头了。
    不过碧海王朝也不是大兴文字狱的那种，基本的避讳就是你不要明目张胆的大喊大叫，一般的公人听到百姓小声议论，也都装作没听见，实在过不去也最多是喝骂一顿了事，百姓也不在意，等你走了继续说。
    银元的价值其实极高了，老百姓日常生活自然不可能拿着银元买点豆腐、青菜什么的，铜板是民间用的最多的，一个银元兑换1000个铜板。
    但是稍微大宗的交易还是以银元为主，要么说是几大王朝的通用货币呢，铸币的手段十分之高明，官方铸币辨识度极高，不是纯银，夹杂了其他金属，用特殊的比例铸造出来，拿起银元轻轻吹一口气，拿到耳边会听到“嗡嗡”的金属响声，多少人想破解铸币的秘密，但不管是自己搞技术研发，还是搞技术窃取，无不付出了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