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阁上,梭罗王子大手一挥,表示要把秦衣楼摊子上的衣服全都包下。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诸位,秦衣楼所有的衣裳我们王子都买了,请到别处看看。”着娑罗笼筒裙的迦楼罗侍女着不太流利的官话,向周围的人群说道。
王子的侍女面露难色,双手合什向众人连连鞠躬道歉,劝大家去对面一品绣楼的摊子。
不过游筠昨夜闹了那么一出,一品绣楼偷别人的衣服仿制的说法一传开,大家纷纷弃之如敝屐,听闻侍女让人去游家的摊子,一下子就炸毛了。
“不成啊,我们就冲着秦姑娘的手艺来的!”
“王子也得讲道理啊。”
“就是,尔等番邦属国,在我凌云境内也如此霸道吗?”
“看不起人吗这是?有正品谁还去买仿制的!”
局面快控制不住了,武士们拦住激愤的人群,阁楼上很狭窄,武士们也不敢伤到上邦百姓,都收着力道。
眼看就要闹出外交事件来,王子没有料到秦衣楼的衣裳如此受欢迎,眼下的局面也有些惶恐。
秦羽霓赶忙出来解围。
“各位客官请静一静!且听小妹一言。今秦衣楼皆可放心选购,王子下进京面圣的礼服小妹另行赶制,断不会与各位争抢的。”
“嗯,这还差不多。”有人满意道。
人们的绪都松弛下来,秦羽霓松了一口气,把王子拉到一旁。
“下的好意羽霓心领了,不必如此的。”
“小王可不是和姑娘说笑,我率领迦楼罗使团去往云上京面见凌云天子,凌云帝国素来有‘衣冠上国’之美誉,使团进京着上邦衣装也是应有之意。”
“这样啊”
这理由断然无法拒绝啊,王子是个不差钱的主,使团约二百人的规模,即便不是所有人都换装那也是一笔大生意,更何况能替秦衣楼在京城打响名气!
秦羽霓想通这点,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王子多在云中郡多盘恒几,羽霓这就安排下去,明便可开工为使团做衣裳。”
“哈哈哈,这敢好,这便算是阿妹当上衣料行会会长的贺礼吧”
梭罗王子心满意足的带着人走了,秦衣楼的摊子持续着喧闹。隔壁一品绣楼的管事们看得眼,尝试着招揽排不上对面秦衣楼号的客人,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招揽不到客人,一上午开不了张,一品绣楼的管事便灰溜溜地扯走了,这一层顿时宽敞起来。
忙碌而充实的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到得头西斜,暮云千里时,秦羽霓带着姑娘们回屋歇息。
一路上秦羽霓总觉着少了些什么,一时又想不到,拍了拍自己脑袋,向芽问道:
“芽,我好像疏忽了什么,你帮我想想。”
芽撅起嘴想了想:“还有什么啊?”
两丫头冥思苦想,一直到屋子里点了灯,依然没想起来。
新灵感,铺子的安排,生意伙伴的往来芽挨个说了一遍,秦羽霓都觉得不对。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窗户动了动,一道影钻了进来。
芽吓了一跳,定睛凝望来人,指着他跺脚怒道:
“你、你、你好的不学偏偏学人家登徒子走窗!打不死你”
芽想要去抽鸡毛掸子,秦羽霓拉住了她,脸上漾着幸福的笑。
“好了,芽你快去帮桃露核对今的账册,把明迦楼罗使团的衣料用度安排好。”
芽鼓着腮帮子看看坏笑着的李度,又看看眼角含羞的秦羽霓,不满道:“你们又要支开我!”
昨夜师父在他屋子里过了夜,恐怕正是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这个登徒子竟然乘虚而入,不成啊,不能任由师父被他欺负!
“桃露姐那边势必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去了反而添乱——我还是在这里陪着师父吧。”
“你在这里才是添乱啊!”秦羽霓冷不丁赏了芽一个爆栗。
“啊——师父!”芽偏过头来,哀怨道。
一直防着站在前面的李度,却没想到攻击来自另一个方向。
“师父的话你也不听了,还不快去!”李度足下用了轻功,无声无息靠近芽,又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芽捂着脑门,呜咽道:“呜呜呜,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
“师父教训徒弟,怎么能说是欺负你呢?”秦羽霓忍不住笑,肩膀一抽一抽的,“嘻嘻,这便是男女混合双打,孩子不听话的时候百试百灵。”
“哼,去就去,不管你啦!”芽赌气一般地摔门而去。
二人世界其乐无穷,李度搂着秦羽霓坐下。
“方才还在想,到底忘了什么事,现在见到你才明白,我就是想你了”秦羽霓糯糯地说着。
“嗯,真真是一不见如隔三秋。”
“白天都见不到你,是不是郡主又让你伺候她去了呀?”
“下的醋你也吃?”
“哼!今天梭罗王子又来找我了哟!”
“我家霓儿可是仙女下凡,人见人花见花开,莫说是迦楼罗王子,即便是云上京的那些皇子世子也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讨厌!就你会说话,我都不好意思了哎,你不来王子面前露个脸?你一直不出现恐怕他觉着盟会上那番话是我编出来拒绝他的。”
李度面色一滞:“还是免了吧,王子输给一个侍卫,这事难堪的。”
“恐怕是份差异巨大会让你难堪吧!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闻言李度撇撇嘴,心里暗道:呵呵,本王怕他?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对望一眼,秦羽霓便要去开门。
李度一把从后抱住她,嗅着她的鬓发,贴着耳根幽幽吐着气:“别去,昨夜的话还没有说完,待我和你好好说一说。”
秦羽霓美目一缩,眼神变得迷离。回想一番,昨夜似乎他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可自己确是睡过去了
笃、笃、笃……门又被敲响。
“秦掌柜在吗?奴家这厢是来向您请辞的。”门外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一肚子的委屈。
“那是董姐姐的声音。”秦羽霓眼神恢复清明,“请辞?她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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