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桌面上便摆满了火龙椒,看上去像一座火红色的小山。
——这是木钟跟炎艺谈好的‘报酬’。
木钟不是很喜欢吃辣,这一桌子辣椒聚起来的辣味刺激得他鼻子发痒,他不悦道:“欸,你这个火龙椒是不是太多了?”
炎艺‘哼’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对方的无知,摆了摆手:“这么一点都不够塞本龙的牙缝,要知道整个痛苦山脉五分之二的火龙椒产出都在本龙这里。”
“痛苦山脉出产火龙椒?”木钟觉得有些奇怪。
他之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有关‘痛苦山脉’的描述,那个地方是一处恶地,那里的植物、动物,乃至空气、石头、水,统统都会对外来者造成‘痛苦’的感官感受。
按照他的想象,火龙椒应该产自‘火龙山谷’‘火焰山’之类的带‘火’的地方。
“辣味是一种痛觉,最好的火龙椒当然是产自最痛苦的山脉。”炎艺笑着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短暂的怅然了一瞬,继续道:“这句话还是你们异界人跟我说的呢。”
木钟像挤牙膏似的挤着自己以往的记忆,“味觉里面好像真的没有辣诶……”
——不是非得寻根究底的事,想到这里就足够了。
他拿起一根火龙椒,细细打量了一下。
‘火龙椒’的模样很像缩小了一倍的小米椒,颜色更鲜红、辣味更浓郁,此外——
“捏着都能感觉到辣。”
木钟把手上的火龙椒丢回‘辣椒山’里,他做了个世界通行的‘给钱’手势:“这些火龙椒是先前说好的,格维多体系的事得另外加钱。”
他就是钻钱眼里去了。
反正忽悠不了这头龙,那还不如干脆点,多榨点未来的生活资金,免得到时候缺钱时真的要去开‘刷牙店’。
那可不是‘魔法师’该做的营生。
……
炎艺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敢跟巨龙要钱,人类,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不,我胆子很小。”木钟摇摇头,补充道:“我只是看准了你会给。”
“哼,我祝你未来杀条巨龙。”炎艺点出一个连通储物空间的火圈,手伸了进去,在里面掏着什么东西。
一头巨龙祝福别人‘杀条巨龙’?
——木钟无语道:“你这个算是祝福吗?”
“不算。”
“嗯?”
“那能让你的命运线里多几根跟龙有关的线。”简单的说,就是一堆麻烦。
这一句说完,炎艺终于掏出了他想找的东西:一条青色的绳子。
木钟还在说着:“恕我拒绝。”
然后才识相的止住了嘴。
……
“这条青织发带是别人送给本龙的,里面有个小小的清凉魔法,给你天时散用吧。”
说罢,炎艺不待对方反应,直接丢了过去。
绳子打在木钟的口,然后掉在他的大腿上,有点小痛。
木钟无奈的抿了下嘴,拿起那根绳子,其实…他想要的是钱……
“你说的‘别人’,不会又是你那个异界人好友吧?”
这条发带这么漂亮,想必还是位异。
“呵呵~”
炎艺笑了两声,从座位上站起,走向店门,“你们人类比巨龙有意思多了,就是命短。”
“或许也正是因为命短,所以才有意思。”
“哈~本龙可真是一位哲学龙。”
………
看着心不太好的炎艺离开了焦炭饭店,木钟知道,这意味着‘交易’结束了。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手上的发带以及桌子上的火龙椒,“啊……本来想把发带还回去换成钱的……”
“而且这么多火龙椒,要我吃到什么时候啊。”
——统统带走——
第二天上午。
昨天发生的事让木钟重新补充了内在的‘大叔’成分,他虽然顶着一张俊美的帅哥脸,但在他的心眼里,他依旧是那位相貌平平的路人大哥。
——甭管真假,想要生活过得去,总得想些自欺欺人的假东西。
木钟原本的计划是,今天去见小北极老师。
早上醒来时,他想不去,吃过了早餐‘火龙椒煮鸡蛋’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必须得去了。
于是,他戴着兜帽,作贼心虚似的来到了第七号图书馆。
……
守大门的‘管理员’不是看脸识别的,所以并没有拦住他。
木钟一路通行无阻,走到了‘北极中心’门口。
他摘下兜帽,脸上的表晴变换,纠结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硬起脸皮,颤着手敲响了木门。
然后,慢慢推开了门······
………
北极馆长正抱着一罐蜜糖在爪子:“prpr~”
它看见了推门而入的木钟,并发现这个木钟不是它上一次见到的木钟。
心里一揪,知道发生了大事,它把蜜糖放下、把沾有蜂蜜的那只手放嘴里……然后跑了过去。
拔出嘴里的小爪子,焦急道:“木钟?是你吗?”
木钟被小北极老师的模样都乐了,他忍着笑意回道:“是我。”
“你的灵魂怎么变这么好看了?”北极馆长这句话把木钟哽着了。
“灵魂变好看了?”他瞪大着眼,两只手按在小北极老师的肩膀上,“老师,我仅仅是灵魂变好看了?还有没有其他的变化?你看看我这张脸,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吗?”
北极馆长仔细看了看,诚实答道:“没有哇。”
“……”木钟又一次觉得,自己这位熊老师一定是小北极熊里面的天使——长翅膀还会飞的小北极熊。
“老师,作为你的粉丝,我无怨无悔。”
“嗯?”
……
接下来,木钟简单说了说‘本源怀表’的能力,以及他拨动表针的理由。
北极馆长没有怪罪他隐瞒怀表能力的事,熊脸凝重:“你的魔力源属太特殊,确实有可能会限制你所能学到的魔法……”
“海林教授不久前跟我说过,他说你的魔力源属与我们这一系可能存在冲突。我们讨论了这件事,都觉得你异常的魔法获得速度是冲突导致的结果。”
说道这儿,它叹了声气:“我想不到是让你变成你最讨厌的模样,以此获得进一步成长的能力……”
是的,木钟又撒谎了。
本源怀表真正的能力是与命运交易,付出未知的代价,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他跟北极馆长说的,是一个形似而非的迷雾弹。
他确实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学到的魔法也确实提升了层次,编的能力代价高昂,也很符合这个能力应有的代价。
但是,两者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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