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界传奇》第131章：浩劫前的疯狂

    这是一座庄园，东南西北连横着好几栋复古的建筑。但此时都葬身在了熊熊的烈火之中。韩飞在空中望着这一切，浓烈的黑烟虽然被他们施法挡住，但还是有股呛鼻的气味让他觉得难受。这已经是一路走来，发现的第5起纵火事件了。
    “老头儿，这到底是怎么了？”韩飞问道，他还是觉得称呼太乙仙人“老头儿”更加顺口，后者也并不在意。
    “这里临近都城，还算是好的了。其他地方恐怕更严重！”太乙仙人叹息道。
    “为什么呢，爷爷？他们干嘛把别人的房子烧了？”晨星也不解的问。
    “浩劫要来了，这便是人心。”太乙仙人回答道。
    原来是末日来临引起的恐慌。如果知道不久的将来，许许多多的人都要死去，其中不知道包不包括自己，人会变成什么样呢？就会是他们眼前的样子，曾经居高临下的人，会变得变本加厉，他们会撕去伪善的面具，露出更为纯粹的邪恶。
    曾经弱小的人呢？他们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勇气，干出打死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他们会抢劫，会强奸，会杀人，会变成曾经让自己害怕的那种人。当所有人在极度恐惧下变得疯狂，整个世界就失控了。那个时候，不是浩劫毁了世界，而是人毁了世界。
    “就没有人做点什么吗？”韩飞问道。
    “当然有。”太乙仙人回答道：“帝国所有的大家族应该都已经运转起来了，给他们的权限，应该是可以就地正法。乱世就要用重典，不然不足以震慑不法之徒，但就怕这还是杯水车薪。现在的都城是最安全的，那里恐怕已经被避难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了。”
    韩飞多停留了一会儿，混乱让原本冷酷的世界更加残酷，这带给他强烈的震撼。他震撼于人心的阴暗，也震撼于人类以及自称超越人类存在的修仙者内心的脆弱，因为一场即将到来但还未曾真正降临的灾难，便崩溃了。他手臂一拂，暴雨倾泻而至，将庄园燃烧的火扑灭，然后便追着太乙仙人和晨星，继续赶路了。
    又前行了两日，路线的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三人赶到一看，一群人正在围攻两个人。地上散落着几具尸体，还有两个受伤的人躺在一边。那两人明显抵挡不住，瞬间又被击杀一人，只剩下一个靠着操纵的几只岩土怪艰难抵抗。
    “你们姬族人有什么了不起，自己有了抵抗浩劫的门道，还不许别人搏一搏吗？”剩下那人高声叫道。
    “这是因为你们触犯了律法！”围攻的人中有人说道。
    “哼！律法！律法是保护你们大家族的，谁在意过我们的死活？”剩下那人讥笑着说。
    “原来你觉得自己很弱小，所以就要欺压比你更弱小的人？”又有人质问道。
    “我们也是为了活着，有什么错？你们有数不清的灵石，法宝，丹药，我们有什么？我们只有靠抢！如果100个人都活不了，不如把机会都留给1个人。这和皇族搞的“未来之子计划”不是一个道理吗？他们虽然死了，但死得有价值！”剩下那人难掩疯狂的说着。
    “一派胡言！”太乙仙人忍不住大喝一声，扔出一道灵光便将那人击落。
    “天尊！”见出手的是一位化神期强者，围攻的人都上来执礼道。
    “你们忙你们的吧。”太乙仙人对他们说道。一群人便将受伤的两人架起，然后飞走了。
    太乙仙人望着四处散落的尸体说道：“固化者果然更容易变得疯狂。”
    “为什么？”韩飞问。
    “因为传说，固化者在浩劫中更容易被攻击。”太乙仙人说道。
    “难怪。”韩飞若有所思的说：“这样说来，把固化者都控制起来不就好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太乙仙人说道：“固化者的数量超过修仙者的一半，是他们让帝国的各个部门运转起来。那些还能在修为上有所突破的人，谁有时间来管政事？可以说，他们才是帝国的管理者，他们也才是修仙者与普通人的桥梁。”
    “那这世界真就要乱了。”韩飞感叹道。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悲观，传说仅仅是传说罢了。大部分人还是能抗住了心理压力的，刚才那几个执法者，不也是固化者吗？”太乙仙人说道。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不就说明浩劫有针对性了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韩飞突然想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假设，这种假设让他感到恐惧。
    太乙仙人却笑了，他看着自己这个单纯的徒弟，说道：“为什么不能是安排好的呢？既然有神，那么人界的规矩就是神定的。浩劫也是神定的规矩之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我的一生都在神的计划里，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韩飞想得入神，怔怔的说道：“他一面要让人信仰他，一面又施与人浩劫的苦难，这又是为什么？”
    太乙仙人拍了韩飞一下，让他从没有头绪的思考中退了出来：“我们怎么能猜透神的心思呢？神也没有那么闲，能够安排每一个人的生活。你的这么多疑问，不正是你活着的意义吗？去天界，解开这些秘密！也许你会发现，神也没有多特别，或许，你都可以成为神。”太乙仙人完全是脱口而出，他自己对这个说法也感到新奇，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但他没有沉浸其中，因为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只蝼蚁疯狂的臆想罢了。
    韩飞也摇了摇头，自己不过是个灵虚期，在人界都还活明白，操心神的事干嘛？这不是闲得慌？他看了一眼晨星，她正蹲在地上，看着一群蚂蚁搬运食物。还是星儿活得单纯，他不禁有些羡慕她。
    “快走！”这时，太乙仙人大喊一声，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情况。韩飞拉起晨星，追了上去。向东飞行了一阵，前面突然出现一股黑雾。太乙仙人冲着韩飞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一个人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