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在彼此裴曜辰夏至》第375章 终于崩溃

    如果是这样,走到最后,也不知道夏至是否真的能安然无恙地从裴曜辰手里逃脱。
    一旦不能,那她和韩景的纠缠又怎么可能结束?
    不能结束的话,那她又得被他操纵到何时?
    还有她的父母又该怎么办?
    想到远在异国它乡的父母现在可能过着极其艰苦的生活,她不由满心痛苦。
    再想到这一切都源自夏至,更是突然痛恨起她来。
    如果夏至不去招惹裴曜辰,那么她不可能见到韩景,见不到韩景,她就不会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坠入爱河。
    说不定,她现在仍然还像从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游戏人间。
    虽然总觉得内心空虚缺少点什么,可大部分是开心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家人是安全的!
    而不是像现在,她活得像只狗一样,她的父母也活得像狗一样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夏至见她不说话,一脸郁闷,以为她在为自己难过,但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温柔笑道:“好了。别为我担心了。放心吧。我会有办法将眼前一大堆棘手的问题一个个解决掉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贸然回来开始我的计划。你啊,只管好好经营你和韩景的生活。你快乐了,我就多一份快乐。”
    杨雅竹见她一脸笑意,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不由极其矛盾。
    一方面,她不停地被夏至真挚的友谊所感动,另一方面,她却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魔不去把自己所有的不幸归绺到夏至身上。
    她很矛盾很痛苦很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可以让自己摆脱现在的困境。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无意间撞上一张硕大无比的蜘蛛网的飞蛾,苦苦挣扎,却始终摆脱不了自己被吞噬的噩运。
    而这张蜘蛛网究竟是夏至,还是韩景编织的,她也看不真切……
    她满心痛苦满心茫然,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整整一天,杨雅竹和韩景都呆在裴家,吃过晚饭后,杨雅竹和韩景才告辞而去。
    回到家,韩景一边脱衣服一边朝楼上走去,步履匆匆,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看着他孤傲的背影,杨雅竹突然就怒了,抬起脚用力地踹上一旁的鞋柜,歇斯底里地大声叫道:“你给我站住!”
    韩景顿住脚步,转身皱眉看她,“你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我受够了这一切!韩景,我现在就要飞去见我爸妈!现在立刻!你带我去见他们!”杨雅竹抓狂地叫道。
    韩景淡淡地说:“我说过了,快了。你没看到裴曜辰的心都已经被夏至牢牢地控制在手里了吗?接下来,我相信以夏至的本事会很快让他变成一个穷光蛋的。放心。不会超过半年时间的。所以,耐心等着吧。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半年?还要等半年?对不起!我一个月一星期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了!你让我恶心!每次看见你,我就想吐!”杨雅竹厉声嘶吼。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状态很不好,处于一种疯颠的症状,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已经拉到了最大限度,只要再一用力就要断了。
    她可能真的会因此陷入可怕的疯颠之中,可是她顾不了许多了,她只想要结束这一切,只想要自由和安全,不仅自己的,还有她爸妈的。
    “我看见你同样想吐。你愚蠢得让我厌倦。我已经跟你解释了很多遍需要你坚持下去的理由,真的不想再解释了,我劝你冷静下来,别硬逼着我对你的父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他们生你下来是让你敬孝道的,不是让你给他们带去噩运的!这一点,你最好牢牢地跟我记清楚!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一次,你再失控地对我胡搅蛮缠,别怕我一声不吭地不下了狠手!自己好好想想吧!”韩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杨雅竹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全身如坠冰窖。
    他的话很有效地让她冷静下来了。
    她仍然很脆弱,脑子里的那根弦仍然紧绷得随时随地可能会断,却不得不勉强自己苦苦支撑着。
    他说得不错。
    她不能失控不能疯狂。
    再痛再害怕,也得忍着。
    要不然,会连累她的父母跟着她一起受苦。
    她不能不孝……
    杨雅竹无力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泪水如洪水般狂涌而出。
    她这一坐便是几个小时过去了,浑身冻得几近麻木。
    她真盼着自己可以就此冻死,如果她死了的话,那韩景就没办法再威胁她父母了吧?
    因为那样将毫无意义。
    这样一想,她便伸手撑着墙壁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打开门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
    直到脱到只剩下一身薄薄的内衣,这才罢了手。
    她看了看四周。
    此时,已是深夜三点,四周寂静无声,正是人们睡得正鼾的时候。
    院外,是几盏惨淡的路灯,照得四周魅影重重,仿佛地狱一般寂冷。
    是的。这个世界就是她的地狱。
    而将自己变成亡魂,才算真正融入这地狱吧?
    她勾唇淡淡一笑,慢慢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然后仰面躺下,手脚都大大地张了开来,看着漆黑无星的夜空一动不动。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内心有着从来有过的平静而欢愉,这种感觉是那般的舒服。
    她淡淡地想,原来当什么都放弃的时候,内心里便不会再有了恐惧。
    原来,击败恐惧是那么的简单。
    可笑她竟然以前都不曾感悟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越来越平静越来越详和,详和到可以忽视针扎一般的冰冷,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像一阵似有若无的微风,又像一片风中盘旋的羽毛,自由而快乐地在空气里游来荡去……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彻底解决之前,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抓住了。
    她厌倦自己美好的感觉被打扰,于是想要用力挣扎,可是全身冷冰冰无力得很,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又想睁眼看是谁这么可恶,可是眼皮沉得如两座大山一般,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办法睁开眼睛来。
    一时之间,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又或者是已经进地狱了。
    只不过因为她全身冻僵了,无法自己行走,所以黑白无常中的谁便抱着她走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黑白无常倒仁慈得很。
    或许传说中的地狱并没有那么可怕?
    她这样一想,心便宽慰不少,便由得自己向深处昏迷中沉沦……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当她看到站在窗前余晖中的韩景,不由又惊又怒,猛地翻身坐起,但随即头痛得像要炸开一般,身体也像被大车碾过一般酸痛不已,她无力地倒在了床上,颤抖地伸手指着他愤怒开口,“这……”
    一个字才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自己都听不见,喉咙像卡了一块锋利的刀片一般,稍稍用力,就如刀片在一点点刮蹭着她的喉壁,痛不欲生。
    韩景听到动静,缓缓转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淡淡地说:“你的身体素质真的相当不错。昨晚在外面冻得像冰棍一样,没想到今天就活转过来了,还这般的生龙活虎。”
    她用力地挣脱他的手,强忍着剜心般的痛恨恨地说:“不要你管我!”
    她说着掀开被子就要挣扎着下床。
    韩景淡淡一笑,伸手摁在她肩膀微微一用力,她便如破败的木偶般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韩景压了上去,冷冷地看她,“真的那么想死?”
    她死死地咬住唇,用杀人的眼光瞪着他。
    韩景点头,“明白了。你的确很想很想死。好吧。我成全你。还是要用昨晚的方式吗?”
    她仍然不吭声,因为用力,嘴唇被牙齿咬破,鲜血涌了出来,将洁白的牙齿染红,让她看起来很有几分狰狞。
    “不吭声,那就代表我说对了。好吧。那来吧!”他双手揪住她的衣领用力将她拽下床往外拖去。
    杨雅竹也没挣扎,不仅是无力挣扎,也是因为不想挣扎。
    她想要自己死,他不让,那就让他弄死自己好了。
    这样的话,他的身上就真真切切地背负了一条人命。
    那当某一天事发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这样也就当自己为自己报仇了吧!
    韩景把杨雅竹拖出门,一直拖到车前,打开车门,将她像扔垃圾一般扔进车里,然后转身上车。
    不过一会儿,车子如利箭般飙了出去。
    一个钟头后,他拽着她下了车,她睁开眼睛,发现他将车开到了海边。
    他拖着她径直走进海里,摁着她的头就往海里浸去。
    冰冷的海水冷得像千亿根钢针齐齐朝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毛细孔狠狠地扎了进去。
    好痛好痛!
    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痉挛起来,心和肺都像要爆炸一般痛得无法承受。
    可她逼着自己强忍着这刻骨的痛楚,还强逼着自己张开了嘴,任由海水如潮汹涌进她的口腔。
    她只求速死!只求速死!
    可是就在她渐渐快要失去意识时,他却突然将她又拽出了海面。
    她痛苦干咳的同时,求生的本能还让她贪婪而迫切地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刚缓口气,他又将她狠狠地摁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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