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赵无垠问道。
“你先答应我。”程清看着他,固执的道。
“好,我答应你。”赵无垠不知道她要他答应什么,但是她都已经这样帮他了,若是不答应她的话,他这又算什么?
“我要你答应的事,就是不要出家。”程清认真地道。
“什么?不要出家?”赵无垠意外而又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为何?”
“我不会要你回去继续当太子,你从此以后可以隐居山林,但是,不要出家!”程清郑重其事的道,尤其是‘不要出家’四个字,着重强调。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赵无垠实在不理解她是怎么想的,先前他不是都说的好好的吗?都已经解释过他非要出家的理由了。
“你要理由?好,我给你。”程清看着他道:“一个人没有必要为他人犯下的罪行负责,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至亲。你所谓的愿意,不过是逃避而已。出了问题是要去解决的,你这样做,是懦弱,是逃避!”
“你!”赵无垠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怒目而视。
“怎么?说到心坎里面去了?”程清冷笑道:“当初为了救我,连皇上都敢对抗的那个少年太子去哪儿了?”
“我!”赵无垠被她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程清继续道:“你既然想让我去救你的父皇,又想不要这个太子,那么请问,你昭告天下你不要做这个太子了吗?!”
赵无垠低下了头。
“你没有,你知道这些天来,佛光寺受到了多少袭击吗?若是因为这里的僧众都会武功,你就把这整个寺都给害了!”程清怒道。
“什么?!”赵无垠震惊的看向她,道:“可是从来没有人跟我说……”
“谁跟你说?这寺庙里都是和尚啊,一众悲天悯人,一心只为他人着想的在世罗汉!谁跟你说?你心里没点数吗?你不知道你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吗?!”程清怒喝道。
“对不起。”赵无垠被她吼得像是一个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孩子。
“从看见你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想,要不是慧济方丈主持大师一边稳住你,一边抵挡住外来的攻击,你能一根头发都不掉的站在这里?”程清直接把话全部都摊开了来说,十分恼火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原来主持竟然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实在太不应该这样了,赵无垠满脸懊悔。
程清见他已经幡然醒悟,火气降了下来,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相信聪明如你,自然会知道,我走了。”
说完,程清潇洒转身而去,一点也不给赵无垠留她的机会。
赵无垠也没有打算留她了,这些事情,他都需要好好的想想。
刚一走出了竹林,程清就看见了出口处等着她的慧济大师,她快步走了过去,行了一礼,道:“主持。”
“程施主。”慧济还了一礼。
程清看见他手里的棋谱,笑道:“我以为大师只是借口离开,没想到还真有其事?”
慧济大师笑道:“确有其事,也是借口离开。”
说着,慧济把那本棋谱交给了她,道:“阿弥陀佛,就请程施主帮忙代交给墨施主吧,老衲便不过去了。”
程清看向他,笑道:“慧济大师难道不好奇结果?”
慧济笑道:“方才施主的话,老衲悉数已然听见,结果如何,老衲又何须在意?”
程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并不责怪慧济偷听,她一激动起来,那嗓门,在这竹林里面,不想听见也要听见了。
慧济笑了笑,转身而去。
回到寮房,程清先去找了自家师父,把棋谱给了,然后才把程越白修远叫到一起商量。
程清先开口道:“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要怎么找个借口回去?还有我爹,总不能让秋雨一直扮演我爹吧?”
程越道:“这件事,就算你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白修远道:“可以用到之前的炸死了。现在安平城内人心惶惶,就算有注意力,也只会是在我们这边,而不是在太师府。加上现在这种时候,死一个太师,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程清程越点了点头,这的确就是他们之前密谋了很久的计划,只是具体的实施时间并没有定下来。
“我也有想到,只是,如果说现在就用这个法子的话,是否太过刻意了一点?”程清问道。
白修远笑道:“我想,再刻意也不会有皇上突然间病倒刻意了吧?”
程清也跟着笑了起来,道:“说的也是。”
程越站了起来,道:“那就这样定了吧,我现在就去做准备,通知秋雨他们。”
“哥哥,千万要小心。”程清嘱咐道。
程越点头,道:“你就放心吧,你在想什么,你哥我还不知道?”
程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哥哥你就快去吧。”
“嗯。”
程越离开房间以后,顿时就剩下了程清和白修远。
气氛在一瞬间微妙了起来。
白修远带笑看着她,道:“清儿,你有点紧张?”
“紧张?你说我?”程清指着自己问道:“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哦?是吗?”白修远笑着凑近了她。
程清反射性的往后面撤了一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这家伙今天很不对劲,此时此刻,还是落跑为妙。
“想跑?”白修远手疾眼快抓住了她。
“喂喂喂,事情都谈完了,不走干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不好,还是说,上次挨打你还没有挨够,想要再来一次?”
程清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心里面毛毛的,这家伙搞什么?
白修远瞥了一眼她到现在为止仍然抬不起来的左手,道:“你的手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打人……呃!”
话音未落,肚子上已挨了一拳。
程清收回右手,面无表情地道:“你要不要再试试?”
白修远捂住肚子有些虚弱的笑道:“你下手永远都是那么出其不意,但我若是因此而怕了你,你是否再也不会正眼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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