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思索了一会儿,道:“秋雁,你留在家中,今日我单独陪小姐前去。”
“为什么?”秋雁很不乐意,她也想照顾小姐。
秋兰冷冷地道:“你不要胡闹。你想过没有?万一今天有人刺杀小姐,造成场面混乱,你又不会武功,小姐定会叫我去保护你,到时候,小姐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再出点什么事,你我于心可安?”
秋雁听完她的分析,有些慌了,但她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应该不会吧?补贴金的事情,不是已经揭过去了?”
秋兰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不听我劝,到时候就不要后悔。”
秋雁低下了头,心里很难过。
不一会儿,程清一套拳法打完,早上起来的火气也算是打出去了,心里好受多了。
这会儿她才注意到秋雁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走到她的面前,放柔了声音问道:“秋雁,你怎么了?”
秋雁转头看了看秋兰,然后抬头看向程清,道:“小姐,我今日有些不太舒服,那个……”
程清目光在她们之间游走了一圈,脸色一沉,道:“说实话。”
“小姐,我不想去狩猎场。”秋雁低着头道。
闻言,程清面色缓和下来,道:“不想去就不想去,直说便是,今日你就留在家中。对了,昨日我去爹那里时,见他腿脚似乎又有些不舒服了,你去看看吧。”
小姐还是需要她的,想到这里,秋雁打起了精神,笑道:“好。”
在秋兰秋雁合力帮忙之下,很快程清就穿上了骑装,相应地简单扎起了长发,脸上未施粉黛,却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自然之美。
她这英姿飒爽的样子,直把秋雁给看呆了。
程清不禁笑了起来,这道笑容,充斥着爷们儿豪爽之意,给她更添了几分风流潇洒。
她捏了捏秋雁婴儿肥的小脸,道:“看到你家小姐这样,看呆了?”
秋雁红着脸,回过神,嘴角下拉,不高兴地道:“小姐你过分,你这样,秋雁以后该如何找夫君?”
“哈哈,小妮子,不知羞,你才十四岁就想着嫁人了。”程清笑道:“好啊,等你明年及了,我就把你嫁出去。”
“小姐,你明知道秋雁不是那个意思!”秋雁急得直跺脚。
程清见好就收,笑道:“那好,等你有心上人了再说。”
秋雁望着她,点了点头。
“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秋兰开口道,秋雁的反应她从头看到尾,小姐男装的样子太有魅力了,像秋雁这样的小女孩,最是抵挡不住的。
“好,走。”
程清转身负手往外走去。
秋兰跟了出去。
出了院子,秋兰忍不住问道:“小姐以前是否经常扮作男子?”
“嗯。”程清应了声。
秋兰心下默然,明白为何她这般爷们儿风气了。
程清忽然站住了脚,转头看向秋兰,问道:“我这样是否气质同女装时,变得不一样了?”
秋兰点头,这是很明显的。
若说平时的程清英气之中带着女子的柔情似水,那么现在的程清,便生生的一股大将之风,这般去狩猎场,不像是去狩猎,反而更像去打仗。
程清微微皱眉,伸手解开发带,三千发丝如瀑般垂下。
“小姐?!”秋兰不解地望着她。
“去拿我平日挽发的发簪来,另外再给我拿一对珍珠耳环。”程清快速吩咐道。
“是。”虽然不知程清有什么用意,但秋兰还是很快这番回去了。
程清把这根白色的发带缠绕在手上,凝重地看着前方。
若不是刚才秋兰提醒,险些坏了大事。
穿上这一套似盔似甲的女式男装,平时穿女装那点不适完全消失了,越发如鱼得水的感觉,令她几乎忘记了伪装。
她不能让自己这样,必须拿一点女生用的,时刻来警示自己,她不是男人,是女人!
秋兰拿了簪子和耳环,看着她简单地挽发,留了两缕软软垂于前面,耳垂戴上珍珠耳环,那身英姿飒爽风流倜傥的感觉霎时换成了柔美和英气。
“小姐,为何你要这样做?”秋兰分外不解。
“也许以后你会知道,不要问那么多了,走吧。”程清说完,大步往前走去。
秋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皇帝派了车驾前来迎接程清。
等程清上车之后,没多久,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皇上接到了报信,放下了奏折,起身走了出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街过市,引来很多百姓围观。
御林军架起人墙,生生隔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路来。
皇上銮驾过到之处,百姓们纷纷下跪礼拜,山呼万岁。
程清坐在后面的车驾之中,车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车内晃动程度不高,她索性靠着墙看书,时不时地拿食盒里的糕点来吃。
秋兰坐在靠车门的地方,听到外面喊声,颇觉不适。让她感到很奇怪的还是程清,明明那么反感皇上,为何坐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人的情况下,她还如此镇定?
在秋兰看来,程清是不会在她面前装的。
“小姐……”
“既来之则安之。”
秋兰不用问出来,程清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本来就不善言辞的秋兰,听她这样说了,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车驾驶出安平的城门,渐渐没有嘈杂的声音,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车马的声音。
皇家狩猎场在离安平三十里外的玉西山,大队人马过去还需要一段时间。
原来半躺着的程清坐了起来,稍微掀开了点车窗帘,看向了外面。
见她的帘子掀开,立刻有侍卫上前来询问,“郡主,有何吩咐?”
程清道:“我只是透透气,你退下。”
“是。”
程清扫了一眼后面,刹那间便对上赵无夜的视线。
他不是应该去前面的吗?怎么在后面?
赵无夜骑在马上,正看着她这边,见她看了过来,对她微笑点头示意。
程清回了礼,放下窗帘,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丹药,将其中一颗递给了秋兰,另外一颗自己吃了下去。
秋兰认得这个瓶子,是程越研制的百毒清,可解百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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