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0449 易于吹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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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衡扫一眼几名太医，后回头横眉怒瞪了瞪张国远一行，却不依言退至殿外等候，仍旧迈步走近齐郁。
    “老臣，参见太皇太后。”跪礼陈词，王衡开门见山：“望娘娘收回成命……”
    话未说完，张国远几人也跪到齐郁跟前，“关于新帝人选，望娘娘三思再定啊！”
    “望太皇太后三思！”继张国远之后，大臣们异口同声附和。
    耿聪龙钟态老，见这一众人全不听劝，又急又气，颤巍着身子走近欲撵，齐郁似不曾听见耳边这般动静，仍旧闭紧双目。
    “诸位大人！可要置陛下安危、太皇太后凤体于不顾啊？！”
    虽然就处在齐郁身边，但太医们尚不知其已拟旨废帝一事，故而万分惶恐，生怕遭他辈鲁莽，不仅枉费那般功夫心血，更甚坏了国之根本，以致天下动荡。
    “耿老，”一番劝阻不下，终于，齐郁缓缓睁眼，面带和色，微微扬笑抬手止退耿聪：“若废帝此时醒了，倒也省事，予正巧懒再过多解释。”
    “解释？”耿聪疑惑，全然不明其话中含义，而且，若他方才听无错漏，这太皇太后说的，可是“废帝”二字？
    正当几人茫然费解之际，齐郁望望左右两相，神色好笑问道：“你们一个想让予收回成命，一个又让予三思而行，倒是说说，予当以谁说的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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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衡张国远同声抢答，所言却不尽相同。
    张国远到底奸猾，未免冒犯齐郁，赶紧表明”自唯以娘娘之命是从，但……娘娘您高瞻远瞩，鉴往知来，为了先皇打下的社稷江山不被无能之辈葬送，还望娘娘再行一番斟酌啊！”
    “若论无能，怕是二皇子更加德不配位罢！”当着齐郁及众臣之面，王衡不再顾忌，冷哼一声补充：“当然，与我们大皇子相比，还是判若云泥的。”
    “所以左相是要改口，也劝予三思另选贤者为继了？”齐郁脸上笑意愈发浓厚，看向王衡不禁揶揄。
    王衡连忙伏首否认，又将程振已经率兵攻入京城的时局大肆一番说明，确认齐郁明白眼下并非废旧立新、而当齐心抗敌的紧要关头之后，再又表明，若其一意孤行，非立宋凛为帝不可，恐惹三军之怒，致成众叛亲离的局面。
    “左相休要危言耸听！皇上久不持政，便被废黜，又有何影响？！”张国远始终不解王衡心中所想，或者说不愿亦无法费时细索，毕竟除此之外，还有淑妃张宣仪之事乱其神思。
    想到张宣仪，张国远对齐郁更多几分不满厌恶，但眼下他尚不能同其撕破脸皮，只好强压心中怒火，待宋致当真掌权为帝之后再一一算清也不为迟。
    “危言耸听？哼！老夫简直懒怠同你多费口舌，牛头难对马嘴，而今右相一心欲让二皇子借机上位，可不知是谁不畏生死，在领兵浴血抗敌？”
    张国远嗤声一笑：“是大皇子，又怎样，可别忘了，其中还有几万兵，是从本相这处借的！而且……”
    借兵之时，宋澄已经答应，若平叛告捷，其功皆归宋致，哪怕他再顽强英勇，奋不顾身，也不过为他人作嫁罢了，张国远对此毫不担心。
    当然，若宋澄胆敢翻脸不认，届时便能发挥郭宁的真正用处，只待他一声令下，取其項上人头，可谓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