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主》第八章：心理医生

    “你怎么又杀人了，不是都给你说了要克制的吗，你上次才答应的好好的，现在才几天，你就给我又杀了一个人，投诉科对你的投诉都已经快一米多高了，老大，我叫你老大好不好，我这个月例会都已经被署长点名说三次了，你不会希望我每周的例会都让署长点名吧，你别搞我啊。”
    翌日，上午九点时分，西区警署办案组组长办公室，一个身材发胖酷似高川上一世港片中夺命剪刀脚的中年男子看着高川抓狂又无奈的道。
    中年男子正是高川的顶头上司，他们办案组的组长，高级探长董志伟，高川则是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哈欠连天的，闻言也是无奈摊手道。
    “伟叔，我也没办法啊，我本来只是想打他的大腿防止他逃走，哪知道他会突然抱头蹲下来，而且接的那么准，直接用脑袋接住我的子弹，我也不想杀人，我也很无奈，我也很绝望啊，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枪打得准，也比不过人家接的准，伟叔，这次可真的不能怪我啊”
    高川和董志伟的关系很好，因为董志伟曾经就是高川父亲的同事，而且还是那种比较要好的老朋友关系，在还没有进入警队工作的时候高川就认识董志伟，一直叫叔，后来警校毕业进入警队到西区警署这里工作后，董志伟也是第一时间将他调到了办案组，一路对高川都很照顾提携。
    “你给我说这些让我相信你没用，你得让投诉科里面的那群人相信你，反正现在投诉科对你的投诉已经一米多高了，你自己看着办”
    董志伟闻言顿时没好气道，他对高川是又头痛又喜欢，喜欢是因为高川既是自己老朋友的儿子从小就看着长大像家里晚辈一样，而且高川也确实争气，身手好，有能力，还稳重，在警校的时候就已经出类拔萃被誉为警校四虎之一，来到办案组之后也屡破案件，为此没少让他长脸面。
    头痛则是因为高川办案的话太容易出人命了，目前整个警署的破案率高川是第一，但是同样的，杀人率也是第一，就这半年来，高川办案中杀的人就已经超过了一百个，都已经快赶上隔壁刑事组去年一整年的杀人数了，投诉科的投诉都已经堆了一米多，董志伟也是每周为此被点名。
    高川为此也无奈，他又不是杀人狂，也并不是喜欢杀人，但是做警察的，时刻都要面对匪徒，很多时候你不提前开枪人家就要提前开枪，看看警匪片就知道，多少警察就是死于话多犹豫开枪慢，高川可不想自己哪天也因为这一点死掉。
    “投诉科的那些人也是吃饱了没事干，警察抓贼开枪打死几个贼不是很正常吗，这也投诉，那也投诉，投诉他妹啊，脑子有毛病。”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和你多废话，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案子后续也不用管了，我会帮你处理，去李医生那里吧，自己想办法去让她给你搞个评估调查合格，就算牺牲色相也要搞到这个，否则我也没办法了，明天后天也不用来警署了，给你放假两天。”
    董志伟则显得一副有些不想和高川多谈的样子，摆摆手道。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董志伟心里也还是关心着高川的，否则也不会再加后面的话给高川放两天假，高川神色憔悴精神不振的样子他也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高川这段时间休息不够
    片刻后，高川开车来到董志伟口中的李医生这边。
    李医生全名李欣儿，是个心理医生，也是一个很漂亮知性的女人，据说还是个天才，如今二十七岁已经拿到了法学和心理学双博士学位，而且毕业的学校还是国外世界前十的顶级名校。
    在其他人眼里，李欣儿几乎是个完美的女人，学识、智商、长相、身材、气质各方面条件都出类拔萃，据说家事也十分不错。
    高川也承认李欣儿在这些方面的优秀，几乎是一个比较完美的女人，就是可惜长了一张嘴。
    如果没有那张嘴的话，就真的算是完美了。
    “让我猜猜，你又杀人了。”
    这是高川进门时李欣儿说的第一句话，戏谑的看着高川。
    她一身白色职业西装，踩着黑色高跟鞋，高挑出众的身材被衬托的凹凸有致，一头染的板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披肩撒落，配上白皙精致的五官，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成熟知性的美，还有一种知识分子女强人的干练冷艳气质。
    “我说我是无心的你相信吗。”
    高川则脸上露出无奈之色，他在李欣儿这边已经来了不知多少次了，从两年前就开始来这边两人认识，都已经完全可以说是老相识了。
    “你说我信不信？”
    李欣儿则笑着反问。
    高川也不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绕开话题问道。
    “对了，我能不能向你请教个问题？”
    “哟，稀奇啊，你高大探长有一天居然还会向我请教问题，说说看，是什么问题让我们的高大探长都难住了。”
    李欣儿有些戏谑道，因为高川从第一次过来就不配合的原因，所以她每次面对高川都是能损就损，高川也不以为意，斟酌了一下道。
    “我最近一直重复做一个噩梦，而且这个噩梦每天晚上都会出现。”
    “重复的噩梦。”
    李欣儿闻言脸色沉吟了一下，又看着高川明显的熊猫眼和憔悴的脸色。
    “这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的原因。”
    高川点了点头。
    “我已经快一周没睡好了，你是心理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想问问你。”
    李欣儿也坐了下来，想了一下道。
    “一般来说，梦境的出现大多与人的两个地方有关，一个是人的潜意识，比如说有人看了恐怖片，恐怖片的记忆留在了潜意识，晚上睡觉就容易做一些相关的梦境，这一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种应该不是，我以前也看恐怖片，但从没有做过什么噩梦，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没看过什么恐怖片。”
    高川闻言立即否定道，废话，他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就是恐怖片，还要看个屁的恐怖片。
    “我看也不像，如果只是潜意识造成的梦境一般不可能重复出现，也不可能将你弄成这个样子。”
    李欣儿继续道，看着高川。
    “另一种就是与人的心里深处记忆有关，比如曾经有过什么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心里留下过严重的心灵创伤，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曾经的往事就容易形成现在的噩梦。”
    说到这里李欣儿停了一下，看着高川问道。
    “你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留下过什么心里创伤吗？”
    “好像，应该，没有吧”高川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我妈和我爸离婚还分走了家里拆迁的三套房子算不算，这直接导致我失去了三套房子，我觉得这可能给我留下了心灵创伤。”
    李欣儿闻言顿时无语，你妈和你爸离婚你关心的不应该是你妈和你爸吗，居然关心的是被分走的三套房子。
    “你能这么平静的说出你父母离婚的事说明这件事情对你影响不大，至少绝不可能给你留下什么心理创伤，你再想想，在以前的时候，尤其是你小的时候，有过什么不好的记忆吗？”
    “小时候。”
    高川陷入回忆，缓缓道。
    “小时候的话我就七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其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回忆，那场病倒是挺严重的，听我爸说我直接昏迷了七天七夜，那次差点死掉。”
    “你还能回忆起那时候的记忆吗，比如生病时的情况？”
    李欣儿又问道。
    高川沉思回忆了下，最后摇摇头。
    “太久了，而且那时候我才七岁，关于那场大病和那场大病以前的记忆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一点都记不得了吗，关于你七岁时的那场大病情况和大病之前的所有记忆，你确定是都记不得了？”
    李欣儿闻言神色微动，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又问道。
    高川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对自己那场大病和那场大病以前的小时候记忆都一片空白，真的已经什么都记不起，不由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大病能让你昏迷那么久，还能让你将七岁以前的记忆都忘记，虽然说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往日的记忆会越来越模糊甚至忘记，越是久远的记忆越容易遗忘，但要想彻底忘记甚至一点都想不起来，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事情，记忆或许会模糊，但不会毫无印象。”
    “就像我现在，关于小时候六七岁时的一些记忆都还能隐约模糊的回忆起一些，虽然已经很模糊，但绝不会毫无印象，你的情况只可能有一种原因，那就是那场大病让你将自己七岁前的记忆都遗忘了。”
    “我觉得你当年大病的具体情况你需要去好好问一问你的父母，或许你现在的噩梦就与那场大病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