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再次遇见你》第五十五章 文理分科（五）

    【饭桌上】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廖芸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居了了说：“了了，吃完饭，妈妈想跟你聊聊。”
    “我不想跟你聊。”居了了叛逆的说道。
    “了了，怎么跟妈说话呢！”居然批评她。
    “文理分科的事我自己会选，我不用一个连孩子都不保护不好的母亲来教我怎么选以后的路。”居了了字句扎妈妈的心。
    “了了，我切到手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妈没关系。你别上纲上线。”居然一边说，一边在桌底下用脚碰她，不让她在跟妈妈作对。
    居了了不说话了。廖芸叹气道：“妈妈承认，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你哥受伤，我在场，没注意到他我有责任。妈妈反省。但是了了，妈妈要跟你说的关乎你的未来。文理分科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如果你选错了，你会后悔的。我看了你的成绩，认真分析了一番，妈妈觉得以你的性格学理更好一点。将来学医也好，学别的也罢。都是很好的出路。”
    居了了一听立刻就怒了。居然无奈的低下头，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他控制不了的事情。
    “学医？哼~”居了了冷笑道：“您是不是觉得您学医，我就一定要步你的后尘。”
    廖云刚要说话，局了了就接着说道：“廖医生，廖副主任，廖专家，廖教授。嗯！做医生，您确实很成功。这么多头衔，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是我局了了不稀罕，您也就死了让我学医的这条心吧！”
    廖芸想解释，但居了了不给她机会，语速像机关枪一样接着说：“我还就决定了，我学文了。您签字吧！”说完她放下碗筷就走了。
    “了了。”居然叫到。
    廖芸被居了了气的也吃不下饭了。
    “妈，您别生气，了了确实是过分了。但是，您不该提让她学医。”
    “我没有非要让她学医，我只是习惯性的拿医学举例子而已。这孩子，到底是有多恨我。你看她看我的眼神，跟我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我们母女是仇人一样。”廖芸叹气说道。
    “妈，说句公道话，这也不能全怪了了。其实她特别想跟您亲近，可您也得给她机会啊！”居然说道。
    廖芸看着儿子，自责的叹气道：“我知道，我这几年太忙了，没顾上你们俩个。但是妈妈真的没有办法，有那么多孩子，那么多疾病等着妈妈。妈妈不能停下来。”
    “我们都懂，了了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理解您的。可是您不能每次都答应了的事情都不作数。这很伤了了的心的。我倒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可了了不一样，她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特别敏感。妈，我们可以陪着彼此做任何事情。但兄妹的感情，不能代替父母的爱。您哪怕就有一次，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只陪我们。或者只配了了。您哪怕就像今天一样给我们做顿饭吃，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也行。”
    居然说着红了眼眶。
    廖芸流了眼泪，她用手挡着眼睛，但掩饰不了她的愧疚和无奈。
    “了了今天说，她特别希望您能去参加一次我们的家长会。您知道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一直当学渣吗？”
    廖芸疑惑的看向儿子。
    “因为她看到我每次考了第一，您和爸爸都不去参加我们的家长会，不是爷爷去就是奶奶去。而且，我每次考第一，您都说带我们出去玩。可您想想有几次您做到了。”
    廖芸听了特别愧疚的哭了。
    “上高中开始，我们一共开了四次家长会，奶奶去了三次，还有一次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开的。您只看到了了了成绩上升了，但是您从来没问过她的成绩为什么升的这么快。从全班倒数到全校前十。您从来没问过她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说着，母子俩都泪流满。房间里的居了了听哥哥说这些，也忍不住流泪了。委屈的泪，伤心的泪……
    居然哽咽接着说：“既然今天跟您提了，我就跟您多说说了了。别人都说她突然成了学霸是因为有个学霸哥哥，还有一对医学博士的父母；爷爷奶奶高学历，外婆还是大学教授；是生的好，是遗传基因好。甚至连她自己都习惯性的跟别人这么解释。只有我知道，她把半夜趴在被窝里看漫画，看小说的时间，都用来看书了。甚至您每天半夜回来，她还没有睡。她房间的灯没亮是因为她不想让您和爸知道她半夜还在学习。她不想得到你们敷衍的夸赞。”
    “是，她曾经是坏学生，打同学，做恶作剧整老师，学习不好。可您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得到您和爸爸的注意力。可每次去的人都是爷爷奶奶，要么就是我替她道歉。她当初考上附中不是因为要跟我一个学校，也不是因为奶奶答应的新望远镜。是她心清楚读书的重要性。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她心里最有数。她知道自己做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所以，妈，我请您相信她，在分科这件事上，让她自己去做选择。我相信她最后会选择一个自己最满意的答案。”
    听了居然的一番话，廖芸泪眼模糊。她点头说：“好，妈不干涉了。妈妈对不起你们。”说着廖芸泪崩了。
    “妈妈听了你说的这些才知道，妈妈根本就不了解你，不了解了了。妈妈对不起你们，妈妈虽然事业很成功，但人生却很失败。”
    “妈，您别这么说，您已经很棒了。其实您不知道，在了了心里对您的崇拜比对您的恨多的多。有人夸奖您得时候，了了还是很骄傲的。她有一篇作文，题目叫《我的母亲》，这篇作文在全年级传阅。我抄了一份，放在了您的抽屉里。希望您有时间看一看，就明白了了对您的感情有多深了。”
    廖芸一脸的惊讶。
    房间里的居了了哭的像个丢了心爱的芭比娃娃的小女孩。
    廖芸回到房间，看了居了了写的作文，作文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题目叫《我的母亲》。看到这四个字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写。关于我妈妈，好多人都知道她是个出色的儿科医生。每天跟很多小孩子打交道，她的同事曾说过，她对待每一个患儿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可是，作为她的的亲生子女，我和哥哥却很少得到她的母爱……】
    作文里还提到她虽然常常会怨妈妈，恨妈妈，但她清楚，妈妈工作的重要性。她知道，妈妈虽然关心她和哥哥少了，但是会有很多祖国的花朵得到了妈妈的救治。她感叹妈妈工作的神圣……
    廖芸看了作文，哭的泣不成声。最后在居了了的分科表上签了字。并在她的作文后面写道：“宝贝，妈妈看了你的作文。妈妈很自责，很愧疚，妈妈在这里跟你和哥哥说声对不起。妈妈知道亏欠你们的太多太多。妈妈会尽力弥补的。妈妈也特别欣慰，你能理解妈妈，理解妈妈的工作。妈妈真的很高兴能得到你的理解。分科的事，妈妈完全尊重你的意愿，也希望你能跟妈妈敞开心扉。无论如何，你要记得妈妈都是爱你们的。晚安女儿。”
    廖芸深夜悄悄把作文和分科表放在了居了了的房门口。
    关着灯的居了了并没有睡，她知道有人在往她门里塞东西，她也知道是妈妈。
    等妈妈走了以后，她悄悄下床去拿妈妈塞进来的东西。拿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看到妈妈在作文后面写的话，和分科表上的签名，居了了的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不小心底道了分科表上，她紧张的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把分科表折好，放在了枕头下面。躺在床上，她终于露出了笑容，在心里说了一句，我也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