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冯喜的方七佛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现在我也是你的七哥。”
田十一呆呆看着方七佛,脑子里想着他到底算是几面间谍。皇城司实际上是梁师成所领,如果说是四面间谍有些牵强,但三面间谍却是妥妥没跑的事实。
三面间谍啊,田十一觉得这位七舅哥的人生一定非常精彩,历史上又能有几人?不对,再往后数一千年,一共也没几个啊。如若能把这位舅兄的经历写成书的话,遗臭万年不敢说,臭上一千年估计是没问题的。
见自己的准妹夫愣愣望着自己,方七佛哈哈笑了两声,知道自己的身份实在太过吓人
“你的身份问题我已经帮你解决好了。”方七佛说道:“给你开具公凭的是阳城县,我已差人重新做好了你的民籍,如今任何人前去查探,都不会发现你与田家有关系。”
公凭本是百花给拿回来的,田十一自然知道和这三面间谍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位舅兄的能量这么大,能把出身的问题彻底解决掉,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方七佛继续说道:“恭喜十一弟,你可以去参加解试了。”
田十一:“???”
那边逼自己去考试的王少物还没走,这边居然又跳出个方七佛来,这些人该不是都商量好了吧?
见田十一愣眉愣眼的样子,方七佛也有些奇怪。田十一在来杭州之前,那可是考中过贡生的,这说明他既有考贡生的本事又有考贡生的想法,如今为啥表情这么怪?
方七佛看了堂妹一眼,方百花无奈,只好站出来替堂兄说话。
百花丫头说了许多考中贡生的好处,不纳粮不下跪,而且出门还能花用银锞子,再不用带着沉重的铜钱了。
田十一幽怨地看了方百花一眼,说道:“你觉得我能考上?”
方百花也愣住了,十一郎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了,连字都写不明白,就算知道考题都没用啊。
见二人表情古怪,方七佛一问之下差点晕过去。自己这准妹夫竟然连字都写不明白了,还怎么去参加解试。他若不参加解试的话,梁师成那里肯定交待不过去啊。一个弄不好,自己怕是只能从朝廷里脱身躲回摩尼教了。如此一来,半辈子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方七佛也知道这事怪不得田十一,谁让自家妹子当初摔了田十一的脑袋呢?
思来想去,方七佛咬着牙说道:“不会写字,也要去考。”
田十一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方七佛狠了狠心,这才说道:“三乡会花石纲的事是你捣的鬼吧?连官船都敢劫,而且还把人扔在荒岛上,委实厉害。只是,后患也不小吧?还有,梁山那些人是你灭的吧?还有损失惨重的田定,你的麻烦还真不少啊。”
见果然引起了田十一的好奇心,方七佛继续说道:“只要你去参加解试,我便送你个钦差的身份,让你解决麻烦。”
钦差可是由皇帝亲自派遣的,是代表皇帝外出办理重大事件的朝廷官员,别说是方七佛了,就算有隐相之称的梁师成也送不起钦差的身份。可方七佛不是傻子,既然说出这话来,想必还有下文。
听方七佛说完后田十一才明白过来,这里的钦差根本就算不上钦差,只能叫奉旨行走。
朱勔为了手下人搜寻花石纲方便,特意向皇帝赵佶讨了份圣旨,任何人拿着这份圣旨都可以称为奉旨行走。
奉旨行走的权利很小,或者说根本就没啥权利,唯一的用途就是看中了哪块大石头以后,确保地方官吏不会阳奉阴违,更不会从中阻挠。
这份圣旨最大的好处是没有时间限定,只要苏杭应奉局还在,圣旨便一直有效。坏处,自然是无权无钱无脸了。
田十一觉得,一个没有权利、没有人送钱、不涨脸面的奉旨行走身份表面看没什么大用,但却要看怎么去用。若是用好了,怕是比真正的钦差大臣也不遑多让。
梁山是必须去的,有个奉旨行走的身份总比没有要好,能起到奇效也说不定。只是想到考试就有些头疼,不过只是参加解试而不强调成绩的话,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就当是换个地方睡一觉好了。
见十一弟点头应承下来,方七佛老怀大慰。
既然冒险来了这里,方七佛自然要把该办的事、该说的话一次做全。
听完方七佛的讲述,田十一问道:“也就是说,我现在明面上已经是梁成师的人了是吧?”
方七佛点头。
田十一继续问道:“我拿了奉旨行走的身份,又算是朱勔的人了是吧?”
方七佛愣了一下,依然点头。
田十一开始数手指头,梁师成、朱勔、摩尼教的女婿、田虎的儿子、海盗头子、太湖水寨寨主、天赐盟盟主、三乡会会首的男人。我凑,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身份,岂不是比方七佛还牛叉?
听到十一郎的小声嘀咕,方百花手捂额头,觉得自家的小男人是不是得了癔症。
方七佛身份隐秘,自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嘱咐田十一近两日好好温书,临走时又满眼深情地看了看这别院,摇头叹息一声,落寞地走了。
方百花心中为堂兄难受,田十一这时才知道,被自己霸占了如许久的别院,竟然是方七佛的产业。长身对着方七佛作了个揖,十一哥真心诚意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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