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便将自己招安海盗,对方提出“过分”条件说了出来。
杨如花道:“招安海盗有什么好处?”
米柱道:“这是军国大事,若成,我大明万里海疆永无倭寇之乱,米家可保百年富贵。”
杨如花道:“想不到纳一个妾,居然成为天下安危的关键,米大人牺牲不小。”
米柱道:“谈不上牺牲,这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杨如花道:“那米大人怎么看?丫
米柱涎着脸笑道:“既然是本官招的安,自然是希望事成,不过此事关系非同小可,最终是由郡主裁决,郡主曰可即可,不可即不可。”
杨如花道:“本宫有什么好处。”既然是谈正事,就不顾现在是果着的,以官职相称。
米柱道:“郡主想要什么好处?”
杨如花道:“后宅由本宫说了算,后入门者为妹,每晚在那里睡,本宫说了算。”
米柱道:“没问题,牌子由您翻。”
杨如花道:“就俩个人,还翻什么牌子?还是还有许多人等着做伯爵夫人?”
米柱道:“瞧你说的,这事由您作主,怎么会有许多人呢?本官又不是张续我那下流的老色鬼,一百多个妾侍,怎么受得了?”
杨如花道:“三十万的嫁妆,本宫要收十万,还有,必须本宫有喜了,才可以进门。”
老婆怀孕了出去乱搞,是人渣所为,但在这个时代,是正常不过的事。
米柱道:“行!这十万划入郡主的私房钱中去,郡主深明大义,为国奉献,下官佩服,下官欲行周公之礼,郡主准备好了没有?”
杨如花媚眼如水:“这么快就想新妇入门?”
米柱道:“郡主如此诱人,本官又不是圣人,如何把持?”
米柱通过多交皇粮的方式,说服了夫人同意纳妾,他不由得心里高兴,不是为了纳妾,而是为了即将拥有一支强大的舰队,它可以纵横东亚,开发澳州了。
米柱由衷的感叹,这时代的妇女教育,是为男人而生的,杨如花口口声声允许他纳妾,他认为这是试探,在政治上很正常,尔谲我诈,谁会说真话呢?他做好了挨打一顿的准备。
谁知杨如花答应了,虽然提了一些条件,但还是深明大义的答应了,米柱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意,说道:“郡主对我如此好,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杨如花道:“口头上的报答,这就算了,多做吧?”
米柱道:“己经梅开二度矣?小生尽力了。”
杨如花道:“米大人呀!昨天可是有人开了三度。”
新婚后的第三天称作三朝,在老北京素来有三朝回门的礼俗,就是新娘结婚后的第一次回娘家。回门又称“回酒”,就是新娘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也给新郎一次回礼认门的机会。
魏忠贤侄子魏良平一早接,没有娘家人来接会被视同休。
夫妻二人一起回门又称双回门,老北京有句俗话说:“回门不见婆家瓦。”就是说这天不到天亮,新娘就由娘家派来的人接回娘家,新郎或一同前往或待到天亮后再去。
到了女方家里,夫妻二人先到庙堂拜神、宗亲,之后再拜见父母以及女方家中的长辈,都要进行三叩首。平辈之间则要相互作揖请安。娘家会在这天摆上两桌酒席,一桌是有新姑爷坐首席,又男眷奉陪。另一桌则是新妇坐首席,由女眷奉陪。
酒宴之后,夫妻二人还要到女方的亲戚家中进行回拜,新郎可以先行离开,让新娘一人在家里与父母以及亲朋好友多聊会天,到了晚上,夫妻二人不能在娘家过夜,必须都回到婆家,称为双宿双飞。
在新婚户的一个月,新娘可以回到娘家住上一个月,称为住对月。此后夫妻二人步入婚姻的正轨,除了逢年过节,新娘就不再轻易回娘家了。
米柱在第二天回娘门时都是睡眼惺忪的,一直打着呵欠,全靠浓茶提神。
对于他们的回门,魏忠贤一家子是非常重视的,不但他请假在家,杨锦鹤还一身员外装,与夫人站在门口等着,看见女婿拉了几车的礼物来,杨锦鹤喜上眉梢,说道:“贤婿多礼了,在京城,谁人不知我杨二郎的女婿米柱提督执掌东厂和锦衣卫,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杰,杨二郎与有荣焉。”
这就是地位的原因了,米柱作为手掌重权的三品大员,岳父只是一介白丁,必须向他行礼,讨好于他,而且杨锦鹤还有指控在身,随时会被捉回粪厂,捉与不捉,就看他这女婿的态度。
米柱道:“岳父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为何不找个正当营生,如此每日喝酒打架,何日是个头?”
杨锦鹤被女婿训斥,也不生气,说道:“好教维新得知,岳父我有意入东厂风宪队,就等维新一句话了。”
米柱道:“不妥,岳父在东厂任职,大是不受,可以去大明皇家银行或者米利坚商行,担任理事。”
杨锦鹤道:“我不会做生意呀。”
米柱道:“有人会教你,谁不知你是本官的岳父,坑你就是不给本官的面子,本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杨锦鹤为难道:“我还有六个月的劳役呢?”
米柱道:“如果岳父对粪厂感情深,难舍难分,可以选择去粪厂嘛。”
杨锦鹤忙道:“我去米利坚。”
米柱道:“舅父会关照你的了。”
魏忠贤看见米柱软硬兼施,就是让杨锦鹤走上正经路,心里欣慰,话道:“维新,你岳父虽然没有功名,但毕竞是你的岳父,在商行不能让人看轻了。”
米柱道:“董事会的成员之一,商行前十的实权人物,月俸一千两,年末有分红。”
魏忠贤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杨锦鹤听闻月俸一千两,顿时满面笑容,对米柱的怨恨消失无踪,他说道:“还是维新有孝心。”月俸一千,是这个时代的天价,普通一兵,年俸不过十两左右,他可以过上非常奢华的生活。
魏忠贤道:“维新,新婚生活可好。”
米柱道:“能娶到如花,是维新几世修来的福气。”他满脸幸福笑容的道。
魏忠贤这就放心,他就怕米柱这高级知识分子与杨如花这勉强识字的野丫头合不来,现在好了,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他们这里说话,杨如花和母亲在魏素梅则在后堂说话,母女相见,自有一番欢喜之情,她就怕女儿在婆家过得不好,委屈受气,米家是大户人家,读书人,而女儿虽因救驾有功被封为郡主,本质上还是一个野丫头。
杨如花道:“夫君他对我很好呀!婆婆也好,他们没有因我没有文化而看不起我。”
魏素梅看见女儿满面笑容,神采飞扬的样子,那里有受委屈的样子,这才放心,不过还是叮嘱了一番,无非是安份守己,孝敬公婆什么的。
杨如花道:“维新什么都好,就是工作太忙了,我们在昨天有一半是在工作中渡过。”
魏素梅道:“维新是干大事的人,他当然忙,难道像你阿爹一样游手好闲才好?你们米家人丁稀少,作为主妇就要负起为米家开枝散叶,有孩子了才能长久得宠于夫婿。”
杨如花道:“这事我和维新都知道,我们日夜赶工,不会令诸位长辈失望,我也和维新说好了,他作为堂堂伯爵,执掌厂卫的提督,不纳妾有**份,他可以在我有喜后纳妾,不过这家必须由我门,后院的事我作主。”
张素梅这才放心,这女儿做大户人家的当家主妇,做得是比她好,在吃早饭时,他们家人也少,就没有开两桌,只是开了一桌,大家在一起吃饭。
米家是武将家,没有女眷不上席的规矩,魏家更是没有,唯一不上席的就只有杨锦鹤的小妾小粉桃了,连杨锦鹤都认为,让一个妓从良的妾上台与米柱吃饭,是对米提督尊严的冒犯,所以也不提这荐,他不怕魏忠贤,就是有点畏惧米柱。
米柱让人收拾他一顿,这货是立马老实了。
张素梅看见女儿和女婿不时的眉目传情,米柱不住的为杨如花夹菜,她是相信,女儿的日子是过得真的好,这夫婿是真的宠她。
张素梅是相当喜欢米柱的,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待人十分温和有礼貌,就像邻家寒窗苦读的少年郎,他可是当朝伯爵,而且是以军功封的,不是世袭的,还是厂卫的一把手,关键的还是他对女儿好。
吃完了早饭,米柱与魏忠贤在书房中说话,魏忠贤目不识丁,却爱附庸风雅,收集了不少字画和文玩,作为内廷大佬,他不好意思自降身份,去和人赌钱吃喝了,他只好找些事做,比如有时间就躲在书房或者宝库里点自己贪污来的珍奇古玩。
米柱道:“姥爷越发风雅,收拾了这么多字画,这是祝枝山的作品呀,这是唐寅的。”
魏忠贤道:“维新好眼力。”
米柱道:“上面写有。”
魏忠贤脸一红,说道:“呵呵!维新招安海盗的事情怎么样了。”
米柱道:“正要向公公汇报。”既然是公事,就以公事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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