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最早发现?”
常威面对着一大群居民,脸色郑重严肃:“请出来告诉我。”
提着篮子的老婆婆,之前打过几次交道的格林夫人犹豫着走出一步:“常,可能是我。”
“格林夫人。”常威点了点头,道:“能详细说说吗?”
“当然。”老婆婆道:“我上午过来祈祷,祈祷完离开回到家,想起手包放在教堂了,就回来拿。没想到我到这里的时候,里面浓烟滚滚,我大声喊叫,莱尔听到了最先过来”
“那么格林夫人,”常威道:“当时里面是否有求救声?神父柯金斯是否在里面?”
格林夫人摇了摇头:“没有听到求救声,我也不知道神父是不是在里面。”
这时候萨曼莎牵着水管过来了:“警长,可以开始灭火了。”
“好。”常威点了点头,对格林夫人摆了摆手,然后对居民们道:“大家散开,注意安全。”
随即对萨曼莎道:“打开水阀。”
萨曼莎迅速向水阀走去,常威则抱起水管,对准了火焰冲天的教堂。
教堂的火势已经起来了,水管里喷射的水柱,一时半会难以把火势打压下去。好在教堂是独栋建筑,周围附近没有其他的民居,这算是一件好事,火势再大最多把教堂烧光,不会波及无辜。
这边灭火,不一会儿琳达和朱尔斯也匆匆赶来。两人和萨曼莎一起,又找了两根水管,配合常威一起灭火。
教堂大火吸引了越辣越多的居民,等到火势被打压下去的时候,差不多都超过一百人了。不但有居民,甚至还有一些游客。
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三根水管猛冲,把烟火全部浇灭下去,萨曼莎连忙关掉了水阀,常威扔下水管,跟琳达几个一起走进烧得只剩下框架结构的教堂。
“这里!常!”
四人分开搜寻,萨曼莎很快在废墟里找到了一具被烧的缩成一团的焦尸。
常威与琳达和朱尔斯连忙过去,常威也不忌讳什么,抓起焦尸走出教堂废墟。
人们看到常威手中抓着的跟个小孩似的焦尸,不禁发出一阵阵尖叫和惊呼。茱莉亚记者此时也拿着她的相机喀喀喀的拍照。
常威没管这些,他放下焦尸,找了个棍子,一边拨弄一边观察。
过了一会儿,琳达她们都出来了,对常威摇了摇头,表示只有这一具焦尸,没有其他的。
“可以确认身份吗?”
朱尔斯道。
常威点了点头,手中的棍子拨开焦尸紧紧抱在怀里的双臂,点了点焦尸胸口处融化的一团金属:“是柯金斯神父。这是他的十字架,已经融化了,纯银的。”
萨曼莎道:“很多信徒也佩戴十字架。”
常威道:“柯金斯的十字架很大,你看这团融化的银,绝非不是普通信徒平常佩戴的那种小十字架。”
说着,他又拨弄开焦尸颈部,一根细小的链子夹在里面,链子的一头铜边框还镶嵌着一块镜片,都已经被烧得变形了:“这是一副眼镜,柯金斯神父的眼镜。他的耳朵被烧毁了,链子挂不住,掉在了脖子里。”
琳达恍然:“没错,柯金斯神父有一副这样的眼镜。”
两个显著的特点,确定了焦尸的身份,就是教堂的神父、磨坊镇的验尸官,杜克口中的四个幸存者之一,仓库制独工场的主持者,李斯特-马丁-柯金斯。
三个女警对视一眼,接着齐刷刷的看向常威。
常威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对琳达和朱尔斯道:“你们立刻去仓库制独工场。柯金斯并非死于火灾,他是在死了之后才被烧成这样的。凶手另有其人。制独工厂那边,可能不安静。”
琳达和朱尔斯精神一振,齐齐点头:“我们这就过去。”
“小心点。”常威叮嘱道。
茱莉亚记者走过来,举着她的简易话筒对准常威:“常威警长,请问这具尸体的身份得到确认了吗?教堂火灾是意外还是人为?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常威笑了笑:“茱莉亚记者很敬业啊。”
“当然。”茱莉亚毫不示弱。
常威道:“你眼睛很漂亮。”
“谢谢。”茱莉亚道:“我也觉得金色的美瞳很漂亮。”
“美瞳的确很漂亮,和你的发色很配。”常威笑了笑,转言道:“这具尸体的身份是柯金斯神父。目前我认为教堂火灾应该是一次意外。”
说着,他指了指教堂,道:“据我观察,教堂火灾是从后院开始的。而教堂储存丙烷的地方,就在后院。应该是丙烷泄露导致的火灾。柯金斯神父的尸体是在他的卧室位置找到的,当时他可能在休息,所以很遗憾,这是一个杯具。”
茱莉亚点了点头:“这么说常警长认为丙烷是安全隐患?”
常威失笑,随即一本正经道:“不,我认为菜刀、水果刀、门前的阶梯、路上的车辆、手机等等,都是安全隐患。还有枪械、酒、脏话。刀具可以杀人,枪械也可以杀人,上下阶梯的时候如果不小心跌倒,也可能致死,路上的车辆会出车祸,手机会爆炸,喝了酒会发疯,说脏话会起冲突,当然,还有记者,喜欢挑拨,这都是重大的安全隐患。”
萨曼莎一旁憋不住笑了起来。茱莉亚脸色一黑:“好吧,警长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但不能否认丙烷存在着安全隐患,对吗?”
“没错。所以我得提醒全镇居民,让他们注意丙烷的使用流程。”常威道。
“仅此而已。”
“不然呢?”常威拨开她的话筒,转身对朱尔斯道:“先把尸体弄回警局。教堂烧掉了,停尸房得换个地方了。”
萨曼莎点头。
常威没让萨曼莎接触尸体,拿裹尸袋装了,提起来丢进警车的后备箱。
然后走到所有吃瓜群众面前,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教堂失火,初步观测原因是丙烷。”常威声如洪钟:“我们磨坊镇从很多年前就已经使用丙烷,一直以来,因丙烷导致的事故很少,这次教堂的火灾算是最重大的一次了。所以我们必须要知道,丙烷存在安全隐患,但同时也要知道只要安全使用,隐患是可以摒除的。就像我们平常使用的刀具、枪械,谨慎小心,就不会有事。所以大家不必为此担心,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小心一点,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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