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还没来得及说话,裴曜辰则一把将她的手机夺了过来,一把挂断,并且干脆关机,“算了。我不想幼稚地和你比拼这些。太不成熟了,不是我的风格。”
夏至笑着将手机抢回来,“逗你玩呢!你以为我真的要跟你拼这些无聊的东西。再说了,我伤还没好,才不会像你一样不要命呢!而且我一向追求完美,我可不想让我的伤痕给人看见。好了。不跟你说了。你怎么样?到底要不要吃饭?不吃的话,那我就一个人吃了!”
“吃!为什么不吃?我得补充营养!”裴曜辰大喇喇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动手将食盒里的食物一样样拿出来摆好。
克莱尔真的很大方,送过来的食物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一眼便味口大开。
俩人坐下一起吃饭,才吃到一半,便有人叩门,齐齐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有着萝莉脸孔性感身材的护士。
“有事吗?”裴曜辰很有些不悦。
“那个,她们让我来通知你,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护士用火辣辣的目光直视他。
裴曜辰还没来得及说话,夏至将将他手里的碗夺了下来,笑道:“赶紧走吧。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人太失礼了。赶紧去吧。尽情享受哦!”
裴曜辰无语至极,但又不甘心服输,便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来了。”
“BYE!别担心能力问题哦!这里是医院,她们又全是护士,一定可以令你长时间金枪不倒的哦!”夏至笑嘻嘻地说着风凉话。
裴曜辰没有跟她逞口舌之争,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他离开,夏至笑笑,继续低头吃饭,只是方才还美味无比的饭菜现在吃在口里却味同嚼蜡般难以入口。
可她还是强迫着自己继续说着,直到将所有的食物都一扫而空连汤汁都一滴不剩之后,她才起身收拾碗筷进卫生间清洗。
将每一只碗都洗得发亮自己的指腹都起绉了之后,她才走了出来。
外面天色已黑,并且刮起了风,吹得窗前大树的枝桠都不安分地轻颤着。
一定很冷吧?
她看着窗外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匆匆穿上大衣走了出去。
来到电梯前,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摁了上楼键,当摁键亮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摁错了。
她要下楼,而不是上楼……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另外一部电梯摁了下楼键。
电梯门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让她感觉有些轻松。
走出医院大厅时,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险些将身体单薄的她吹走。
她定了定神,顶着大风继续走了出去。
出了医院穿过马路,她走进了一家咖啡厅。
稀稀落落少得可怜的顾客,舒缓优美的音乐,优雅的环境,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她径直走到靠窗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了,点了一杯蓝山咖啡,随意拿了一本旅游杂志翻阅起来。
只是杂志从头翻到尾,最后具体介绍了哪里的风光,她都记不住。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尽管她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思绪,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可是裴曜辰和那些护士乱来的不堪画面还是一次又一次强行闯入她的脑海里,令她烦闷无比。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自己面前多了个人影,一抬头,却发现裴曜辰坐在了她面前。
她先是一愣,随即嘲讽地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吧?这么快就结束了你的狂欢盛宴?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开始,只是像个偷窥狂一样偷偷地尾随在我身后?”
裴曜辰淡笑,“根本没有什么狂欢盛宴。我跟她上楼,只是想亲自向所有人道歉。”
夏至挑眉,“你说不玩就不玩?不太可能吧?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从一群饥渴难耐的女人堆里逃出来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钱比男欢女爱更有兴趣得多。”
“呵呵。这话倒的确没错。做事也像极了你的风格。你一向喜欢拿钱砸人的。就像当初想方设法想拿钱砸倒我一样。幸好我自己有钱,也有能力赚钱,才不会理你这一套。”夏至轻笑。
“以前是我错。在男女方面,我实在没什么经验,所以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难免会令你反感。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裴曜辰一脸真诚地说。
夏至耸耸肩,“那是你的事。既然来了,那就喝杯咖啡吧。这里环境不错音乐不错,咖啡也不错。”
“好。”裴曜辰举手招来侍应生要了杯咖啡。
不一会儿,侍应生送来一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咖啡。
“几颗糖?”夏至问。
“一颗吧。”
夏至给他加了一颗糖。
裴曜辰拿着小勺子搅了搅,随后端起浅抿一口,随后对着她竖起大姆指,“的确不错。你怎么知道这里咖啡不错的?”
“我不知道。不过是随便进来坐坐的。不想这咖啡不错。”夏至笑道,“对了,既然你我的伤势都不算太严重,有没有考虑过干脆直接回国在自己家里休养?我想你家里应该有自己的家庭医生吧?”
“有倒是有。不过……”裴曜辰有些犹疑,好不容易找到如此近距离的机会,好不容易才变得亲密一点,现在就要回去?
回去他们就要各回各屋各找各妈,她又是个工作狂社交狂,到时候他去哪里捞人去?
搞不了又十天半个月地见不了面,然后让好不容易才拉近的关系再次变得疏远。
所以他不愿意,很不愿意。
可是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让她留下来,而自己又不至于太丢脸呢?
“不过什么?”夏至问。
“这么快就回去吗?难道不等竞标结果出来吗?”裴曜辰想了想,最终找了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想等了。反正这里有小伍,他做事我放心。”夏至的眉头微微蹙起,“最重要的是,我一向不喜欢医院。这医院福尔马林的味道闻起来感觉太闷了。我怕住久了没病都会憋出病来了。所以想着索性回家养着。反正也都只是皮肉伤,平时可以让阿征过来帮我简单处理伤口,然后只要定时去医院检查就行了。等好了之后,我得再去趟韩国做个激光去疤痕手术。伤疤对于你们男人来说是勋章,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可就是灾难了。”
“你身边倒真的是能人备出啊!”裴曜辰很有些酸溜溜地说。
“当然。我喜欢有才能的人,能尽量弄在身边就弄在身边。跟有头脑的人在一起,自己也能有头脑。”夏至淡笑着说,“我相信你也是这样。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身家。”
“我是个男人,拼命是应当的,毕竟得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可是你是个女人,还是个出身优渥的女人,有必要天天亲自冲锋陷阵搞得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吗?”裴曜辰很是无法理解她。
他认识不少女强人,可那些女人往往都是被迫逼出自己的潜力去维护去创造,表面上她们风光无限,可背地里,她们却比谁都寂寞比谁都孤独,甚至一再有离开自己的事业的想法。
对于她们来说,事业就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她们很渴望能解脱,可是却苦于找不到可靠的男人可以托付终生而不得不再辛苦也要咬牙坚持着。
夏至不同,她出身高贵,生来就拥有令人渴望的一切,丰厚的财产,聪明的大脑,美丽的相貌,还有极好的男人源,简直满足所有女人渴望的一切。
她明明可以高枕无忧,明明可以任意选择任何一个条件与她匹配的男人结婚生子,然后一辈子轻松愉悦而又高贵体面地生活着,可她却偏偏不肯,偏偏要事事亲为。
她对金钱的热爱程度,就像曾经贫穷至极的他,根本就不像一个一出生就拥有一切的富人大小姐。
这个疑问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桓了很久,为此他还特意悄悄令人去好好调查她。
而且不止雇佣一个私家侦探。
但所以反馈回来的消息都大同小异。
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豪门千金,不仅拥有高贵的血统,还拥有一笔没有人能知道具体数目的庞大财产。
可越是有着如此确凿的答案,他越是无法理解她。
夏至冷笑,“想不到在现在科学技术如此高度发达的时代,你脑子里竟然还有男女之别的封建思想!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在外面拼搏尽一切可能地施展自己的才华,而我们女人则应该窝在家里生儿育女平凡而无趣地度过自己的一生?我们有才华有本事自己赚钱,为什么不去施展为什么要用你们的钱看你们的脸色?裴曜辰,如果你指望我和其它女孩一样,那么我劝你趁早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永远不可能放弃我的社交我的工作!我甚至可以一辈子都不结婚,也一辈子不要孩子!”
裴曜辰听得很有些汗颜,口是心非地说:“我没有要把你禁锢在家里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有些太拼了。我担心你的身体……”
“这一点还不用你担心。你我的关系似乎还没到那种程度。”夏至冷冷地说。
他真的很可笑很荒唐。
她不过才给了他靠近的机会,他竟然就有了想控制她的念头。
想像从前一样用感情将她牢牢地控制在家里吗?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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