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就在众人肆无忌惮的嘲笑柳风时,原本敌意最大的柳十安却并未嘲笑柳风,反而怒喝众人,他们似乎很怕柳十安,面对他的呵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与其他人不同,柳十安摇头轻笑道:“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愧是你,也就只有你敢说出这种话”。
虽然是在摇头轻笑,但是语气中竟有一丝赞赏与认同,这是对自己的对手认可的笑声。
柳风将剑尖微微收回一些,轻声劝道:“十安,收手吧,请善待一路走来奋不顾身的你,别让未来的你,憎恨现在的你”。
当柳风说完这句话,那原本已经平静地柳十安,忽然大笑起来,可是那笑声中却又无尽的悲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静默看着喜怒无常的柳十安,似笑非笑的笑声,像是在嘲笑柳风,也像是在嘲笑天地,更像是嘲笑自己。
“哈哈哈...放弃?!哈哈哈...说的好!”。大笑许久后,柳十安朝着柳风继续咆哮道:“你可知道这万年我怎么过得?我就像是你的陪衬,你就像那高高在上的太阳,而我,一直在你的光芒之下”。
柳风看着癫狂的柳十安,神情也变得复杂,手中的长剑也变得犹豫,曾经的一幕幕慢慢浮眼前......
说道激动时,柳十安时而手指苍穹,时而剑指柳风,但不变的是那扭曲的面庞,以及对他深深的恨意。
柳十安咆哮道:“因为你夺走我所有的一切,所以我不停的修炼,闯禁地,走遍所有的位面,想再将这些夺回来,可是你还是那么耀眼,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所有人的目光依旧在你身上”。
他悬浮在虚空,但是依旧如脚踩实地,来回踱步,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声音也变得沙哑。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离开了,我以为我不用再生活你的光辉之下,可是族人依旧觉得我所拥有的一切,只是你被抛弃的,就连我父亲,也再不断地拿你与我作比较”。他视若无人般,继续用沙哑的声音咆哮道:“可是无所谓,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夺回一切,直到老祖的传承出现,我想这个机会来了,那是我唯一的翻身机会”。
一说到老祖传承,柳十安的眼神变得渴望,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仿佛那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忽然,他猛地剑指柳风吼道:“那位面之主和老祖传承本来是我的,因为你的出现,将老祖的传承再次从我的手中抢去,我原本高高站在山顶,现在却掉落万丈深渊”。
看着几近疯狂的柳十安,柳风不忍与他刀剑相向,再次劝道:“十安,停手吧,你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迷失了本心,难道位面之主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那只不是一个虚名,是一个平凡的称号而已”。
“平凡的称号...哈哈哈...”。柳十安大笑着,忽然厉声喝道:“你可知道,我为了你口中的虚名,用尽了多少努力,为了你口中的平凡,我愿堵上我所有的一切”。
柳十安的决心远远超越了柳风的设想,但是他依旧不想与柳十安刀剑相向,他再次柔声劝道:“十安,无论你站在峰顶或是谷底,我们都是最好的兄弟,梓茉也...”。
“闭嘴!”。
不待柳风说完,柳十安一声怒吼,抬起手中的金色长剑,毫不犹豫地朝柳风挥出一剑。
随着金剑的挥砍,一道金色剑芒直逼柳风的面庞,金芒所过之处,空间都变得震荡。
柳风瞳孔微缩,抬起手中散发着灰色烟雾的直剑,同时,一点微不可查的能量涟漪,从他的身上泛出,直至延伸两米才停下来。
那原本极射而来的斩击,在贴近他周身两米的地方,却变得无比缓慢。柳风若无其事的挥动手中的灰色直剑,挥剑的动作同样的缓慢。
剑尖一点向金色能量斩击横砍而去...
六尺...
五尺...
四尺...
“嘭!”。
一声轻微的声响后,金色斩击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苍穹中。
虽然在柳风看来,无论是金芒或是挥砍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但是在其它人的眼中,无论是金芒或是柳风挥砍的动作,都是那么迅捷,更像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
虽然在他们眼中,一切没有变化,但是还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们的脑海中同时惊现一个想法,但是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柳十安同样察觉到一丝异样,但是因为被愤怒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并没有留意那异样。
也正是这一否认与忽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让柳风与百里羡川逃过一劫。
当然,这都是后话。
见自己的攻击被柳风轻而易举地化去,柳十安又连连砍出五六剑,同时怒喝道:“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再说梓茉,如果不是你,梓茉也不会变成那样”。
柳风不断地化去斩击,也不还手,只是静静地任由柳十安发泄,脸上还带着一丝歉意。
一连攻击数剑后,柳十安才停手,微喘粗气,继续怒骂着:“你知道你最让我不爽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能让所有人都在意你,但你却又让他们受伤”。
或许在以前,柳风会伤神,陷入自责,但现在的他,却背负着跟多。他曾经陷入低谷,也曾踏足巅峰,但是是现在的他,只想守护这个万象世界。
的确,许许多多的人,为因他而受伤,也因为他改变了人生,但是谁的人生不是一塌糊涂,又何必将这一切强加给别人。
一个美丽的倩影浮现在柳风的脑海中,是李梓茉。虽然已是近万年不见,但是她的一颦一笑已被他印刻在心。
同样牢刻于心的,还有与柳十安并肩而战的场景,但是现在,曾经同生共死的两人,却是刀剑相向。
柳风黯然说道:“因为有了所以,所以才会有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说何必”。
人世间的最可悲与最可笑,不过是当局人已经摆脱心结,而旁观者却依旧深陷其中。在那段旷世佳话中,柳十安就是那深陷其中旁观者,同样也是当局者。
看着柳风一副超脱于世俗的模样,柳十安气不打一处来,那长久压抑在内心的阴暗,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剑指柳风,沉声威胁道:“多说无用,你今天难逃一死,识相就乖乖交出老祖的传承”。
一再的忍让与劝解,并未改变柳十安的邪念与执着,并不是柳风惧怕他们人多,而是不忍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就此堕入邪道。
若是以前,柳风无意与人争着所谓的老祖传承,但是现在的他,有不得不夺取这老祖传承的理由,只不过这理由太过惊世骇俗,不为世人认同。
见已经没有任何让他收手的可能,柳风也不再退让,眼神变得凌厉。他扫视着眼前的十人,与此同时,跳动体内的灵气,与这天地的灵气建立沟通,做好攻击准备。
看到柳风渐渐变得凌厉,那原本无形无色的天地灵气,在一瞬间向柳风的身体汇聚。在靠近柳风的身体时,那极速汇聚的天地灵气,浓郁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天地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涌进柳风的体内。天地灵气按照柳风的意念,游走在特定的筋脉中,最终化作灰色的特殊能量,护住他的身体。
片刻后,柳风体内的天地灵气,便以达到一种可怖的程度,灰色能量散发着灰色的烟雾,让这天地都难与其争锋。
柳十安等人看着周围空间的变化,心中惊愕不已。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也连忙调动体内的灵气,与柳风争夺天地灵气。
面对柳风,他们不得不谨慎以待,因为一个不甚可能就是身死,甚至灰飞烟灭。虽然柳风离开族内已经近万年,但是他的恐怖,至今让人谈之色变。
回想当初那一战,柳风为红颜怒发冲冠,一人一剑死战四位绝顶战力。那场大战从上位面打至中位面,大战经历了九天九夜,其中更是因为战斗的余波,摧毁的数不尽的山河。
那场战斗引发了所有位面的骚动,无数位面的顶尖强者蓄势待发,生怕战斗打到自己的地盘上,一时间人心惶惶。
那场战斗战斗打得播土扬尘,天地暗,飞沙走石,神鬼藏。
在第十天时,在混沌老祖的出面制止下,才停下了这场旷世之战。
在这场战斗中,柳风虽然元气大伤,造成了几乎不可治的创伤,但是他的对手却远比他惨。
在这场战斗中,那一派耗尽了所有底蕴,那四位绝顶在战斗后不久,其中三位更是因伤势过重,而身死与病榻之上。
只留一个绝顶战力,虽然没有死去,但是大战造成的伤痛至今无法痊愈。至此,这一派跌落神坛。
这场战斗后,柳风便消失不见。天地间再无他的踪迹,但是他的传说至此全面传开,即使在万年后的今天,他的事迹依旧让人津津乐道。
在柳风消失后,很多人猜测柳风已经身死异土,也有人认为他是被混沌老祖囚禁起来。
但也有人始终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柳风将会王者归来,柳十安也对此深信不疑。
但世事无常,这两个曾经的挚友再次相见时,却是刀剑相向,只谈生死。
柳风扫视着众人,眼睛开合间变成了灰色。单手持剑,猛地一挥,带起一股灰色能量,他威风凛凛的问道:“若是我不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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