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堕的话,让程斌楞了一下。
“哈哈哈哈...”
片刻后,程斌顿时开口大笑起来。
“这位公子,老夫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哪来的孙女之说?”
见程斌这样回答,张堕也不意外,毕竟昨夜林平之给他的资料上说,程斌对于自己女儿跟人私奔这件事深恶痛绝,决不允许别人提起此事。
张堕这话,顿时让程斌想起来这件事,只是程斌硬是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句话。
“程老爷子,我知道您女儿当时的事情,是您心头的一根刺,可是您女儿已经寿终正寝,您还要耿耿于怀的话,实在是有些太钻牛角尖了。”张堕神色肃穆道。
“你说什么?”
听到“寿终正寝”四个字,程斌脸色一变。
“您女儿已经不在了。”张堕一字一句道。
“这位公子,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这话是为何意?”程斌沉声道。
“这个东西,您认识吧?”张堕见程斌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拿出了盲眼少女的那个玉坠子。
“这是...你怎么会有这个玉坠?你究竟是何人?”拦到了玉坠,程斌这下子再也难以淡定了。
“这自然是您外孙女身上的,是她舅舅送给她的。”张堕道。
程斌接过玉坠,然后又看了看盲眼少女,脸上阴晴不定,拿着玉坠的手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过来,去叫老三来一趟。”
程斌突然对着站在门外的一个下人招呼一声。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
盲眼少女一直抓着张堕的胳膊,而程斌的目光在玉坠和盲眼少女二者间来回转移着。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爹,您找我。”
然而,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另一旁的盲眼少女,顿时嘴巴张的老大,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蓉荣...”
男子看着盲眼少女,开口道。
盲眼少女一听男子的声音,顿时有了反应,有些高兴的说道:“舅舅。”
“你怎么会在这里?爹,这是怎么回事?”男子有些疑惑,便询问道。
然而,在男子与盲眼少女对话的时候,程斌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苍白之色,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起来。
张堕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陈斌,虽然女儿过世对于一个老者来说是非常沉痛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必须让老者知道。
接下来,张堕就将他知道的事情,都告知了程斌。
得知自己女儿女婿在逃难之际被马匪害死,程斌眼睛一红,老泪纵横。
“我可怜的女儿啊...”
那三十多岁的男子,盲眼少女的舅舅也痛苦出声,他是与盲眼少女母亲,姐弟关系最亲近的。当初他姐姐私奔离家后,也只有他知道下落。再后来,他也偷偷前往武州城,看望过他的姐姐。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姐姐育下的一女,竟然先天目不能视。
身为舅舅的他,不由得对自己这个不幸的外甥女,多了一分疼爱。只是如今,原本就不幸的外甥女,竟然又失去了双亲,这让他这个当舅舅的,心中更加难受。
张堕看着痛哭的父子二人,张堕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在程斌的哭声中,张堕看到了他对于以前诸事的悔恨,还有这么多年断绝父女关系的愧疚。
当程斌的哭声渐渐停止,也已经过了将近两刻的时间。
“这便是我那亡女唯一的骨肉了吗?”哭声停止后,程斌看着一脸胆怯的盲眼少女,不由的哽咽道。
“蓉荣,快叫外公。”张堕将盲眼少女拉到程斌面前,提醒道。
“外...公。”盲眼少女怯生生的开口道。
听见盲眼少女对自己的这一声“外公”,程斌顿时忍不住又流下了两行清泪,一把将盲眼少女抱在怀中。
“外公不哭。”盲眼少女在程斌的脸上摸了摸,然后开口道。
见到盲眼少女这般,张堕有些不忍的扭过头去,而陪同来的杜贺也忍不住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
对于张堕将盲眼少女送回程家,程斌真诚的表示感谢。
当张堕将盲眼少女父母的尸体从储物袋内取出,交还给程家后,程斌的脸上顿时精彩了起来。
他虽是凡人,可是也接触过仙道中人,张堕这种凭空取物的本领,让他顿时知道,这个好心将自己外孙女送回来的人竟然是一个仙人。
毫不犹豫的,程斌就给张堕下跪感谢,张堕自然是连忙扶起这位花甲老人,让老人给他下跪,他可受不起。
将盲眼少女平安带到了程家,并且认亲成功,张堕这件事情也算是圆满的告于段落。
不过,在张堕离开程家之时,一直很平静的盲眼少女顿时哭了起来,表达着对张堕的不舍。
张堕无奈,安慰了好长时间,才将这个与自己相处了近十天的小女孩平静下来。
“我还会在青州城逗留几日,若是有事的话,就来将军府找我。”临走之际,张堕对程斌等人嘱咐了一句。
回到了将军府,林平之好像是专门等着张堕似的,在张堕进府的那一刻,就迎了上来。
“小友,事情怎么样了?”林平之开口,就询问关于盲眼少女的事情。
在得到张堕的回答后,林平之顿时也高兴的笑出了声。
张堕看着大笑的林平之,不禁摇头,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这人如此关系自己这边的情况,难道是不想给自己保护他儿子的报酬?
应该不至于吧。
“对了,林前辈,我想闭关几天,不知您府上可又适合闭关的地方,可否借我用几天?”张堕对林平之提出了一个请求道。
“闭关场地?”林平之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就反应过来,道:“这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小友何时闭关,我这就给你安排。”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闭关。这些天突然想明白了一些功法上的问题,心有所感,所以想闭关几天。”张堕解释道。
“哈哈,小友果然是天纵之才。我这就安排,请随我来吧。”林平之拍了一个马匹,然后便带着张堕来到了一处非常安静的密室。
这密室附近还有阵法存在,将天地间的灵气聚集过来,使得密室四周的灵气比其他的地方浓郁很多,用来闭关的确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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