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有女落凡尘》第二百二十章 只有彼此

    云兮哭着劝说上官慕去见见那位可怜的老人,他们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甚至对他造成了更深的伤害。
    当上官慕走出房间的时候,门外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落下时似乎在诉说着无声的悲凄。
    门外已经没有了别人,众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哀伤。
    满天的大雪飘下,每个人都在看着天际飘下的雪花出神。
    这场雪来得太过忧伤了。
    上官慕来到从惠门前,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回答上官慕的是墨如男,她正好来给从惠送药。
    “请进!”
    她把从惠喝剩下的药碗端起来,让上官慕进门。
    上官慕走进房间的时候,门里的两个人都愣住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来人会是他。
    墨如男看了上官慕一眼,转身离开房间,并顺手将房门关好。
    上官慕站在门口没有动,从惠则坐在床上没有说话。
    两个人一个在床边,一个在门边,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上官慕打破了沉默走向了从惠。
    “淋儿让我来看看你。”
    从惠点点头,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孩子心善得很。
    上官慕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伸手给从惠把脉。渐渐地,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您……病得很重!”
    从惠从上官慕的眼中看出了关心,他很诧异,这个孩子不是应该恨他的吗?
    “药要记得按时服用,行针还是很有效的,要是李明轩没有时间,可以叫我。”
    上官慕没有看从惠,兀自在那里说着话。而从惠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
    “你不必觉得愧疚,这是我们的选择。你试图隐瞒真相,是我们逼你说出来的。
    至于我们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别自以为是的把什么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
    淋儿让我告诉你,好好养身体,阴兰奶奶还等着你呢!”
    上官慕面无表情,说话冷硬,可是从惠却听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那孩子还好吗?”
    上官慕抬头,看到了从惠那关切和乞求的眼神。
    “她还行吧!对了,她可以帮你肯定我爹的身份。
    她说,第一次给我爹行源礼的时候,我爹虚抬起右手的动作和源里的长辈们一般无二,我爹必定是你的儿子。”
    “呵呵呵!”听了上官慕的话,从惠又一次又哭又笑了起来,那样子十分悲苦。
    上官慕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
    “你别这样,不过是命运的捉弄而已。”
    从惠看向那个带着自嘲,带着无奈,还带着伤感的上官慕,眼眶都红了。
    “你恨吗?恨我吗?”
    上官慕回望从惠,眼中含着泪,面色却是平静如水。
    “恨你有用吗?如果恨你可以让我顺利娶到她,那么我会恨不得你去死。
    可惜,就算我恨你入骨,事实就摆在那里。既然恨没有用,那么还恨什么呢!”
    咽下所有的泪水,上官慕继续看着从惠说道:
    “至于淋儿,她死心眼得很,她心里念着我,便会一直念着了,从此以后,怕是就这样了吧!
    不过,我会负责的,既然当初信誓旦旦,那么我们就会相守一生。”
    从惠望着上官慕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当然他还带着些许不赞同。
    “你放心,不该做的事情,我们不会做,虽然……唉!”
    上官慕突然停住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要看看,我们两个能不能承受住这些磨难。”
    从惠老泪纵横,已经哽咽难言,上官慕无奈摇头,他来本不想这样说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又一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上官慕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因为他的到来又一次伤害到了这位老人。
    “你好好休养,我先走了。”
    上官慕起身往外走,从惠急急说道:
    “孩子,对不起。”
    上官慕止步,心下里动容,他回过头,看着那个满头白发,一脸沧桑的老人。
    “爷爷,这不是你的错。”
    上官慕说完开门离开,从惠怔愣在那里,紧接着就哭了,哭着哭着,他又笑了,只是那笑容里一片惨淡。
    上官慕回到房中的时候,云兮还在那里,她很平静,就像是一汪幽静的泉水。
    看着那样的云兮,上官慕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带她远走高飞。
    “淋儿,我带你走吧!”
    云兮一愣,只是,走到哪里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身份。
    “我们去天沟,到莫兰族去,那里与世隔绝,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云兮看着上官慕那认真的样子,她笑了。她拉着他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做声。
    最后,云兮幽幽说道:
    “你知道的,阻挡我们的从来不是家人,不是礼教,而是我们自己。”
    上官慕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无奈叹息:
    “是啊,没有别人,不过是我们自己。”
    云兮问道:
    “你还会回源里吗?”
    “会,既然我爹生于那里,那么更应该回去了。”
    “那么,我在源里等你。听音崖永远给你留着房间,我的心也永远属于你。”
    “淋儿,在这里等我不好吗?”
    “在这里我怕自己静不下心来。我把回源的方法告诉你,我在源里等你。
    同时我也把选择权留给你,如果你寻着了好女子,不必将对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好好待她。
    天朝这么大,好女子很多……你不必……想着那些承诺,我只要你好好的……能得到幸福就好。”
    云兮哽咽着把话说完,却见上官慕已经流下了眼泪,朝她摇着头。
    抹去泪水,上官慕看向云兮,问道:
    “那你呢?”
    “我?我可以好好想一想,其实我们源里有不少青年才俊,他们……奉我为神,如果……你不来,我也能找到……”
    就算已经泣不成声,云兮还是尽量让自己把话说完,甚至扯出了一个微笑来。
    上官慕将云兮抱紧,哭着说道:
    “不许,我不许!”
    云兮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带着笑意说道:
    “好,我不会找别人,只在源里等你。只是你要忘记之前的那些誓言,对自己好一点儿,太执着了不好。”
    上官慕没有回答云兮的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想要将她搂进骨血里。
    “一会儿,我会跟二叔商量行程。明日,你不要安排任何事情,只管陪着我就好。好不好?
    我要求不多,给我一天的时间,只有你和我,好不好。”
    “好,我陪着你。只有我和你。”
    “好,那我先回去了。”
    “让我再抱一会儿!”
    “好!”
    云兮离开上官慕的房间之后,便分别去找了水流星和云峰,她把决定告诉了他们,并请求他们等她一日。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她直接回了房间,那里原本是陈梨花的房间,毒书医书很多,云兮记得之前看过一本,里面记载着一种药。
    她反复地翻找,终于找到了:生别离。
    这是一种忘情的药,据说可以把自己心中最深的爱恋忘掉,爱的越深,忘的越深。
    她只有一个晚上,想要配好药实在有些难了。
    她本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让她一辈子守着上官慕,她没什么,反正多年的冷崖生活造就了她冷漠的性格。
    她只要看着他,想着他就好了。
    可是,上官慕一个男人,难道要守着她过一辈子,别说子嗣了,连最起码的夫妻生活都不能做,那样的日子他得多煎熬。
    于是,在上官慕去从惠房间的时间里,云兮一直思索着要如何改变两个人的命运。
    她来到这个尘世走一遭,见识了那么多的精彩,认识他,足够了。
    既然事实残酷无情,那么就让她一个人背就好了。
    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云兮格外的平静。
    她的内心没有波澜,平静如水。
    如果让上官慕知道她的想法,他一定又会骂她是傻的,是笨的,只是这一次,他不会知道了。
    按照书中记载,云兮迅速地准备好了毒材,她需要反复斟酌药量,她不能害了他。
    夜半,云兮终于将药配好了,这药还需要试试才好。
    于是,她趁着众人都休息了,飞身出了小茅屋。山林很大,她只能找一对动物试毒。
    这大雪封山,想找到一只小动物十分不易,更何况还要找一对的。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没有人性,但是她没有办法。
    她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处石缝里找到了一对安居的雀鸟。
    她很是警觉,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谨慎地将药水喂给了其中一只雀鸟。
    她观察了,这只鸟和窝里的另一只鸟是一对。
    “对不起,就让所有的报应都报在我身上吧!我只是不想害了他。”
    云兮看着那鸟喝下药水之后,晕了过去,不出半刻又醒了过来。
    结果跟她想的一样,那鸟似乎不在理会窝中的另一只鸟,而是兀自飞去了别的地方。
    看着鸟儿远去的方向,云兮愣了好久,大雪之中,她竟是忘记了寒冷。
    生别离,从此以后,她和他就像是这一对鸟儿一样,终将成为陌生人,她在他的心里将不留一点儿痕迹。
    将来,他会有自己的妻,而她还会是那个独自住在冷崖之上的孤傲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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