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送爽,瓜果飘香。
岳不群带着两个小跟班,出了华山,直奔延安而去。
刘长安与郭三水两人,自七八岁上了华山,除了每年回一趟山脚老家,从未外出其他地方。
一路兴奋异常,问东问西,唧唧喳喳,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岳不群只要求他俩调节好行走时的呼吸节奏,倒也知无不答,三人热热闹闹向北边行去。
不几日,到达千户所,孙德成千户自是大为欣喜。
这半年来,因与华山交好,孙德成千户更是有意留心华山消息,正值华山大发神威,整肃陕西秩序,杀得人头滚滚,一时名头无二,千户与有荣焉,对华山更是亲近。
千户所后山的驻地,在李易根的主持下,房屋已修建齐整,居住家什齐备,岳不群提议的华山养殖场也照搬过来,数十头肥猪,数百只鸡鸭,基本能满足此刻驻地人口肉食要求,粮食蔬菜却是委托孙德成千户外购就行。
检查了孙功成武功进度,勉励一番,答应他两年后上山的要求。又一一跟迁来此地的十几个二班童生谈话,鼓励他们努力修炼,早日成才。
委托孙德成寻的两个箭法极好老弓兵,合着弓箭制作匠人,安排人一起送去华山,诸般叮嘱,才放心带着两个小跟班离开了千户所。
过西安,入湖广,这日,三人来到武当脚下,赵易水早已等候多时,带三人住下客栈,并奉上准备好的相应礼品。
赵易水等三个内门弟子四个外门弟子,按照岳不群的行程路线,提前到达,为岳不群提前订好客栈,准备好拜访礼品。
第二天一早,刘长安就提前上山通报,郭三水则挑了礼物,跟着岳不群向武当山走去,到了解剑池,一个武当弟子正与刘长安候着,只片刻,武当派中出来五六人,迎出山门。
当前一人三十五六岁,道冠紧束,气度娴静,上前行个抱拳礼道:“武当冲虚,见过华山岳掌门。”
这是个牛人!
岳不群连忙回礼,口中说道:“见过冲虚道长。”
“家师年老体衰,不便长迎,望岳掌门见谅则个。”
“无妨无妨,清净掌门道法通玄,年高望尊,我等晚辈理应拜见。”
一阵寒暄,迎上了紫霄宫,武当掌门清净道长站在宫前迎接,岳不群上前行礼,冲虚又是代师回礼,才进了宫。
奉上清茶,清净道长与岳不群拉了一会儿家常,知道几个老友已过世,不免唏嘘,又勉励岳不群一番,就精神不济,安排冲虚代为招待,休息去了。
冲虚带着岳不群,在武当各处游览,介绍武当各处胜景,两人年纪相差不过十岁,没什么代沟,倒也相谈甚欢。
大家都是道门弟子,岳不群温和,冲虚淡薄,一番长谈至中午,又相约下午来场切磋,毕竟都是武林人士,武功伸量是题中之义,必不可少。
武当剑法严谨细密,破绽极少,岳不群使出浑身解数,与冲虚较量了三百回合,不分上下,两人默契罢手言和,都赞对方内力深厚剑法高超。
在武当山住了一晚,岳不群就告辞而去。
冲虚送出山门,回来向师傅通报,叹道:“华山子弟多俊杰,这岳掌门才二十五六岁,不但见识渊博,气度不凡,武功也是如此高超,并不逊色与我,看来华山不会因此而没落。”
“华山与我武当,建派时间相仿,底蕴不比我武当差,虽遭此大难,也不可能断绝传承,听岳掌门言谈之意,却是要继续雌伏,你们好好交往,不要失了武当气度。”清净掌门交代道。
“徒儿谨记师尊教诲。”冲虚颔首道。
岳不群三人下了武当,刘长安一路盛赞掌门武功高强,与冲虚战成平手。
毕竟冲虚年已三十五六,比岳不群大了十岁,又是眼看就要接任武当掌门,实是武林正派中曲指可数的高手,掌门能与之战成平手,这说明掌门也是武林中可数的高手之一了。
何况掌门还有年纪的优势,未来超过冲虚也不是不可能。
郭三水言语不多,却觉得长安之言深合己意,忙不迭点头,也一脸骄傲。
三人转向西行,饱览沿途秀丽风光之余,岳不群细细指点两人武功,两人自此武功大进,十来年后晋升一流,没被林耀华等天赋出众弟子拉下,却是多亏这一年的艰苦跋涉及岳不群的耐心指点。
十数日后,到达青城。
此刻的青城比华山还不如,只有阿猫阿狗百十人。
余沧海对岳不群的到访极为振奋,大开山门,举派迎接,给足了华山派面子,依旧把岳不群当成了武林顶尖门派对待。
但余沧海武功却未大成,岳不群只以五成功力,与之切磋了三百回合,遂摆手言和,余沧海也知两人武功差距,见岳不群如此给脸,自又是一番感激。
上峨眉,入点苍,南下广东拜会南海剑派,至大雪纷飞时节,岳不群已进入南岳衡山。
一路行来,岳不群本着交朋友的原则,与各派掌门谈笑风生,相交甚欢,比试切磋,止于三百,皆平手收场,宾主皆欢。
慢慢的,华山掌门君子剑,温文尔雅,谦虚慎行的名声开始在武林中传出。
衡山是天南武林中威名最甚的名门大派,弟子数百人,掌门也已垂垂老矣,派内事务尽交付莫大处置。
三十来岁的莫大,身材单薄,神情凄苦,正忙于与派内众多对他不服气的师叔师兄弟协调,他这个候选掌门之位并不稳当。
岳不群当然知道,衡山掌门之位最后还是落在莫大的手中,因此故意交好,比武切磋时攻少守多,虽已平局收场,却让莫大出尽风头,此中之意,莫大自能领悟。
住了两日,不顾莫大的挽留,岳不群三人又踏上了北去之路。
岳不群内功已大成,寒暑不侵,只着一袭单衣,行走在雪路中,衣袂飘飘,足下鞋痕浅薄,看去如神仙中人,丰神玉骨,飘渺欲仙。
刘长安、郭三水两人却不能相比,好在自幼练武,身强体壮,内功修炼也日渐成效,虽一脚高一脚低跟着,却咬牙坚持,不曾拖岳不群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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