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昂返回病房,那个独眼护士已经不在了。
来到病床前,李昂试探了一下新娘的鼻息。
呼吸平稳。
床头测试心率的仪器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难道是我多疑了?”
捏着下巴琢磨了两秒钟,李昂走出病房,来到护士站。
“你好,我是见习警探李昂,请问一下,你们今晚当班的有一名独眼的护士么?”
“独眼的护士?”护士站内的小护士一脸的莫名其妙。
“是的,没错,她的右眼戴了一个眼罩,眼罩上还有医疗十字的符号。”
李昂比划着,尽可能的描述那个造型别致的眼罩。
“你在开玩笑吗?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帅哥。你觉得院方会招聘一名残疾人做医护人员?”
“也对。打扰了,美女。”
重新返回病房,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新娘,最后李昂把目光停留在窗台上摆放的一盆康乃馨上,眼睛注视它的花朵。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脑海中鸡蛋大小的深色念力集团运动了起来,而李昂的目光也开始变得神秘。
在他神秘不可方物的目光注视下,那盆康乃馨竟然“活了”,像有生命的动物一样,摇摆着枝叶,用独特的语言向他“讲述”它的所见所闻。
他相信植物是“活的”,和人一样,能看能听,那么它就一定可以。
没有事情是念力无法做到的。
“艾尔?德莱弗?”
约翰?麦克莱恩看着手中的人脸拼图,“昨晚,假扮护士的就是她?没错吧,牛仔?”
“对,就是她,顺便说一句,约翰,你的绘画水准越来越高了。”
拼图上的女人有着金黄色的长发,很柔顺的那种,高鼻梁,碧眼,右眼的部位戴着一副眼罩,上面有医疗十字的符号,所有的一切都和李昂昨晚在病房见到的独眼女护士大同小异。
“别奉承我了,这是我找隔壁的哥们画的,那家伙从三岁就开始学画了,”
顿了顿,麦克莱恩又道:“现在有了人名,还有人脸拼图,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才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仅仅一个小时,有关这一组织的情报就从传真机里被吐了出来。
“喔噢,”
麦克莱恩盯着打印纸上寥寥无几的几行英文,吹了声口哨,“致命毒蛇暗杀小组(D.I.V.A.S),加州山蛇艾尔?德莱弗……首领比尔……看来调查局那边有得忙了。”
老外的警务系统有很强的独立性,当地发生的案子一般都由本地的警署解决,但当案件上升到跨区级别的时候,则会由联邦警察和调查局接手。
“那我们还需要对新娘进行保护么?”
“嗨,牛仔,你是看上她了么?喜欢她很漂亮的金发,还是她肚子里的贝比?”
麦克莱恩开着玩笑,复又收敛笑容:
“说到底,这场屠杀其实是她的家务事,昨晚那个独眼美女没有杀她,至少说明,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安全的,除非她醒来。”
“说得也对。”
李昂表示赞同。
昨晚他上厕所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一名职业杀手来说,要杀掉一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植物人,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看着闪亮亮的装饰被公关科的同事挂上圣诞树,麦克莱恩向李昂问道:
“牛仔,圣诞节有什么计划么?”
“你指的是,蒙着脑袋在家睡一整天?”
“然后醒来的时候,发现袜子里有一支玩具枪?开什么玩笑牛仔,你早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不如跟我去北州?”
“去北州?”
“是的,我老婆公司举办了一场宴会,很有品味的那种,去见见世面,总比赖在床上当头懒猪要有趣的多。”
“可是……”
“别可是了,来吧,牛仔,我保证你会不虚此行。”
“好吧,你说服了我,谁让你是老大呢。”
李昂这位见习警探很长时间都要跟着麦克莱恩混饭吃,老大盛情相邀,那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约翰,你不喜欢坐飞机么?”
航班即将降落的时候,坐在身侧的李昂问他。
因为他看起来很糟糕,就像一条恐高的老狗被挂在了树上一样。
“不太喜欢……只是有点失力而已,每次下了飞机,我的腿都像要罢工一样。”
“那我教你一条长途飞行的健身之道,下机之后,你把鞋子和袜子脱掉,把脚趾蜷起来在地板上走一走。”
“把脚趾蜷起来?”
“是的,我知道听起来很怪,但真的有效,不信到时候你试试。”
“好的,谢谢。”
当机身停止晃动,悦耳的广播声响起,两人开始随着人群下机。
机场的出口,一名戴着墨镜的黑人小伙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他捧着的牌子上用英文写着麦克莱恩的大名。
“嗨,我是约翰?麦克莱恩。”
“我是阿盖,你的包车司机。”
黑人小伙笑容满面,又看了一眼李昂,问麦克莱恩:“你朋友?”
“是的,我的搭档李昂。”
“帅哥你好,我是阿盖。”
“你好,你长得也很酷。”
“哈哈,多谢夸奖,不过真正酷的是它。”阿盖向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那是一辆黑色的林肯房车,两世为人,李昂也只在电视上见过它。
“我也是第一次开这种车,这上面要什么有什么,CD,收音机,电视,电话,小酒吧,录影机……来吧,两位,让我们一起感受一下它。”
能派这么牛逼的车负责接送,让李昂对麦克莱恩老婆和她所在的公司有了全新的认识。
公司财力雄厚之外,他老婆在公司的地位必然不低,否则没有权利让他老公这样一个十几年都一事无成,还原地踏步的老油条享受特别待遇。
“大佬,你老婆事业有成,你为何不搬过来和她一起住?”
阿盖很健谈,上了车之后,就一直和坐在副驾驶的麦克莱恩说闲话,李昂则倒了一杯红酒,在后面细品。
“因为我是警察,我的城市还有一群人渣等着我去抓,我不能拍拍皮股就离开。”
“事实上,应该是你觉得她在这里不会成功,她会回到你那里,那样你就不用收拾行李了对吧?哈哈。”
“……”
被人揭了伤疤,麦克莱恩无语,半晌才道,“你脑子还真好使,好好开你的车吧,阿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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