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六个人第三杯酒都上来了,他们说的话也不着边际起来,尤其其中一个男人,说自己现在就快成了外交大使了,不管是自己家里有事,还是老婆的娘家,全都靠他,他还说自己办事特别靠谱,说前几天李三的车子被城管的没收了,结果还是求得他给要回来的……
几个兄弟奉承着他,因为他们的车子被没收是常有的事,如果他真的有这门路,他们当然愿意讨好他了。
曲朗的酒倒上了却没怎么喝了,先说味道,这味道一打开就直呛鼻子。
平时曲朗也不喜欢喝白酒,只是他想好好分析一下案情,让自己的怀疑兴奋起来,说不定就会来灵感,却不想,这种酒刚一入喉就有一股辛辣直刺鼻子中,他只喝了一小口就受不了了,他看他们谈兴正浓,就端着酒杯走了过去说:“看你们喝得太开心了,我也想加入进来,不知道你们欢迎不?”
几个人一齐看向他,好像看一个怪物一样,曲朗的穿着与他们天壤之别。
六个人好像商量好了一样,穿的都是那种迷彩服,已然看不清上面是否干净,反正灰土土的,看不清真正的花纹。
而曲朗呢?他穿的是正式场合才喜欢穿的高档名牌西服,银灰色的颜色,配了一条与之相差无已的领带,再加上满满的书倦气,与他们真的是格格不入。
但曲朗就是想与他们打成一片,故意挥了一下手,服务员赶紧跑了过来,曲朗问服务员,这家饭店特色菜是什么?
还算漂亮的女服务员说是红烧肉和锅包肉,曲朗大方的又一挥手说要两盘,又要了一瓶九十多元的酒,说:“入伙入伙,看你们这样,我就是羡慕,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了。”
他冲刚才说过话的那个男人望去说:“大哥,帮我说句话。”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曲朗,觉得也挺有面的,说:“他是想了解情况的,人很有礼貌,我们一起喝一杯。”
他们这里面也有一个头,就是刚才说自己什么都行的,他看了一眼曲朗说:“你想了解什么?我们又能知道什么?”
曲朗说:“咱们先喝酒,等菜上齐了,我再说。”
几个人喝得也差不多了,男人说:“你还是先问一下吧,到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白上菜了吗?”
曲朗笑了,说:“这不算什么,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平白无故交朋友?有这么好的事吗?”男人好像很幽默地来了一句,一桌子的人跟着笑了起来。
曲朗故意轻松地问他们一天能赚多少钱,辛苦不辛苦之类的,却不想他们说的数额让曲朗吓了一跳,他不解地问:“你们一天一个月竟然赚这么多钱?”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说:“既然赚这么多,为什么不吃点好的?”
那个大哥一样的男人笑了,有点瞧不起地看了一眼曲朗说:“别看你们这样的人,穿得溜光水滑,但其实也赚不了几个钱,”
然后问曲朗是做什么的,一个月赚多少钱?
曲朗故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是一家小公司的职员,一个月不到二千元。
他刚说完,桌子上的人一起笑了起来,这次笑是开怀大笑,那个爽劲就别提了,尤其是刚才那个大哥,有些瞧不起地说:“才二千元?你还在我们面前装大方?还要什么特色菜?回家怎么交差呢?你说你们这样的人,怎么这么喜欢装呢?活得不实在。”
曲朗看他们开心高兴的样子,连连举着酒杯说:“就是就是,装习惯了。”
那位大哥又得意地说:“我们有一次一天就赚了二千……”
几个人肆无忌惮地笑了半天,借着酒劲,他们把曲朗还说教了一番,那意思是既然不赚钱,就不要显大方,钱要用在刀刃上……
这时候,曲朗要的两个菜上来了,大哥问他有没有后悔,曲朗又笑了,说:“真不后悔,认识你们真好,要是有一天我不想做了,我也干你们一样的活。”
那个大哥说:“你?你可不行,一看就斯斯文文的,这苦力活你怎么干得了?对了,咱们说点正事吧,你想打听什么?我们只要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一看你就是一个大方的人。”
曲朗这才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大哥问他:“你调查这个事干什么?你是警察?”
曲朗摇头说:“这是一个跟珠宝有关的案子,具体的我就不跟你们细说了,因为这里面牵扯了我的家人,所以我想好好调查一下。”
那个大哥说:“我说嘛,你要是警察你总得把证件亮出来吧?要真的是警察来了,我们也不一定什么都告诉他们,你就不一样了,我跟你说……”
男人说出的话,让曲朗兴奋起来,另一个人也在帮腔,曲朗觉得眼前一亮,这正是他想知道的,总算这一天没有白出来。
曲朗把他们这桌的饭菜买了单,出门的时候,看到他们又打开了一瓶,喝了起来……
这天的天气特别奇怪,雨水好像是小孩的眼泪,一会有一会无的,但曲朗的心情却万里无云,晴朗得好像到了盛夏。
曲朗连家也没回,直接来到岛内,进岛屿之后,与新进来的公安干警和王锡明一起分析的案情,负责此项工作的大队长姓孙,对曲朗很是敬佩。
王锡明简单介绍了一下曲朗不在时他们的调查情况,王锡明知道曲朗的性格,就简单扼要地说了重点部分,剩下的,扬了扬手里的资料,那意思是晚上再好好汇报。
曲朗连连点头。
孙队看他们说完了,就对曲朗说:“幸亏有你在,不然,这样的案子要想在几天之内就破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前期的珠宝案我根本就不清楚,所以很多事需要你负责了,我们完全配合你得工作。”
曲朗先是谦虚了几句,看孙队是一个认真热情更诚恳的男人,就抛却客套,认真安排起岛内所有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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