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女难逑沈锦年颜初》第148章 人质

    战俘在地牢内,都是重锁加身,每日只供两餐稀粥。正是要饿着他们,防着这些人生事逃狱。
    此战后,西宁城外很是太平了一阵。
    隆冬时节,一进了腊月,边城冷得滴水成冰。因林晚有孕,沈家闭门谢客。沈锦年跟沈重商量着,待年后再从凉州寻几个可靠的医婆和稳婆来。颜初也收到了京都来的家信,颜甫让他尽快动身回京。
    变故发生时,颜初刚跟沈重打了招呼,准备过几日就回京都一趟。
    卫所突起大火,羌族战俘出逃。早前沈重收入城内的村民,竟有一个村子,近百人全部是羌族人假扮。这些人在城内四处杀人放火,制造恐慌。羌族战俘在外应的配合下逃出卫所后,不仅没有出城,反而直奔沈家。
    在这帮杀红了眼的羌人手下,沈家不多的护卫犹如纸糊。听见外面大乱,沈锦年当机立断将林晚藏到暗室。刚走出内室,就被人拿刀架住了脖子。
    拿刀的男人瘦骨嶙峋,满身脏臭,胡茬盖住了大半张脸,一双眼睛却闪着鹰隼一样的寒光。身后站了几个跟他一样脏臭的高大男人。他打量了沈锦年几眼,用极为生硬的汉话道:“听说沈重有个女儿,极为心爱,看来就是你。”
    沈锦年脸色发白,强自镇定下来。扫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秋水长天,微微扬起下巴:“是我。你若是要人质出城,绑了我就是。这两个只是小丫头,放了她们。”
    那人冷笑一声,抬脚将秋水长天踢到一边。他力气极大,两人惨叫一声,一时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只听他用一种极为古怪的语言说了句什么。沈锦年见果有人凶神恶煞的拿绳子要绑自己,忙道:“让我穿上外衣。”她指着榻上给林晚新做的大毛衣裳。
    虽然身上穿了皮袄,但是外面的温度实在太低。沈锦年不知道前路如何,至少得保证自己活到有人来救。
    拿刀的男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拿刀鞘挑起那件衣裳,扔给沈锦年。
    沈锦年连忙穿上。然后就被绑了起来。
    出了林晚的院子,又有几个男人从沈府其他处钻出来。他们除了把马厩里的马都牵出来,还兜了一大包吃食。沈锦年被反绑了双手,扔到马上。
    一路往外,被杀死的护卫婆子丫头,都僵硬的扑在地上。院子里到处是血,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血腥味一阵阵的往鼻子里钻,沈锦年强忍着,才没掉下泪来。
    沈府外面也没好多少,街上的门户紧闭,随处可见烧杀的痕迹。卫所的兵士正在满城抓捕,无形中削弱了兵力。这帮羌族人骑着马一路往城门处狂奔,拿刀的男人与沈锦年共乘一马。沈锦年紧紧咬着牙,不忍多看。
    城门早已戒严,负责守城的正是深得沈重信任的裘千户。裘千户远远见到战俘往城门逃来,如临大敌,命人吹响号角,弓箭手严阵以待。待看清马上被绑挟持的是沈锦年时,饶是他向来悍不畏死,也不禁头皮发麻。
    沈重有多心爱这个女儿,人尽皆知。这帮战俘不急着逃走,竟还杀进去劫持了人质!裘千户狠狠骂了句娘,吩咐人去通知沈重。
    城下的羌族人骑在马上,警惕的在弓箭射程外停下来。拿刀的男人冷笑一声,用那变了调的汉话说道:“看来绑了你还是有用的。”
    沈锦年紧紧抿着嘴。她再冷静,也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生死关头,也是满腔惊惧惶恐。
    脖颈一凉,刀刃的森森寒意逼入肌肤。拿刀的男人显然不想久待,直接喊道:“马上打开城门,不许追击!否则这个女人,立刻横尸刀下!”手上的刀微一用力,鲜血蜿蜒而出。
    裘千户看了看卫所的方向,去的人还没回来。眼看沈锦年脖子上的血渐渐染红了衣领雪白的貂毛,裘千户额角开始冒汗——怎么办?
    沈锦年浑身僵硬,听见身后的人冷笑一声,举起了刀锋,心中一片冰凉。
    “慢!”裘千户喝道,无奈的低声吩咐人开城门。以沈重的性子,若是让沈锦年在自己手上出了岔子,怕是自己一家子都要遭殃。
    城门缓缓打开,劫持沈锦年的男人被拱卫着,十几个人谨慎又缓慢的穿过了城楼。
    城外狂风肆虐,天色阴沉沉的,快要下雪了。
    这帮羌人出了城,立即策马狂奔。沈锦年双手被绑,在马背上根本无法保持平衡,重重的摔了下来。半句惊叫刚冲出口,便被人粗暴的一把扯回马背。她被横在马上,马鞍硌着胸腹,剧烈的颠簸中一口气闷在胸口,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一处背风的山坡后。双手被绑的太久,针扎般的麻痛。那群羌族人就席地而坐,围在一起大口吃着从沈家带出来的吃食,沈锦年就被随意扔在旁边地上。
    见沈锦年醒了,便有人在拿刀男人的示意下,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沈锦年轻轻活动中淤血青紫的手腕,垂着眼睛不说话。
    解绳子的羌族人将绳子一丢,对同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拿刀的男人应该是他们的首领,看了沈锦年一眼,冷笑道:“有了这个女人,西宁卫就不敢追杀我们。等回了草原,再拿她跟沈重换些金银。”
    沈锦年低着头,全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扔在她面前,沈锦年顿了顿,伸手拿起来,一声不吭的开始啃。众人对她的识趣有些惊讶。沈锦年坐在冰冷的地上,努力将馒头吃了个干净。又一个水囊扔过来。她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又呛又辣,是酒。
    酒入喉辣得割嗓子,沈锦年压抑的咳嗽了两声。很快周身就热乎起来。幸好她穿了两层皮袄,虽然冷,倒还能撑得住。
    许是因为她识相,吃喝后也没有被绑起来。一行人继续往前。
    沈锦年悄悄观察四周,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远离了西宁城。极目望去,都是挂着残霜的黄土枯原。沈锦年的心不断往下沉,这里实在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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