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很无聊,赵公子很快就找了个理由走了。而张天铭因为心情低落,一共也没说几句话,翠翠抛出的诸多问题,都是宋奋代为回答的。
至于乔梦,为了维护淑女形象,并没有吃饱。张天铭不得不在散场之后,带她去极乐公寓的餐厅再补上一顿。
乔梦在吃,张天铭就在桌对面默默地看着。恍惚之间,他想起了自己和尤娜在白塔一起吃饭的日子。
“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乔梦缓缓放下筷子,“我平常吃不了这么多,全怪史蒂夫的牢饭实在太难吃了……”
“我没看你,我在愣神呢。”张天铭呵呵一笑,把脸偏向别处,马上又陷入了苦闷的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乔梦开口道:“喂,张天铭……你跟尤娜,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已经吃饱了,终于关心起张天铭的情感问题。
“她,是我女朋友……”张天铭抽了抽鼻子,“呃,不过之前不是,就这两天,刚刚确定的……”
“哦……”乔梦停顿了片刻,“可惜我没跟尤娜打过交道,她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她只是稍微有点儿冷……其实挺好相处的……”说着说着,张天铭的眼眶又红了。
乔梦低声说:“我一直觉得,你很乐观,很坚强……你经历过亲人朋友的离去吗?”
“当然经历过。”张天铭揉了揉眼,又苦笑了两声,“我这么倒霉的人,什么倒霉事没经历过?我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基本都离开了……”
“啊这……”乔梦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咱俩……咱俩交情还浅,算不上朋友,没错吧?”
“好好,算不上,你说啥就是啥……我就是个扫把星,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唉——”张天铭叹着气,站起身来,“吃饱了吗?饱了就走吧。”
乔梦蹙眉道:“你就不想找人聊聊天吗?”
张天铭却道:“想聊去我房间里聊。”
“去你房间?”乔梦重重哼了一声,“还真是什么挫折也打不垮你这死不正经的德性哎!”
张天铭苦涩一笑,便转身离去。其实他不想再聊关于尤娜的事情,他只想自己静静。
此后的几天里,张天铭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连门都不出。一日三餐,都是公寓的服务人员送饭上门。
这一天中午,又响起敲门声,张天铭只以为是送餐的来了,结果开门一看,是乔梦。
“你怎么跟个鬼似的?”乔梦见到张天铭,先吓了一跳。
“啥?”张天铭并不清楚此时的自己,胡子拉碴,头发乱如鸡窝,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你也太自甘堕落了,就不能去干点儿别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吗?”乔梦走进房间,更是皱起眉头,“怎么乱成这样?保洁员没有来过吗?”
张天铭只道:“我不想让他们打扫,这样就挺好的……”
“咦,你的金表还能接收消息?这么高级?”乔梦看到了张天铭放在桌子上的金表,屏幕上正有信息闪烁。
“啥?还有新消息?”张天铭一怔,连忙上前拿过金表。
还真有一条短信息!
“去瓦大坎,调查狗窝传送门之事。——来自G-001。”
我勒个去,贝贝那货把我赶了回来,竟然还发消息让我帮他干活!它还惦记着那个狗窝传送门呢,不过调查狗窝跟去瓦大坎有什么关系?咦,不对,贝贝怎么知道瓦大坎?莫非这货一直在监听我!?
张天铭本想回信息骂贝贝一顿,却发现手表根本无法操作,看来只有贝贝才有能力无视隔离区的限制发送信息。
“谁让你去瓦大坎?”乔梦从旁边看到了部分内容。
张天铭道:“其实这几天,雄天霸一直劝我跟他们一起去瓦大坎。我没心情,都拒绝了……”
乔梦便问:“那现在呢?”
“现在啊,我不得不去了。”张天铭吁了口气,“我要是不去,可能会被挠死……”
“挠死?”乔梦没听明白。
张天铭笑了笑,反问道:“你想去吗?”
乔梦迟疑了一下,回应道:“你求求我,我就陪你去。”
“谁要求你?”张天铭撇了下嘴,“不去算了,你就自己待在这儿吧!”
“好你个张天铭,我可是给你机会了,你别后悔!”乔梦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张天铭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电话,假装拨通了服务台:“喂,我要出去几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让乔梦住狗窝吧,帮我看好她……”
“张天铭!你这个禽兽!”乔梦登时急了,“你禽兽不如!”
“求求我,我就带你去。”张天铭挑了挑眉毛。
乔梦忿忿道:“做梦!我宁死不屈!”
“那要不这样吧……”张天铭摸了摸鼻子,“咱俩折中一下,谁也不用求谁,我也不让你住狗窝了,你陪我去瓦大坎。”
乔梦琢磨了一阵,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哪有不对劲?相当公平呀。”张天铭微微一笑,“谁也不吃亏。”
乔梦眨着眼,最终点头说:“好吧,就当可怜你!”
“我呀,确实可怜……”张天铭叹息一声,戴上了手表,“闲着也是难受,还是去干点儿正事吧。”
张天铭之所以要带上乔梦,可不是为了让她作伴解闷。
身处隔离区,他再也没有技能可用,虽然自己仍具备特种兵王的基础素质,但毕竟是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乔梦身手相当不错,人也机灵,正好可以充当此次任务的得力助手。
张天铭将决定前往瓦大坎之事告诉了宋奋,同时问起了后院停车场那个狗窝。
“狗窝?那不是战神归来剧组的道具嘛,只是暂时存放在这里。”宋奋愣了一下,“前天刚刚拉走了,应该是要运到瓦大坎去拍戏用……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啥,我就是觉得那狗窝挺好玩的,随便问问……”
任务是贝贝交待的,没必要向宋奋透露详情。目前看来,贝贝的意思应该是让我追踪狗窝传送门的去向,查明幕后之人的真正动机……张天铭琢磨了一下,也没再多问。
宋奋马上就给张天铭安排好了私人飞机。其实雄天霸也曾多次邀请宋奋,但宋奋始终以要务缠身不能离开总部为由,坚决拒绝了。
在自己的原生世界,张天铭第一次坐上了私人飞机。不过对于曾经用恒星毁灭一个世界的他来说,这般朴实无华的体验,早就不值一提。
乔梦对于搭乘私人飞机毫无兴趣,她上了飞机就开始睡觉,几乎睡了一路。懒惰罪行的残余力量,很可能仍在影响着她。
张天铭并不清楚罪行力量到底有没有腐化自己,他始终觉得一切正常。或许是因为使用战衣的时间尚短,也或许是战衣本身就有保护宿主的作用。
经过漫长的旅途,飞机终于降落在一个相当简陋的机场上。
张天铭从窗口向外望去,发现机场周围一片荒凉,前来迎接他们的,是数辆军用越野车,和一大群手持枪械、气势汹汹的当地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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