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归忆》第三十二章 JOY（2）

    “JOY！不要胡闹。”一个似乎有点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方怡成和苏娜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身穿紫色套裙披着白色外衫的女人走上台阶。
    女人看到苏娜和正在为小女孩儿系鞋带的方怡成表情一愣停住脚步，方怡成和苏娜则不约而同地说了声：“大小姐好！”
    “JOY调皮，你们不要见怪。”项樱碧平静地说道。
    “姑姑！不是JOY调皮的吗，是叔叔拿了我的风筝。”小女孩儿撒娇地反驳着。
    “我知道JOY乖，我们不要打扰叔叔和阿姨了，和叔叔阿姨再见！”项樱碧抱起小女孩儿，似乎有事急于离开的样子。
    “JOY再见！大小姐走好！”苏娜握了握小女孩儿嫩嫩的小手。
    “你早就认识这个小女孩儿？”望着项樱碧抱着小女孩儿离开的身影方怡成问道。
    “当然！大少爷的小千金，哪一个住在这里人会不认识呢。”苏娜有点悻悻地说，“走吧！我们回去。”苏娜挽起方怡成的胳膊走下凉亭。
    远处的项樱碧好像很累似靠在一棵花树上望着方怡成苏娜双双离开的身影呆愣着。
    是小姑娘的呼唤让项樱碧从呆愣中醒转过来：“姑姑，我能背你教我的《你是人间四月天》了！”之后一个稚嫩温暖的童音响起来：“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
    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中期待的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诗的一篇；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项樱碧一双泪无知无觉地流下来。小女孩儿摇着项樱碧的胳膊：“姑姑你怎么了？是小JOY又淘气了吗？”
    项樱碧俯身用自己的脸轻轻亲揉着小女孩儿的脸蛋：“不是，是我们的小JOY太聪明可爱了，姑姑高兴。”
    方怡成再次见到JOY时是三天后的事，当时的小JOY正坐在临湖的一个圆形休闲石桌前画着什么。
    方怡成本想绕过而行，可是看到一侧正在聚精会神的项樱碧，出于礼貌走过问候一句：“大小姐好！JOY小公主好！”
    项樱碧出于礼貌回敬地向方怡成淡淡一笑，桌前的小JOY抬起头看一眼方怡成，呶起小嘴巴怪怪地一笑：“坏叔叔好！”
    听到这话方怡成和项樱碧不自觉地都被小JOY的话逗笑了。
    “JOY，对叔叔要有礼貌。”项樱碧适时地做着教导。
    “大叔叔好！”小JOY依然眨着狡黠的眼睛。
    “JOY小公主乖！”方怡成对着面前的小JOY微微俯下身说道，“叔叔呢既不姓坏，也不姓大，叔叔姓方，应该叫方叔叔。”
    “好的，大叔叔。我叫小JOY，是不是应该叫你大叔叔的？”小JOY嬉笑着小巧的嘴巴。
    对呀，小JOY说得没错呀，自己不正是一个大叔叔吗！
    方怡成再次被小JOY风趣幽默的神态逗笑了，同时注意到石桌上小JOY的画，画上的小女孩牵着一个女人。
    “JOY小公主画得真好，是在和妈妈一起去游玩吗？”方怡成沿顺着自己的思维说着。
    听到方怡成的问话，小JOY忽然快速地摇摇头，然后把小嘴巴凑到方怡成俯身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不对，不是妈妈，是姑姑，我想让姑姑做妈妈。”
    一旁的项樱碧似乎听到了什么，忽然脸色一变：“JOY！不要乱说话，不然姑姑就不高兴了。”然后去拿桌上的画和彩笔，收拾进一个精美的粉色小书包里。
    方怡成注意到粉色的书包上印着一行大字和几行小字，那是林徽因的一首名诗——《你是人间四月天》。
    对于方怡成来讲这首诗太熟悉了，这是樱玉最喜欢的一首，他曾经无数次地与樱玉肩靠肩而坐，然后娓娓地颂读给她听。
    其实后来方怡成常常这样在想：安静恬美的樱玉就是他的四月天，樱玉走了他的美好一切好像也忽然全部消失了。
    “JOY！我们该回去了。”项樱碧收拾好小书包去拉JOY的小手。
    小JOY却忽然躲开，嘴里说着不要拉起方怡成的手跑向一处临近的秋千。
    方怡成把JOY小心地抱上去，小JOY却又忽然在方怡成耳边神秘地悄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许告诉别人。”
    方怡成点点头。
    小JOY接着说：“姑姑不够乖，是个爱哭的小女生，我长大了要保护她的。”
    此时不远处的项樱碧慢慢跟过来，方怡成与小JOY勾一勾小手指。
    方怡成越来越喜欢JOY这个小姑娘了，他有时觉得这个小姑娘在性格上与以前爱调皮的自己很有点相似，也更加多了些亲切亲近的感觉。
    小JOY也很喜欢方怡成，把方怡成当成了自己的大朋友，方怡成想或许是附近同龄玩耍的孩子较少的缘故。
    JOY还悄悄告诉他，妈妈不喜欢她，爸爸不在的时候说她是个野孩子。
    方怡成感觉很奇怪，孩子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妈妈？妈妈又怎么能说出自己的孩子是个野孩子这种伤孩子自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