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驾驶高手,可以操纵汽车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比如让车180度漂移,然后横向滑入一个很小的空间里,把车停的整整齐齐。
而初学者折腾半天,却也未必能把汽车,停到一个明明很大的车位上,搞不好还要剐蹭别人的汽车,甚至演变成连环撞车的惨剧。
两者之间的差别,与车有关系吗?
并没有。只是个人水平不同。
能否熟练掌握高难度的符文阵列,也取决于个人的能力和水平。王小天决定,趁着现在胡明辉有闲工夫,向他请教符文阵列方面的知识。
他试探着问道:“胡宗师,我想学学符文阵列方面的知识,您能指点我吗?”
胡明辉一愣,想了想,道:“符文阵列我并不擅长。我年轻时条件有限,修行方面的基础很差。后来成为原力宗师,恶补了一番符文阵列方面的知识,记下了一些相关的阵列的布局方式,实力也就仅此而已。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教给你。”
王小天连连点头道谢。
胡明辉道:“符文说白了就是原力的操作技巧。经过无数人千年来的研究,发现目前原力符文至少有360多种。”
王小天听了忍不住惊讶地道:“那么多?”
胡明辉笑道:“是不少。不过,最常用的只有50多种。其中最基础的只有十多种。现在不多了吧?”
王小天点点头,道:“不多了。”
胡明辉道:“这些符文分为五大类,一是动作控制类。比如进停转跳等。二是方向控制类,比如前后左右上下。三是变换类,压缩、膨胀、燃烧、凝练等。”
“四是条件控制类,简单来说就是,设定特定的条件,执行特定操作。就像护身符,它要判断目标是否危险,那就设定一个条件,比如目标心跳骤然加快,身体战栗等等。”
“如果设定条件错误,那就麻烦了,比如以目标停止呼吸为启动的标志,做出来的符文阵列,那就不是护身符,而是复仇炸弹了。”
“五是最复杂的,运算类。包括各种运算符号和算法。当然,这些分类只是简单划分,不能代表符文的全部。符文知识非常复杂,目前还没有人敢说自己完全掌握。”
王小天想了想,道:“既然符文阵列这么厉害,为什么应用的并不广泛呢?我看到很多修行者,连武器装备上都没有符文阵列。”
胡明辉称赞道:“问的好。关于这个问题我最有发言权。符文阵列的知识非常复杂,必须是修行者才能学习和使用。而修行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耗钱、耗费精力的事。”
“特别是在修行初期,有限的资源如何分配?是先提升原力等级,还是把精力放在学习符文知识上?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提升原力等级。”
王小天点点头。修行者的惯常做法是,在修行的前期,至少在六级原力成师之前,要尽可能提升原力等级。因为这一阶段,大多数修行者基本上都是靠自己在拼。即便是有家族或师门扶持的,也会要求他们把主要精力,放在提升原力等级上。
因为,这个阶段等级就是一切。
一个三级修行者的符文阵列再精妙,也挡不住一个六级修行者的等级碾压。
胡明辉继续道:“而且,研究符文阵列,本身就需要
修行者自己实力比较高。否则,连刻画符文阵列都做不到,岂不是只能纸上谈兵?”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研究符文阵列,前期投资大的惊人。比如,我想做一个护身符,材料本身就贵的很,一般修行者很难承受的起。”
“另外,设计的符文阵列正不正确?刻画上去能不能正常发挥作用?这些都需要进行反复实验。实验是要花钱的,而且花的钱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还有,就算在理论上研究了很多次,绝对没有问题。或者符文阵列是前辈们总结出来的通用模型,但是在刻画的时候,就一定能一次成功吗?如果失败了,又会造成浪费。所以说,符文阵列绝对是烧钱的大户。”
听到这,王小天暗暗感到幸运。原来塔灵给自己推荐的原力符文阵列模拟器这么有用!看来,自己错怪它了。下次见到它,要好好向它道个歉。
胡明辉没有注意到,王小天表情的细微变化,继续说道:“最后一个原因。研究符文阵列也要看天赋的。普通修行者,就算把精力全放在符文阵列研究上,也未必能学会多少。还不如把精力放在修行上更有用。”
“至于那些真正的符文方面的天才,早就被各大门派、学院和家族给收罗走了。”
王小天好奇地问:“他们收罗走这些人才干什么?”
胡明辉道:“当然是研究制造高端装备了。普通装备上使用符文阵列,大部分都是常规性的通用阵列,比如原力枪的符文阵列,都是现成的。”
“但是,高端装备上的符文阵列都是特制的,功能更复杂,威力更强大,对使用者更加挑剔。这些符文阵列,都是严格保密的,各大门派、学院、家族,都有自己压箱底的东西,绝不外传。”
“而且,他们的高端装备只供自己内部使用,很少对外出售。以前,我成为八级原力宗师,想要让某个大家族,为我量身打造一件装备,他们竟然百般推脱。最后,我实在生气了,出手教训了一下,他们才乖乖就范。”
王小天想了想,道:“照您这么说,我就算学了符文阵列,也很难成为高手喽?”
胡明辉想了想,道:“我并不推荐你再符文阵列方面,投入太多的精力。”
“为什么?”
胡明辉道:“因为符文阵列研究的再精深,也只能止步于原力大师,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原力宗师,是通过研究符文阵列晋级的。”
王小天很不解,再次问道:“为什么?”
胡明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精力有限,只顾着研究符文,忽视了对身体的淬炼,承受不住最后晋级的冲击。也许是因为,他们天生是学者型的修行者,武道登顶并不是他们的追求。”
王小天本来想问胡明辉,他在成为速成宗师后,为什么没选择研究符文阵列。转念一想,他便恍然大悟。
因为胡明辉年轻时,资质、天赋都太差,研究符文阵列基础更差,现在连符文都刻画的非常丑。如果王小天这样问了的话,岂不是在戳他伤疤吗?
王小天点头道:“胡宗师放心,我只是想多学些知识,并不是想改行搞研究。”
胡明辉笑笑,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将五类基础符文挨个教给王小天。王小天原来已经跟着辛广力学过一些基础知识,这
次再学起来,自然更加轻松。两天时间,便将五大类五十多个基础符文全都学会了。
但是,接下来胡明辉却不继续教了。他告诉王小天,后面的知识主要是符文组合,而这些是他的弱项,不能误人子弟。如果王小天想学习,他建议去专门的学院好好学习。
至于胡明辉所掌握的,那些实用的符文阵列,现在告诉王小天等于害了他。胡明辉希望王小天能自己去研究。
胡明辉指教王小天符文知识,本来就是无偿的。他既然不肯继续指点,王小天也不能强求什么。
他郑重谢过了胡明辉。
此时,汽车也驶入了大同府。
大同府是一座军事化的边境枢纽城市。城墙高大,城池宽广,建筑物非常稀疏,而且在城里竟然有一大片空地,上面种满了玉米。
王小天猜测,城市里的这些庄稼,应该是用来应急用的。如果被敌人(异兽)围攻,守军可以凭借坚固的城墙坚守。稀疏的建筑物,有效避免了一栋建筑物着火时的蔓延,空地上的庄稼,能给守军补充粮食。这样,即便被常年围困,也不会缺粮。
汽车驶入高大的城门,王小天就注意到,路两旁每隔十多米,就站着一位荷枪实弹的士兵。
他很奇怪,问道:“胡宗师,两旁的士兵是干什么的?”
胡明辉轻描淡写地道:“摆排场用的。”
王小天立刻明白了,“这是欢迎您的?阵势不小啊。”
胡明天轻叹一声,道:“这是令师在给我使下马威呢。”
“不至于吧。”
胡明辉道:“怎么不至于?”
王小天道:“您是原力宗师,武道巅峰强者,我师父怎么敢对您使下马威?”
胡明辉道:“我只是闲散的原力宗师,令师位高权重,比较起来,倒是令师能量更大一些。至于他为什么会向我使下马威,呵呵,两天前你说给那个冯什么的话,估计他已原原本本向令师做了汇报。”
“我曾经向令师打过包票,会保证你在探险队的安全。但实际上,在此次探险过程中,我并没做到这一点。以至于让你好几次险些丧命。令师听到这些,愤怒乃是正常的。”
“若我不是原力宗师,只怕令师早已兴师问罪了。只因我是原力宗师,令师多少都要给我些面子,不至于向我兴师问罪,所以这才使个下马威。”
王小天一脸愕然,忍不住道:“你们成人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明明很简单的事,却有那么多弯弯绕。”
胡明辉微微一笑,道:“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这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期盼。成人的世界的确复杂,不过人终归要慢慢长大。早点成长起来,少吃亏。不要等到碰的头破血流再后悔。”
王小天听了低头沉默。胡明辉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点到即可,多说反而无益。
蒸汽轿车行驶了几分钟,停在一座五层高的大楼前。十八名士兵,呈雁翅队形分列两侧,站在十八层台阶上。周子恒站在台阶下面的中间等候。
轿车稳稳地停在周子恒面前,周子恒伸手拉开车门。胡明辉下了车,周子恒客客气气地道:“胡宗师大驾光临,周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胡明辉笑道:“阁下心里不骂胡某,胡某就很知足了。还怎敢怪罪阁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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