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两个小丫鬟低着头,目光却恨恨的盯着一旁的小云。
同样都是被扭送过来的,怎么小云就准备的这样好,若说她是真的去给少夫人摘花,她们可不信。
“嗯,香囊做的不错。”淳于晏打开了香囊闻了闻,笑道,然后将香囊放在了手边。
小云放了心,安心的垂头跪在了一边。
焦氏这时呵斥另外两个道:“你们俩都说有事出去,可有人证?”
“小雨,你说去找小姐妹,那么是谁呢,花样子又是什么样的?”
小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借口是她临时想的,脱口而出,可是说完就后悔了,若是这时候她要承认去了柳青青的院子,恐怕柳青青也不会放过她。
焦氏冷哼一声,又看向小舟:“小舟你呢?”
“奴婢,奴婢也没有人证,可是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奴婢是去看花去了。”小舟没有办法,只有咬死了不承认。
“既然这样嘴硬,那好,来人,给我打,打到说实话为止!”焦氏一挥手,就有婆子上来拉走了两个丫鬟,丢在墙角拿着板子一巴掌一巴掌的呼在脸上。
没两下,小雨和小舟的脸颊就肿了起来,两个人哭喊着一边求饶,一边喊着疼。
淳于晏似乎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了。
她有些不忍心的转向焦氏:“二伯母,这样会不会太狠了啊?”
“哎,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些小蹄子们,嘴硬的很,没规没矩的,不下狠手不行,没事,二伯母给你做主。”
焦氏是铁了心,要将这个贼的罪名按在两个小丫鬟的身上,摘出小云。
外院里,苏靖元查了一圈,也没有任何异常,差人去禀报了焦氏,焦氏更是认准了这两个小丫头,看两个人脸肿的堵头一样了,只是摇头说没有偷东西,于是向一旁的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黄嬷嬷会意,上前接过了板子,从旁边浸了盐水的桶中涮了一下,抬手就恨恨的招呼在小雨的脸色。
“啊!”小雨被绑着双手,只能拼命躲着尖叫,沾了盐渍的板子打在脸上,十倍的疼痛,盐水顺着伤口进到了皮肤里,再这样下去,她就是不死也会被毁容的。
“奴婢说,奴婢说……”小雨忍受不住,终于招认了。
“奴婢是去了表姑娘的院子……”
“什么?”焦氏震惊,突然转头看向淳于晏,她好像真的帮到了淳于晏。
“咦,你去哪里干什么?我并没有吩咐什么呀?”淳于晏不解的问道。
一旁的桂嬷嬷一直没有说话,闻言,目光闪了闪。
小雨似乎承认了,就没什么犹豫了,接着道:“是表姑娘身边的绿枝姐姐说想要杜若姐姐的一个花样子,可是昨儿个刚与少夫人有些不愉快,不好意思来要,于是找到了奴婢,偷偷拿了杜若姐姐的花样子,说看看就还回来。”
“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撒谎呢?”淳于晏目光莫名,看着小雨。
小雨心头一紧,低了头,嗫嚅的道:“奴婢是怕少夫人不许奴婢给表姑娘送过去,所以,所以不敢说实话……”
淳于晏咬了唇,侧头看向焦氏:“二伯母,没想到侄儿媳妇身边的丫鬟对表姑娘,比对侄儿媳妇还忠心呢,既然这样,那这个丫鬟就送给表姑娘好了,我可用不起!”
淳于晏悻悻的说着话,语气里的酸意都冒了出来。
这院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似的,恐怕都听出了小雨还是在撒谎,去表姑娘的院子是真,至于送花样子嘛,就不知道了。
底下两排站着的下人互相递着眼色,都说表姑娘想要嫁给三公子,这是还没死心呢吧?
门外绿枝匆匆走来,进门先喘息了一声,然后屈膝道:“给少夫人添麻烦了,实在是奴婢自作主张,想着就不麻烦少夫人了,结果没想到让少夫人误会了,这是花样子,奴婢还了回来。”
绿枝手上托着一个精致的花样子,正是杜若前两天刚刚画的。
淳于晏冷冷一笑:“绿枝来的还真是时候呢,二伯母,既然绿枝都来了,就让她把小雨带走吧,我这里恐怕也容不下这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丫鬟。”
说完,淳于晏又看向绿枝,甩了甩帕子道:“我这可不是说绿枝姑娘呢,绿枝姑娘可别多心……花样子就送给绿枝姑娘了,回去告诉表姑娘,想要什么呢,大大方方跟我来说就行,我也不是那小气的!”
绿枝脸色铁青,咬了牙,只敢屈膝道:“实在是奴婢的错,少夫人误会了,少夫人的丫鬟奴婢怎敢领回去。”
小雨也跪在地哭泣:“少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心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焦氏瞪了一眼绿枝,这个时候填什么乱,还不够丢人吗?显见就是得了消息来的,柳青青这个蠢货,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院子里,小雨的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红肿的脸隐隐渗着血丝,看起来恐怖又凄惨,淳于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向着焦氏道:“二伯母,侄儿媳妇眼里总是揉不进沙子的,这个丫鬟我不要了,您看着让表姑娘领回去也好,丢了也罢,您做主吧。”
说完,淳于晏扭转了身子,不理会一旁的绿枝和小雨。
焦氏没奈何,吩咐绿枝:“好了,将人领回去吧。”
绿枝皱了眉头:“可是姑娘没有吩咐,奴婢……”
柳青青可说了,一定要将自己和小雨的关系摘清楚,若是领回去,不就坐实了是柳青青将手伸进了淳于晏的院子吗?
绿枝不愿意领,淳于晏摆明了不要,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结局,就是被发卖了出去。
绿枝终于心慌了起来,若是她被发卖了,又能去哪里,待在侯府总比别处要强得多,起码还有一口饭吃,还有一个地方住。
若不是柳青青拿着银子诱惑她,还承诺到时候将她调在自己身边升成一等丫鬟,她能做这些事吗?如今东窗事发,就不想管她了是吗?
“绿枝姐姐,你可不能不管我,是你说的……”
“住嘴!绿枝还不将人给我带下去,你们自己惹得事,自己解决去!”
焦氏当机立断打断了小雨的话,若是就任由小雨说下去,还不知道要扯出什么呢?
黄嬷嬷在一旁,也眼疾手快拿帕子堵上了小雨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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