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
炽凰走出了学校门口,发现有个人正在对她招手,那人正是端木轩。
“告诉我原因我就跟你去。”其实炽凰开始就想问了,只是奈何那是上课时间,不宜多问。
“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说一下我和我奶奶的故事吧,有的事是我听我爸妈说起的。”
端木轩陷入了回忆,虽然说那时候还很小。
当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为了爷爷奶奶的心头肉,因为是独子,全家人都宠着他,因为刚好是在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端木轩才出生的,还记得他哭的时候声音很大,最后一个字则是按照家谱顺序来的,正好这个字是轩。
我前面就有说到,端木轩从小就是个乖巧的孩子,爷爷奶奶虽然宠他,但也不会太过溺爱,所以才会显得懂事,由此可见,从一个孩子可以看出他的家教。
八岁那年,爷爷的离去让他撕心裂肺,还记得在棺材快要被合上的那一刻,端木轩不断的挣扎着,想去看他爷爷最后一眼,尽管有两个人拉着他不让他过去,尽管他稚嫩的童声听的让人心碎,一口一个:“爷爷别走,爷爷别走!”
不光是端木轩一个人伤心难过,端木轩的父母也是一样,尤其是端木轩的奶奶,陪伴了她四十多年的老伴就这么走了,总觉得生活好像少了些什么。
老妇眼眶含着泪水,尽管自己痛心疾首,这里还有自己的孙子,他还这么小,肯定无法承受这种伤痛,她是深有体会的;“孙儿乖,爷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奶奶骗人!爷爷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年级的端木轩并不会像同龄人那么‘傻’,他知道,他的爷爷去天堂了,再也听不到爷爷温柔的声音了。
老妇眼眶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清楚是因为老伴的逝去,还是看到自己的孙儿如此伤心才感到难过。
那天晚上,端木轩全程躲在被子里痛哭,他不停的抽噎,他简直难过极了。
爷爷,你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吗?
我想……要你陪我玩游戏
我们一起捉迷藏……
滴答
又一滴泪水滑过端木轩的眼角,还记得爷孙俩那段快乐的时光,就跟好朋友似的,爷爷宽阔又结实的肩膀将他扛起,尽管那时候爷爷已经六十多了,也不怕累到自己,爷爷那温柔的笑容他永远都记得,是那么的慈祥
“爷爷,我好想你……”
“爷爷,别离开我好吗?”
也许是哭的太久,太累了,端木轩渐渐的睡着了,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美梦,是他最美好的一个梦!
他梦见爷爷强壮有力的肩膀背起了自己,至少在端木轩眼中,爷爷是这样的形象,在他心里,爷爷就像超级英雄一样伟大,在背上的他,拿起了爷爷做的纸风车,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笑容。
“爷爷,带我去动物园看大象好不好?”端木轩稚嫩的双手搂住爷爷,“好,爷爷这就带你去,大飞机起飞!”爷爷不顾自己已经老了,孙儿的开心才最重要,举着端木轩就往动物园里跑,端木轩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象,伸出他的小手去抚摸大象的鼻子,“大象!大象!”他兴奋的喊着。
“谢谢爷爷,爷爷对我真好!”端木轩那稚嫩的童声让爷爷慈祥的笑了,只是这一刻爷爷不再说话了,只剩下那张慈祥的笑脸。
见爷爷没有说话,端木轩有些痴呆的问道:“爷爷怎么不说话了?我们再去看大老虎和熊猫好不好?”
……
没有听见爷爷的回答,端木轩有些慌了神,梦中的他好像记得爷爷已经不在了,他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就这样跟爷爷在一起一辈子。
“孙儿啊,爷爷再也陪不了你了……”说着,爷爷的身体开始产生了透明。
“爷爷,你要走吗?不!你不能离开我!”端木轩的泪水宛若泉水一般涌来,他放声大哭,他已经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亲人,不想再失去一次了,哪怕这是一场梦。
“孙儿啊,爷爷也很想看着你长大,期待着等到你成家立业的那一天,只可惜爷爷再也看不到了……”
说着,爷爷的身体透明的看不见了,而端木轩现在坐着的不是爷爷,而是动物园的石头上。
“爷爷!别离开我啊!”
在被子里的端木轩眼角再一次滑下一滴眼泪,嘴里不停的呢喃着:“爷爷……爷爷。”
这个梦让他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每每想起都觉得痛心。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对奶奶的打击太大,奶奶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头也不梳,整天抱着爷爷的照片喊到:“建国啊,你走了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这件事对端木轩自然也有影响,他逐渐变得叛逆起来,没有人管。
在端木轩十五岁那年,他的态度逐渐好转了,而这件事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奶奶已经75岁高龄了;
奶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性越来越差了,甚至得了老年痴呆症,许多人和事情都不记得了,他也曾无数次的寻找过自己的奶奶,到最后发现奶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静静的坐着,据说那是爷爷和奶奶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或许……这就是奶奶的执念吧,一切仿佛回到了五十多年前,一个帅气的男生推着自行车向他走来。
那一刻他有些触动了,奶奶真的很多事情都忘了,却记得爷爷,自己也偶尔会记得。
“你别看奶奶现在挺正常的,她有时候真的……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端木轩说着边发现自己眼眶含着泪水,继续陷入回忆。
某一天
奶奶又犯老年痴呆了,据管家说,就帮奶奶送午饭的功夫奶奶就消失不见了,惊动了整个府上的人。
“奶奶,你在哪啊奶奶!”端木轩不断的呼唤着,他找遍了所有奶奶去过的地方,不管是公园的长椅,广场,商场等,都没有找到。
终于,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端木轩终于发现了奶奶的身影,他忍不住向前跑过去,本来想责怪奶奶为什么要乱跑,可下一句话让端木轩瞬间改变了想法。
“乖孙子,你来了,奶奶给了你最爱吃的牛肉干,小时候啊你就爱吃这个,来尝尝。”说着,老妇伸出她粗糙又苍老的手,颤颤巍巍的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牛肉干,端木轩瞬间泪目了。
奶奶哪怕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自己,甚至不顾长达一小时的路程,只是为了自自己孙子喜欢吃的牛肉干,或许这就是爱吧!
读小学的时候,只要爷爷奶奶接送自己,就会指着卖牛肉干的商家说到:“奶奶,我要吃牛肉干。”
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好,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买。”
端木轩眼眶布满血丝,含泪咽下奶奶亲手送进嘴里的牛肉干。
“好吃吗?”老妇忙问道,脸上挂着的笑容让端木轩觉得暖心,端木轩赶紧点头到,“好吃,奶奶我们回家吧!”
越到越后面奶奶记性越差,连爷爷都忘了……爸爸也是,这个孙儿也忘记了,甚至奶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有一次自己忘带了钥匙,跑回去不停的敲门,“奶奶,快开门啊,孙儿忘带钥匙了。”
而得到的回应却是:“你是谁啊?我可是巾帼女将军!战场杀敌无数,我可没有孙子!你肯定是骗子,我不认识你。”
现在的端木轩已经19岁了,而她的奶奶已经79岁了,他真的很害怕有一天连奶奶都要离开自己。
“炽凰,所以我请求你,好吗?”这是端木轩唯一的请求了,最起码……在奶奶走之前快乐一点,不那么痛苦。
炽凰听了端木轩所讲的故事也不由得触景深情了,她的眼眶布满了泪水说到:“好,我跟你走!”
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奶奶了,爷爷也是,还有外公外婆,以及自己牵挂的……父亲。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到:“少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端木轩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管家这个样子了,他很平静的问道:“什么事管家?别着急,慢慢说。”
管家下一句话让他的瞳孔都一瞬间收缩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夫人又跑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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