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入云》第50章：招标质疑

    会议结束后邱卓栋跟在唐文哲的后面说道：“唐兄，去你那里蹭杯咖啡可以吗？”
    “当然可以，邱主任喜欢在我办公室喝咖啡是我的荣欣。”唐文哲说道。
    进了唐文哲办公室，邱卓栋放下手里东西，走到咖啡机前说道：“今天的咖啡我来弄吧。”
    “好啊，邱主任亲自动手我就享福了。”唐文哲说话时桌上电话响起。
    “唐经理，我是李婷，你刚才在开会吧。”
    “是啊，刚开好会回到办公室还没有2分钟，你在哪里。”唐文哲说道。
    “我就在你刚才开会隔壁一个会议室，数据中心项目的招标工作开始了，这两天在公司本部占用了一个会议室作为项目推进组的临时工作场地，现在想到你办公室看看你可以吗？”信息化网络安全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李婷说道。
    “李经理来看我举双手欢迎啊，正好邱卓栋也在我这里，你就过来吧，我在电梯口等你。”唐文哲担心李婷偶尔过来找不到的办公室。
    “你不要到电梯厅等我了，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马上过来，你的办公室我认识，就在21层走廊尽头吧，还没有换过吧，以后高升了办公室换大的不要忘记告诉我一声，我5分钟内就到。”李婷幽默地说道。
    “是李婷姐吧，前两天我在餐厅看见过她，她说这几天一直在本部开会，忙着数据中心项目的招投标工作。”
    “是的，就在我们刚才会议室隔壁，知道我们会议结束了想先来看看我。”
    “好呀，我就多准备一杯咖啡了，李婷姐真是女强人啊，技术上拿得出手，做事讲话稳健，很有思路。”
    “高度同意，她的事业心特别强，敢于承担责任，做事就要做到最完美，最值得我学习的就是她善恶分明，对手下员工关心备至，这点非常难能可贵。”
    “好呀，我的唐经理也有崇拜对象啊，你的夫人就是李婷姐帮你做的媒吧。”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了几下，唐文哲迅速打开了门，今天李婷一头短发，发尾微微卷曲向上翘起，身穿一件收腰西装，洁白的衬衣领子翻开在西装衣领外面，颈部一根细细的18K金项链显得十分高贵典雅。一条直筒裤，脚上一双黑色皮鞋，人显得非常高挑精干。
    “李总，好久不见，感觉你怎么瘦了点。”唐文哲问道。
    “都是你交代的任务难度太大了，忙得我晕头转向的，能不累吗？”李婷说道。
    “你最近在忙着信息化网络安全公司与通信电缆厂新成立的‘智能通信管道信息化管理有限公司’合作开发的‘信息管道集中监控系统’吧。”
    “是啊，这个系统原来我们在做开发模型的时候还是觉得比较容易实现的，这次‘智能通信管道信息化管理有限公司’在市信息委的支持下拿下了今年9月份金秋时节在江海市举办的世界花园博览会园区‘智能管道信息化管理系统’的项目，项目总投入2000万，其中还不包括市信息委提供的500万元市科技项目研发支持经费。还有4个多月的时间就要开通应用，我们天天在赶项目。”
    “这个花博会项目我听汪明霞说过，她对我说都是你与经信委穿针引线才拿下的项目，你亲自带了个团队常驻在‘智能通信管道信息化管理有限公司’搞系统开发，你辛苦了。”唐文哲说道。
    “你那个超级粉丝汪明霞可厉害了，把我们都往绝路上逼，每天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我们能不好好干嘛，关键是这个项目时间太紧张了，江海市举办的世界花园博览会是国家形象工程一点马虎不得，技术难度也很大，好在现在系统开发工作已经差不多了，配套的手机芯片嵌入到人井盖中的制造也已经提前完成，今天晚上7点整我们就要进行系统联网验证测试，成功后马上可以在世界花园博览会园区同步施工安装调测了，老实说这个项目如果没有你的汪明霞总经理的统一协调，根本无法达到这种技术开发和实施的进度，这个女孩子我很喜欢，是个人才啊。”李婷说道。
    “李婷姐，不要站着说话，请坐！请品尝一下我亲自研发调试的咖啡。”邱卓栋风趣地说道。
    “哦，你也会弄咖啡，是唐文哲教你的吧。”李婷坐下接过咖啡闻了下说：“味道不错，有点功底了。”
    “谢谢李总的肯定，我也是从唐兄那里刚学来的，看来李总对咖啡还是有鉴赏能力的。”邱卓栋喝着咖啡说道。
    “我的这些咖啡的知识也是从你的唐兄那里批发来的，现在也在家里经常弄点好咖啡喝，好像有点喜欢上咖啡了。”李婷说道。
    “是啊，最近我也在家里买了个咖啡机，网上买些好的咖啡豆，自己打磨冲泡一杯美味的咖啡，手拿一本书那种感觉不错，朋友来了大家一起品尝咖啡生活也多了点乐趣。”邱卓栋说道。
    “你们两位本部机关的领导都在这里，我来是对这个数据中心招标项目有点担心，来找你们帮我指点一下迷津的。”李婷放下咖啡杯说道。
    “李婷姐客气了，你是这方面专家，你有疑惑我们哪敢指点，能听懂就算不错了。”邱卓栋说道。
    “李总感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请讲，大家商议一下。”唐文哲说道。
    “自从上次在新锦江大酒店项目推进组启动会聚餐以后，各个厂商都闻风而动找上门来，这毕竟是十多个亿的大项目，谁都想分得一羹。国际上计算机领域著名的软硬件厂商基本上都参与了竞标。”
    “这不是好事吗？厂家越多，我们的选择余地就大，价格也能通过竞争压下来。”邱卓栋好奇地问道。
    “道理上是这样，但这里面也是鱼目混珠，我发现有几个厂商根本没有听说过，有的是原厂商的二道贩子或是三道贩子混在其中，也有的厂商捷足先登举着某某领导的背景口气都很大，让我感觉这个项目有点变味了，不是比技术、比服务和价格优势的正常竞标活动，有点像比谁的后台职位高，这样的话就为难我们这些搞技术的人了，唐经理你说对吗？我对这种官场上的事就比较外行了，感觉有点头晕。”李婷无奈地说道。
    “那不是胡闹吗？谁给他们这些厂商撑腰了，胆子也够大的。”邱卓栋说道。
    “问题更严重的是有些厂商对市场上的交易艺术很专业，有的都与本地的代理商串通一气联合竞标，我担心最后有些厂商会形成同盟关系，一起抬高市场价格，是我们发标方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李婷说道。
    “这些应标的厂商选择本地代理商联合竞标有规律吗？是否集中在几个本地代理商？”唐文哲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大多数厂商选择的联合竞标的代理商主要集中在晓峰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为联合竞标合作伙伴。”
    “就是我们公司办公用品的集中采购平台的那个公司吗？”邱卓栋说道。
    “正是这家公司，晓峰国际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董事长是秦晓峰，他是秦志刚总经理儿子开的一家公司。”李婷朝唐文哲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邱卓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两眼目不转睛朝唐文哲脸上看去。
    “刘平总知道这个情况吗？”唐文哲看着李婷说道。
    李婷知道唐文哲说这话的意思，但又不便于直说，就婉转地说道：“刘平总对这事十分关心。”
    唐文哲也听出了李婷的意思说道：“那就好，李经理，你也不要太为难，数据中心项目推进组是一个群体，你只是其中的一份子，我看既然这事情发生了，那么推进组内其他同志也一定会有所察觉和议论，推进组有正副组长，张志宏副总直接领导指挥，数据中心建设不但涉及到国家和企业大量资金投入，还有企业未来发展的市场竞争优势的体现，有些人想做些小动作，得点实惠也是在所难免，如果造成重大损失可是任何一个人承受不起的，后面还有无数双明亮眼睛和法律的震慑，我看不会有人无法无天顶风作案。”
    “是的，我也这样想，但是万一出问题我是推进组成员之一也是有责任的。”李婷说道。
    “我们只有提示的义务，没有改变局面的能力，过多的干预甚至会丧失保护的权利。”唐文哲说道。
    “这点我同意，以卵击石的结果是石头未碎自己却烟消云散了，那唐经理具体有什么建议。”
    “我建议现在处在项目招标的初始阶段，还没有到开标签合同，甚至付款的阶段，还是要静观其变，掌握确凿的证据，不要被表面的现象迷惑了，也要避免打草惊蛇，要相信我们企业绝大多数的干部和员工还是有正确判断力的，在错误的决策中能明辨是非，让事情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的。”唐文哲说道。
    “唐经理的这番话我认可，确实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十分严重的程度，我只是有点担心罢了，也可能是我的责任心太强了，对官场上全权交易的现象还没有足够的认识和处理经验，一时担心过度了。”李婷说道。
    “那也不是，我认为你有超出常人的判断能力，预先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不排除问题可能比你想象得更为严重，我觉得你还是要注意观察，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发现问题及时与有关方面联系并予以证实，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找刘平反映，或直接打我电话，我和卓栋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小问题我们可以坐视不管，原则问题我们绝不退缩一步。”唐文哲说道。
    “谢谢，我的唐小弟还是那样的仗义，那我就放心了。”李婷这样称呼唐文哲是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李婷发现唐文哲的才能并招募到自己的‘信息化网络安全公司’，李婷作为这个公司的执行副总裁，大胆地让唐文哲带领团队出色完成了合资公司的第一个大项目——江海市国际机场信息化安全系统建设，后来李婷大胆提拔唐文哲为公司副总裁，主管技术开发和行政管理，成为了李婷的左膀右臂。
    唐文哲也感激李婷在自己入职后的初始阶段，为自己创造了很好的职业生涯发展平台。
    “我怎么感觉唐兄要和李婷姐要一起去打群架的样子，有点为朋友两肋插刀奋不顾身的英雄豪气，令人感动啊。”邱卓栋开玩笑说道。
    “有这么夸张吗？是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李婷也乐着说道。
    “李婷，你家里人都好吗？你结婚有5年多了吧，可以考虑有个孩子啦，不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要兼顾好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发展。”唐文哲说道。
    “你的那位小提琴家的夫人可好？有没有准备为你添丁的思想准备啊？”李婷反问道。
    “哈哈，小提琴家现在专注艺术，没有时间考虑添丁的问题，过几年再考虑吧。”
    “我家的那位在中科院核物理研究所工作，脑子里只有原子、分子、粒子、重粒子就是没有考虑孩子，我看他是个十足的书呆子，没有生活品位。”李婷说道。
    “怎么没有品位，李总举个例子来举证。”邱卓栋听完笑着说道。
    “比如说，他认为咖啡里面的咖啡是一种干扰素，人喝了会严重影响大脑分子的排列，脑部粒子之间会出现短暂的排斥现象，造成弥漫性的思维紊乱，影响对事件的判断能力。你说这种理论可笑不可笑，人家西方喝咖啡都有几百年历史了，自有它存在的客观理由，也没有看到西方国家的人们喝了咖啡，迷迷糊糊地在大街上出现短暂的意识丧失或群体事件的发生，你们说对吗？”
    “哈哈，李婷总，你太幽默了吧，我肚子都笑疼了，你老公不会这样吧。”邱卓栋笑着说道。
    “李婷总是接着你的话让你高兴点，我是不相信他老公对物理学痴迷到这样的程度。”唐文哲尽管也在笑着说道。
    唐文哲止住了笑继续说道：“李婷，我有个想法，我们员工食堂有位领班名字叫田海英，也是卓栋的舅舅，这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具体情况以后有时间和你聊，我们俩谈得来关系很好，前段时间他对我说在位于江海市最高楼的环宇大厦顶楼开了个旋转餐厅，再过几天即将开张营业了，到时候你带着老公，我带着曹珊珊，邱主任也带着他那位神秘的女友一起去聚餐捧个场你们看如何呀。”
    “好呀，我举双手赞成，唐兄做东我一定奉陪。”邱卓栋抢先说道。
    “能一起聚聚很好，珊珊我也是好久没见面了，就是不知道我的那个物理学家搭档是否愿意参加这种聚餐活动，他一般只关注物质的原子和分子聚会。”
    “那就看李婷姐的动员能力了，对于家庭内部管理我觉得应该令行禁止，家里老婆说了算，该出手时就出手。”邱卓栋说道。
    唐文哲对邱卓栋讥笑道：“你哪有资格谈论家庭管理的经验总结啊，先把老婆骗到手再说吧......”
    李婷说道：“文哲，顺便问一下，今天晚上7点我们进行系统联网验证测试，你有空过来看看指导我们的工作吧。”
    唐文哲说道：“我知道了，晚上7点我一定到‘智能通信管道信息化管理有限公司’研发中心来观摩你们的联网测试，分享你们的成功喜悦，我待会去请一下张志宏老总，如果他今天晚上有空，我请他一起过去，他主管公司技术开发，让他了解一些你们为这个项目开发所作出的努力。”
    “谢谢，有领导们的支持我们信心更足了，但你待会和你的项目总指挥汪明霞打个招呼，不要搞突然袭击。”
    “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邱卓栋说道。
    “当然可以，你还可以带梁晓惠一起去，你晚上帮张志宏开车，就让梁晓惠坐在我的车上，否则她与你们两个大领导在一辆车上可要把梁晓惠吓哭了。”唐文哲说道。
    邱卓栋说道：“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定了，如果梁晓惠不愿去，我就说是你请她去的哦。”
    李婷笑着说道：“人家都说好男人结婚后宠老婆，我看办公室邱主任还没有结婚就怕女友了，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