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巅峰龙卫燕诚吴歆雨》第604章 谁是傻逼

    顾老脸色一正，道：“这价格正合适，张经理你也不要多说什么，等下鉴定完之后我写张支票给你。”
    “那就多谢顾老了。”张理之喜色满满。
    燕诚没有理会，不由往嘴里多塞了几个甜米糕，猛灌了几口茶水，眼光一瞥，见到顾老正拿起放大镜，聚精会神地翻开《船山诗草》破旧的封皮，一页接着一页地认真查看。
    虽说已经讲好了价格，但这是一个必要的步骤，要确认书籍里面字迹完好，书页也没遗漏，如果发现书里的字迹污损过于严重，或者书页有缺失、损坏的话，那么这本书籍的价格就会打一个折扣，两方就需要重新讲价。
    这本诗集倒有一些页数，鉴定的时间颇长，等燕诚吃的差不多，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对面坐着的张理之正戏谑地看着他。
    “姓燕的，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这里现在可没有你能够坐的位置，不过说起来你的这个地方好像是有一点问题吧。”张理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连声哂笑。
    燕诚目光一凝，眼里闪过了一丝冷意，正想站起来，忽然感应到什么，转过头一看，见到顾老正死死地盯住诗集的其中一张页面，瞳孔在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马老板和张理之也发现了顾老的异常，马老板急忙走了过来，凑到顾老耳边，轻轻喊了一声：“顾老，你没事吧。”
    “咳。”顾老咳了一声，把视线从书页上收回来，看了一眼马老板，又看了张理之几眼，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顾老，怎么了？”张理之被顾老这几眼看的浑身不自在，连声问道。
    顾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摊开的那一页摆到马老板身前，叹道：“马老板，你看看吧。”
    听着顾老的语气，马老板心里一惊，急忙凑到顾老翻开的那一页上，仔细观察，看着看着，先是不解，而后迷惘，最后忽然发现了什么，脸色大变。
    “马老板，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这本《船山诗草》有问题？”张理之也察觉出不对劲，急忙问道。
    “不是有问题，而是有大问题。”顾老见马老板呆在那里，替他回答道，“这本《船山诗草》并不是真正的张船山手稿，而是一百多年前一位名叫‘大悲山人’的著名仿者的模仿之作。”
    “大悲山人？”张理之一脸茫然。
    顾老接着道：“如果是一般的高仿之作，那么这份书稿还有点价值，但是这个大悲山人却是一个另类，他用了一种高超的拓印之法来仿造书稿，并且一仿就是上千本，如果有一本出现了，那么说明其他的书稿也离现世不远了。”
    “但是大悲山人另类的在于他一生只拓印了十本书，其中前八本已经发现的是那些非常出名的诗集书稿，没想到这最后一本选择的竟然是《船山诗草》，实在令人想不到，恕我直言，这本书稿现在恐怕只适合拿回去练毛笔字了。”
    “怎么可能？那些模仿者都有自己的特殊印记，这个所谓的大悲山人哪里有？你看，这一页上哪有印记？”张理之连连指着书页，急红了眼。
    “这大悲山人跟其他的模仿者不同，他不留书印，而是把篡改了诗集中的几个字，把自己的名字巧妙地安插在里面，你看，这里是不是‘大悲山人’四个字？”
    顺着顾老手指的方向，燕诚看到书页中间的一竖中有着四个字——大悲山人，而且上下的诗句对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若不是顾老的仔细，恐怕很难有人发现。
    张理之也看到了这几个字，浑身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恭喜啊，恭喜。”
    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燕诚吃饱喝足，悠然自得地坐回到椅子上，嘴角卷起了一抹笑意地看着对面的张理之。
    到现在，他也终于是明白为何凤凰眼没有反应了，原来只是一个模仿之作。
    顾老皱了皱眉，瞪了燕诚一眼，显得有些不悦。
    燕诚剔了剔牙，继续道：“张公子和马老板两个人果然是最佳拍档啊，马老板演技精湛，说这部伪造的诗集在拍卖会上可以卖个一两万呢，张公子体恤民情，知道我经济窘迫，生怕我吃了亏，立马两万一拍，就买了过来，一唱一和，还不想让我知道而内疚，如此行径真是感人肺腑啊，在这里要谢谢两位了。”
    张理之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冷哼一声，重重一拍桌子，直接绕过顾老，推开包厢大门，摔门而去。
    “顾老，那我也告辞了。”马老板脸上也尴尬之极，赶紧朝顾老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看到两人先后离去，顾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
    “这马老板一开始我还很看好他，把他看做行内人的典范，没想到……哎。”过了一会儿，顾老才开口说道。
    他看着燕诚，又道：“小伙子，你真的没有进这一行的打算，看你刚才的表现，很有几分这方面的天赋。”
    顾老的意思燕诚如何不懂，刚才在不知道燕诚和张理之他们发生的事情的情况下，不仅帮了他们一把，还误会了燕诚，这时心里是在内疚，想要以此补偿他呢。
    这个补偿说不定就是亲自收燕诚为徒，只不过如果换成高中时候的燕诚也许会行动，但是现在……燕诚只能摇了摇头，笑着道：“多谢顾老厚爱，不过我实在对古玩这方面不怎么感兴趣。”
    顾老略微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又问道：“那么你现在从事什么行业？”
    燕诚摊摊手，随意说道：“刚被单位解聘，现在无业游民一个。”
    在外面，燕诚可不想把有关钟夕颜的事说出来，徒增麻烦。
    顾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想了一下道：“我有一个朋友也在这个县城，在一家珠宝公司上班，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到他那里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