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微风拂来,吹起洁白的纱裙,和青葱的绿草地交相辉映,给人视觉上的享受。
整个婚礼流程也很是流畅,基本走走过场就完事,甚至连司仪都没有,只是石家的管家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已。
程艺馨看得唏嘘不已,实在无法忍受仅有一次的婚礼如此平淡简陋,正准备扭头示意韩子琛呢,就见他微微俯身,虔诚又专注地吻上她的手背。
原来是台上的管家说交换戒指了。
她的心倏然颤动着,全部注意力都落在手背上,仿佛站在台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和韩子琛,他们一起笑着步入婚姻的殿堂,台下不少人真诚地祝福他们。
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婚礼。
韩子琛摸着她光秃秃的中指,心中难免酸涩,若不是因为种种事故,他们本该早就订婚的…
“艺馨,我们会有更盛大的婚礼。”男人的声音深沉而庄重,像是在宣布神圣的誓言。
现场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程艺馨却没心思在意那些了,此时此刻,她心里盛满了眼前的男人。
程序寥寥草草,仪式自然很快就结束了,作为不怎么相熟的来宾,程艺馨并不打算留下来寒暄,可老天总是不让她如意。
走了还没两步,方才的老管家便出声叫住了她,说是石老爷子邀请她一叙。
这位老管家在石氏一族可都说得上话的,可谓是位高权重,最关键的是,小时候对她特别好。石老爷子也许是摸准了她的心思,所以让她无法拒绝。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程艺馨全程都窝在角落,就是不愿见不该见的人,可没成想石爷爷居然主动找上门来…看来这一次,她不得不面对了。
于是她挣脱开男人的手,冲着管家点点头开口:“也好。”这是大场面,相信石老爷子不敢对她做什么的。
程艺馨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便丢下韩子琛独自赴约了,背影看上去颇有几分壮烈。
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因此格外沉默,好在很快便见到了石老爷子。
“您找我?”瞧着有些佝偻的背影,她上前一步,轻声询问道。
石老爷子撑住拐杖慢慢转身,脸上虽是笑眯眯的,可眼底却异常犀利。“看来艺馨是要和我生分了,居然连爷爷都不肯叫。”
又是客套的场面话,却听得程艺馨浑身不舒服。
她本就厌恶不必要的人情,既然大家撕破了脸,那就按照决裂的态度好好相处着,没必要非得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让人觉着隔应。
因此她并未搭腔,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稍显冷漠地出声:“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迂回曲折地绕圈子。
石老爷子表情一愣,倒是没想到她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做了,不过也符合她一贯的性格。
“艺馨果然还是个爽快丫头。”老人摸着胡须笑起来,突然换上一副悲戚的神情。“其实丫头啊,爷爷也没料到我们会闹成这样,像以前一样和和美美的多好,对不对?”
程艺馨不搭腔,依旧垂着眼眸站在一旁,纤长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神情,看不出她在思忖什么。三思
这样一来,石老爷子有心打感情牌,也不知从何处下手,只能选择最保守的,毕竟以前的程艺馨可惦记石灏了。
老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艺馨丫头啊…今天是石灏的婚礼,我本以为和他携手站在台上的人会是你,没想到物是人非啊…”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息,仿佛很是遗憾。
程艺馨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如果真希望她和石灏在一起,就不该那么极端地伤害她,这时候马后炮当真晚了。
于是她抿了抿唇,勉强扯了扯嘴角开口:“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得向前看。”
她不会过度留恋过去,因为未来有更好的在等着她。
石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无法劝服她还是如何,眼神落寞了不少。“你也看到了,石灏并不开心,我想他心底还惦记着你。”
程艺馨深深地蹙起眉心,不解地开口:“您的意思是…”
石老爷子一听她感兴趣,立马来了精神。“如今我们和宋家联姻不过是缓和之计,等到公司稳定下来,石灏若是想要追求他自己的幸福,那也是随他去的…”
言外之意便是,等到公司稳定,程艺馨便可重新和石灏在一起了,毕竟石老爷子暗地里支持着。
程艺馨只觉得膈应,甚至有点看不清眼前老人家的面容,当真能为了利益出卖一切么?
“石老先生,我恐怕您想多了。”程艺馨表情严肃,语气生冷地开口:“石灏以后想干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但求别来打扰我。”
“可是你们曾经…”石老爷子语气激动,说得他们仿佛确有其事似的。
“好马不吃回头草。”程艺馨昂了昂下巴,尽显矜贵姿态。“何况现在我先生对我很好,我也会爱他一辈子。”
说完,她也不管老人的反应,直接拎着包转身离去。
没走两步便瞧见韩子琛,人还是熟悉的人,只是眼底仿佛有激动的情绪在跳跃,亮晶晶的盯着她。
“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男人声音喑哑,语气带了些许迟疑犹豫。
程艺馨简直想翘开他脑袋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怎么事到如今都不相信她爱他呢,明明是如此运筹帷幄的一个人呐。
被气得语塞,她一脸傲娇地抱着胸,故作姿态地开口:“看你表现如何咯。”
男人只恨不能现场吃了她,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警告道:“回去看我怎么惩罚你。”
有些事情,他们心里清楚就好了。
石老爷子眯起眼睛,盯着眼前刺眼的一幕,语气阴沉地开口:“她终究是长大了。”居然不听他的使唤了。
管家微微抬起头,笑得很是纯良。“老爷太心急了,当务之急是拯救石氏啊…”
只要石家能够重回昔日的光彩,区区程家,是压根不放在眼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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