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眼,从此就再也忘不掉了。
其他人固然再好,也不过是同一种禁锢下培养出来的,乍看觉得新鲜,到头来深觉索然无味。
倒不如像程艺馨这般来的洒脱,敢爱敢恨,睿智聪明,自信大方,举手投足间隐约可见侠女风范,一举一动皆是风景。
石灝不知何时对她用情,只知当自己反应过来时,就早已移不开目光。
这些条条框框他受够了,如今只想追求个肆意洒脱。
梁雨薇看不懂他的情绪,也就只能任由他从自己身边离开,不爱你的人就像是沙子,无论握得再紧,都会从指间悄然流逝。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毫无眷恋可言。
只能说一切真的变了。
石澜摸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不由得暗自吃惊。自从石澜出事以来,他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几时待在公司,几时回家处理糟心事,一切仿佛机器在运转,从无半点自由可言,更遑论像如今这般心动。
也只有程艺馨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他太过诚意,又或许是太有缘分,石灝只不过刚下楼,便和程艺馨迎面撞上,双方皆有些愕然。
程艺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平时很少和石灝私底下见面,除了聊工作就再也没别的,如今这场合,怕是连工作都不能聊了。
“你……你怎么在这?”她看似淡定地薅了薅头发,实际上在偷偷打量男人的神情。
怎么说也是失去亲人,她还想碰上安慰两句来着,只是没想到男人脸色淡漠,怎么看也不像是悲痛。
不过也对,按照石家的培养模式,除了利益再也没有其他能让他们心动,石灝还算有点人情味的,只是这石澜着实不值得同情。
晃神间,石灝也调整好了思绪,闻言轻笑出声:“我不在这儿,那应该在哪?”
程艺馨忍不住想拆开脑子看看,里边装的都是些什么,居然问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怪不得人家嘲笑你。
于是她尬笑着,迅速转移视线,不和男人的目光对上,也就没读懂他眸子里的深情。“也对……这是石家,你的确应该在这……”
石灝没理会她的胡言乱语,直接发问:“刚才大展身手,你可还心满意足?”话里免不了调侃。
说起这个,程艺馨就头大,怎么大家全都看到了,还一个个跑来问她满不满意。这气都撒完了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摆明了问废话嘛!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石灝或许有更深层意思。毕竟她可是在石家闹事,这主人怎么说都得出来维持秩序,保不准就是一通教训呢!
程艺馨低着头,生怕看到男人斥责的目光,思来想去还是先服软比较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满意是满意,但我本来不想挑事的……”她婉转迂回地解释,“可那群人实在欺人太甚,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就来挑衅!”
她傲娇的样子实在太可爱,石灝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明知故问地开口:“她们挑衅你什么?”
“无非是说我以前追你咯……”
话音未落,程艺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种羞耻的事情还是不要当面说比较好,她没所谓,说不定人家恼羞成怒呢。无限
况且石灝挺厌恶那时的自己,她还是不要提起过去比较好。
可男人看起来似乎挺感兴趣的,一双眸子满是笑意,身体甚至微微倾斜了过来,很是认真倾听的模样。
她就奇了怪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石灝不可能不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不但明白甚至有些怀恋,如此试探也不过是想看程艺馨的反应而已,懊恼又头疼的模样着实让人身心愉悦。
后者要是知道他这副心思,肯定少不了冷言冷语,亏她还在琢磨自己是否言行不当呢,没想到……都是大猪蹄子罢了!
怪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一时之间竟然就这么冷了下来。
“那个……”程艺馨清了清嗓子,终究忍不住先开口:“虽然今儿个是欢迎新生命,但我还市想说,节哀。”
也许是她多此一举了,但石灝应该是和石爷爷不一样的存在,他心里当真是难过的,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兄弟,可却不得不伪装成没事人。
悲剧都过了一个多月,石澜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和谩骂,她都看在眼底,只是苦于没有说话的机会,如今才找到恰当的时机。
果然,男人的眸色越发幽深,意味不明地盯着程艺馨,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只换成了浅浅的叹息。
“我知道了……”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来找他,似乎是有事要办。
见状,程艺馨也不好多打扰,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躲到个小角落喝酒。
今晚应付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她早都累了,倒不如小酌一杯来得快乐。
五颜六色的酒杯晃得她眼花缭乱,随意拿了几杯仰头而尽,那动作豪迈的,仿佛在喝白开水一般。
当然,最终还是苦了韩子琛,不得不把酒鬼扶回家。
“你们别拦我,我还要继续喝……”程艺馨还在闹腾着,恨不得变成蝴蝶,从男人怀里飞走。
韩子琛有些头疼,不由自主地加重力道,他第一次见有人在宴会上喝醉了,不愧是他喜欢的人,做事风格就是特别。
总算把人送上车,他也松了口气。
而此刻的程艺馨仿佛精疲力尽了一般,乖巧安静地躺在他腿上,精致的侧脸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可口的红苹果。
既然是美食,自然也就少不了别人的垂涎。
韩子琛下颚紧了紧,想起石灝深情的视线,以及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危机感顿时油然而生。
不怪他警惕,实在剧情走向就是如此,他们没有自我控制的能力,随时都能被剧情掌控,说不定艺馨又会像以前一样,对石灝死心塌地。
“唔……”身下的人突然嘤咛了声,接着睁开迷醉的双眼,撑起身体,和男人视线平齐。
娇嫩的手抚上男人的侧脸,她自言自语地开口:“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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