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干!
“好!你先站到一边,爹一会便回家。”东方不凡慈爱道。
“嗯!”
就在这时,后方响起了哭喊声,悲痛欲裂,伤心至极!
“怎么回事?”残阳帝问道。
“陛下,微臣来时将几位在战役中立过大功的将士遗体带了回来。”讲到此处,东方不凡刚毅的脸庞有些动容。
“朕去看看!”残阳帝大步走去,龙行虎步。
东方白也跟着走了过去。
来到后方,马车上拉着九人尸体,几十位妇女孩童以及老人跪在马车两旁哭泣,心情沉痛。
尤其一位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马车前,看了儿子一眼,微微一笑。虽是在笑,但泪水却不自觉的滑落下来,开口轻声道:“儿子,你回家了。”
“娘一辈子共生了你们四位兄弟,你排最末。你三位哥哥前后参军牺牲在战场,本不打算让你参军,老实在家待着。做点小买卖,或者种地都行,然后娶房媳妇留个后,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可你执意要去,为娘最终还是松口了,第一次去战场上的那一天,娘偷偷跟了你好远,唯恐你出事,想多看你一眼。”
“娘知道你为国争光,想替我们老张家争口气,娘为你骄傲。”
“你自愿参军,虽然现在去了,怪不得任何人。你是帝国的骄傲,娘的骄傲。”
“娘不哭,你今天回家了,娘高兴。”
老太太最少有八十岁高龄,已到了风浊残年的年纪。
一辈子生了四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可以想象她的一生有多苦,经历了四次非人摧残,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了老了,黄土都埋到脖子处。换作平常家庭早已儿孙满堂,一家人其乐融融。而她却成了孤家寡人,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孤苦伶仃。
她的儿子将青春,将鲜血,将生命献给了国家,献给了战争。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同时也是位可怜之人。
到了此时众人才发现她的双目已瞎,来时是邻居将她扶来。一双苍老的手拂过儿子的脸庞,鼻滴一把泪一把,最终终于承受不住失声痛哭。
再如何坚强,那是她的亲儿子,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说没就没了,怎能不伤心?
“老妈妈,节哀顺变!”残阳帝眼眶早已湿润,走上前无力安慰道。
不止是残阳帝一人难受,众多的将士心情都差不多。
“谢谢你小伙子,老身一把老骨头了,没多少时日可活了。”老太太不在意道。
“老妈妈,您儿子是好样的,他不在了,以后朕给你养老。”
老太太浑身一震,接着便要下跪。
她虽瞎但耳不聋,脑子更没糊涂。一句‘朕’代表了一切,站在她身前的人乃帝国君主。
“老妈妈不必多礼,快快起来。”残阳帝眼疾手快阻拦弱不禁风的老人下跪。
“谢皇帝陛下!可老身已风烛残年,从此以后再无牵无挂,让我守在老家慢慢老去吧。”老太太不愿接受所谓的待遇。
到了她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可活的?又能活上几年?一家人都已去了,老的少的一个不剩,万念俱灰,确实没什么挂心的了。
“老妈妈,可不能这么想,您的儿子泉下有知也希望您能安度晚年。您没儿子,朕来做你儿子。”
“陛下体恤百姓,爱民如子,老身感谢您今天说过的话。可是您再好再尊贵也不是我亲生儿子,陛下不用见怀,老身没事!”老太太十分倔强,所说每句话让人反驳不得。
是啊!即便天老王子给她做儿子,她也不稀罕。毕竟不是亲生骨血,那种亲情,骨子里的东西全然不在。
“老身麻烦陛下一件事情可好,也算是我一个老家伙求您的。”
“老妈妈请说!朕一定答应!”
“老身现在想带儿子回家,由于我年事已高,不能亲自替儿子刨坑挖坟,请求陛下派两个人给我家小四弄个坟头,让他们爷几个在地下团聚。”
所谓的请求如此简单么?这能算做请求吗?理所应当!对于一个老人来讲,给自己儿子刨坑挖坟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好!”残阳帝含泪点点头,接着在身后两位侍卫的耳边轻声嘱咐几句。
不外如是让他们看好老人,不论什么要求一律满足,最重要的别让其自寻短见。
老人今后的衣食住行,一切都由帝国来负责。
两人接到命令后,将老太太小心翼翼扶上马车,然后渐渐离去。
……
残阳帝微微舒缓一下心情,随后高声喊道:“东方元帅今日所带回的将士遗体埋入烈士圆,其家属享受朝廷一品大员待遇。”
“他们值得如此对待!”
“谢陛下恩典!”十几位哭丧亲属连连叩首感谢。
“陛下英明!”文武百官跟着齐喊。
“起来吧!”残阳帝将烈士家属一一扶起,心有愧疚。
……
欢迎仪式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插曲而打断民众的热情,只不过众人心中微微有些难受。
前方残阳帝跟东方不凡轻声说着话,后面才是皇子及文武百官。大批士兵缓缓进城,两旁民众依旧举着帅旗,高声呼喊,情绪激昂。
东方不凡深得人心,深受将士爱戴,此刻或许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数十万子民呼喊,陛下亲迎,朝廷百官毕恭毕敬,所有一切只为迎接元帅归来。
进入城中,百人壮汉在前方抱着坛酒,精神抖擞,双眸有神。
“欢迎元帅回归!奉陛下之命,吾等给列为上酒!”
残阳帝一步步走上前,拿起瓷碗,身旁之人倒上烈酒,胳膊高举大声喊道:“给众将士倒酒!”
一声令下,灰色瓷碗发放下去,碗碗酒满心诚。
“谢陛下!”
“是朕该谢谢你们!是你们在前线拼命厮杀,是你们在保家卫国,是你们保我残阳江山!”
“你们是功臣,残阳帝国的功臣,朕敬重你们每一个人,更敬重我们的元帅。”
“今日你们凯旋而归,旗开得胜!朕为你们骄傲,为你们自豪。”
“众位将士,及英魂不远的英雄烈士,朕敬你们!先干为敬!干!”残阳帝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酒随口角尽情流淌,豪气云天。
“干!”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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