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恶少是戏精》073圣诞之夜（5）

    很多人都开始摇头了，虽然他们都承认这颗月光石的确是此生见过最美的宝石，但一千二百万的报价还是远远超过了绝大多数人的预期。
    “一千二百万买一颗月光石？这也太离谱了吧！”已经有人开始低声抱怨了。
    “是啊，钻石都没这么贵。”
    “不过说起来，这块石头确实是漂亮啊，钻石也没有这么漂亮的吧？”
    “……”
    有人起了头，很快台下就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那个美女拍卖师却没有出言制止，也没有多做解释，她毫不在意地站在台上，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笑容。
    就在这时，会场上响起一声“叮咚”的铃声——有人按下了出价按钮，刚刚还在纷扰的议论声戛然而止，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我出一千二百万。”按下出价按钮的正是岑岭。
    这是今天晚上岑岭第一次报价，但就是这一次报价，已经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刚进场的时候那个对小蝶阴阳怪气的中年贵妇。
    全场立刻鸦雀无声，岑岭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一开始嘲讽小蝶的胖女人，刚好发现她在看着他们。立刻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
    岑岭本来是想竖中指的，但是又觉得在这种场合有点不太文明，所以临时改了。
    但即便如此，他鄙视对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胖女人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她老公好歹也有几亿身家，在这种场合怎么能被两个小毛孩比下去？当即也按下按钮，大喊了一声：“我出一千五百万！”
    其实她心里是不愿意买这块月光石的，虽然这块石头的确很漂亮，但她此次来拍卖会只是想拍下一件价值百万的宝石当做礼物，送给一个即将过生日的闺蜜而已，她这次带过来的现金一共也就两千五百万，而且刚刚已经花出去三百万了。
    原本只打算买一件百万左右的礼物充充面子，之前一下子丢出去三百万，对她来说已经有些肉痛了，但岑岭刚刚的那一个手势深深地刺痛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自尊，于是在强烈的攀比心理的驱使下，她终于冲动地按下了按钮。
    既然已经决定要跟对方竞价了，胖女人自然也是有战术的，一次性抬高三百万的价格等于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好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岑岭根本懒得管她想什么，对他而言，几千万的东西都只是小儿科而已，他拍了拍小蝶说：“喂，我不叫了，从现在开始，你来叫价。”
    小蝶吓了一跳，“什么？我来？”
    岑岭说：“怎么了，你难道连叫价都不会？”
    小蝶说：“我没这么多钱。”
    岑岭翻了个白眼说：“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么多钱，可是我有啊，我这是在替你出气你知不知道？我要替你好好羞辱一下那头老母猪，无缘无故地就对你说那些难听的话，一天的好心情都给她毁了！”
    小蝶推了推岑岭说：“算啦，你别这么小气嘛。”
    岑岭说：“我就这么小气。”
    小蝶又说：“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岑岭说：“我就这么幼稚。”
    两人还在这拌嘴呢，拍卖师已经开始倒数了：“还有没有其他人出价？一千五百万，一次。”
    胖女人回头看着岑岭和小蝶，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岑岭对小蝶说：“姑奶奶我求求你你赶紧的吧。”
    “一千五百万，两次。”
    这时岑岭终于不等了，直接探过身子按下了小蝶座位上的报价按钮。
    可是等了一会儿，小蝶却只是愣在那里，没有报价，拍卖师提醒道：“这位小姐，请问您的出价是多少呢？”
    小蝶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望着岑岭说：“我报多少？”
    岑岭帮她把座位上的话筒挪到小蝶嘴边，然后对她说：“随便报，多少我都能替你出。”
    小蝶想了想，终于吞吞吐吐地对着话筒说道：“我……我出，我出一千五百零一万。”
    小蝶原本只是想尽可能少报一些，可是在胖女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对她赤裸裸的玩弄。
    岑岭看着小蝶说：“如果不是因为最低加价是一万，你是不是打算报一千五百万零一块钱？”
    小蝶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
    胖女人气急败坏地再次加价，“一千六百万！”
    小蝶又扭头看着岑岭，“这次报多少？”
    岑岭已经发觉小蝶刚刚那个操作已经成功激怒了对方，立刻高兴地对小蝶说道：“你刚刚那样就很好，每次都加价一万，气死她！”
    小蝶撅了撅小嘴说：“可是，一万块钱也好多啊，一万块能买不少东西呢……”
    岑岭懒得理她，又探过身子去拍下了小蝶座位上的按钮。
    小蝶只好说：“一千六百零一万。”
    拍卖师这时忍不住提醒岑岭道：“那位先生，请您不要随意去按别人座位上的报价按钮，如果您想出价的话，您可以按自己座位上的。”
    岑岭赶紧点点头，表示知错了，随即又对小蝶说：“听见了没，待会儿我就不帮你按了，你自己按，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每次加一万，她要加多少我们都奉陪。”
    胖女人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岑岭和小蝶一眼，再次加价：“我出一千七百万！”
    小蝶又扭头看着岑岭，岑岭说：“别看我，叫你加你就加嘛。”
    小蝶只好不情愿地自己按下了按钮，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一千七百零一万。”
    “一千八百万！”
    “一千八百零一万。”
    “一千九百万！”
    “一千九百零一万。”
    台下众人这会儿都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都很配合地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姿态在一旁围观，没有一个人插在中间报价，这充分说明了一个真理：人类天生从骨子里就喜欢看热闹，不论贫富。
    胖女人都快气疯了，可是她依然不愿意就这样善罢甘休，她几乎是用颤抖的语调喊出了这一次的报价：“两千万！”
    相比于对方那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小蝶显得平静多了，胖女人刚刚艰难地报完价格，小蝶这边的按钮已经响了，她继续用平淡的声音说道：“两千零一万。”
    胖女人简直要崩溃了，“这两个小孩疯了吗？谁会拿两千万去买一颗月光石？”
    她最多只能拿出两千二百万了，可是看那个小姑娘的模样，好像让她再加一千万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似的。
    拍卖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加价了，于是便开始倒数：“两千零一万，一次。”
    “两千零一万，两次。”
    胖女人死死攥着拳头，看着小蝶的眼神仿佛是要把她吃掉一般。
    “两千零一万，三……”
    就在这时，场上突然又响起“叮咚”的声音，打断了拍卖师最后一次倒数。
    岑岭眼皮微微一跳。
    他看见另外一侧的贵宾席上，东台社的那个板寸头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拿起话筒，懒洋洋地说道：“我出三千万。”
    这一次报价直接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就连那位一直保持着礼仪性的微笑的美女拍卖师此刻都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一次性加价一千万！花三千万，买一颗月光石！
    “这个人怕是疯了吧？”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此时的想法。
    但岑岭却不这么想，此时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之前张伟那次电话里对他说过的话。
    “银蝶怪盗自从去年二月份第一次在日本作案开始，算上你的那颗，她已经偷了四颗宝石了……”
    “第一颗是产自非洲赞比亚的淡蓝色绿柱石，形似锁链，名叫‘扭曲之锁’，第二颗是穆萨达斯红钻，又叫‘地狱之火’，第三颗就是那个战国时期的夜明珠，又叫‘光明之心’，第四颗就是从你那偷走的猫眼石，‘妖猫之瞳’。”
    “这就是第五颗了吧……”岑岭不由自主地轻声低语道，“无论出多少钱，他们都想得到这颗宝石，这跟它是不是价格低廉的月光石没有关系，仅仅只是因为……它是‘蝴蝶之吻’！”
    想到这里，岑岭鬼使神差一般地伸出手，按响了自己座位上的按钮。
    “我出四千万！”
    “轰——”全场再次炸开了锅。
    就在这时，小蝶突然站了起来，她凑到岑岭耳边，小声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岑岭眉头微微一皱，他想起第一次银蝶怪盗现身的时候，也就是上次“妖猫之瞳”丢失的那一次，小蝶当时也是去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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