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淑湘转向叶琉璃,微笑道,“民女从前便听二弟说起过明珠公主,说明珠公主聪慧活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叶琉璃一愣,“顾斓汐私下和你们谈论过我?”
顾淑湘表情诚恳,“经常。”
顾淑俏暗暗翻了个白眼——大姐说谎,二哥最多就只提过两嘴,什么叫经常?
叶琉璃却惊呆了,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问向其身旁的顾淑俏,“这位小妹妹,你告诉姐姐,你顾斓汐哥哥和你提起我时都是怎么说的?”
顾淑湘深深看了顾淑俏一眼,算是提醒。
顾淑俏正要编点好话,然而叶琉璃又说话了,“小时候家人告诉我,说谎话长麻子,一个谎话长一颗麻子,大谎话长大麻子、小谎话长小麻子。”
“……”顾淑湘。
“……”顾淑俏。
顾淑湘用眼神告诉顾淑俏——妹妹一定要好好说,你二哥的幸福全在你把握了。
顾淑俏都要哭出来——大姐,人家不想长麻子嘛。
顾淑湘无奈——明珠公主骗你玩呢,说谎也不会长麻子。
顾淑俏依旧胆战心惊——不行,我还是害怕。
叶琉璃催促到,“小妹妹,怎么不说话?”
顾淑俏很紧张,下意识就说了实话,“回明珠公主,二哥说公主很难缠。”
“……”众人。
叶琉璃很满意,“还有呢?”
“公主脾气不好。”
“还有?”
“公主嘴巴很毒,得理不饶人。”
“没了?”
“公主很能作,作起来没人制得住。”
顾淑湘哭笑不得,“小妹,你二哥的玩笑话你怎么能当真?”
顾淑俏眼神可怜兮兮,“人家……害怕。”
叶琉璃也没再为难小姑娘,“乖,诚实的孩子以后会变漂亮,你二哥说得没错,我就是脾气不好嘴巴毒,作起来像疯子一样,我知道自己什么样所以不会生气。”非但不生气反倒是的心情好,因为某种可怕的猜想被打消了。
顾淑湘和顾淑俏一愣,两人不解地相视一望。
顾淑湘还专门去观察明珠公主的表情,见其好像真是不在意,也稍稍放了心。
叶昭妍哭笑不得,对顾淑湘柔声道,“淑湘妹妹别怕,她就是这个直爽的性子,没恶意的。”说完这话,就想起从前叶琉璃怼自己的情形,下意识伸手抚上白瓷一般的面颊,害怕长出麻子。
女眷们围绕着太子妃和十公主聊天自是不说,男宾们也是针对如今文坛或时事聊得起劲儿。
很快,就到了午时,一阵美味佳肴的香气隐隐传来,管家前来通禀,紧接着顾夫人满面笑容道,“已进午时,诸位夫人小姐怕也都饿了,敝舍备了些薄酒小菜,望诸位赏脸品尝。”
众夫人小姐们立刻起身,“顾夫人客气了。”一番客套。
随后,便有丫鬟上前,引着众人到后院的一个花园。
这些贵族聚会,只要天气好便时常在室外办宴席,先不说鸟语花香平添用膳的雅兴,只说这些府邸再豪华也没有宫中专门举办宴席的大殿那般宽敞,一个房间放个三五桌就差不多了,这些宾客在一个房间根本容纳不下,便是三五个房间也是盛不开的。
宴席开始,主家少不得要敬酒等等,如果太过分散,一场宴席下来顾尚书也不用干别的,就端着酒到处游走了。
所以,大家都喜欢设在室外,不受场地限制。
好在南赵国男女大防不算严重,虽然不至于男女同桌,但还是在一起用膳的。
叶琉璃身为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坐在最尊贵的座位,也就是宴席最东侧。
同样,男宾那边,东方洌的身份也不低,也是坐在最尊贵的东侧。
于是,两人便是隔着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过道,遥遥相望。
叶琉璃不顾周围人眼神,就这么直勾勾去看,眼神满是质问。
东方洌感受到火辣辣的眼神,面颊越发苍白。
叶昭妍尴尬,小声道,“琉璃,你……收敛一点好吗?毕竟周围这么多人。”
“收敛什么?”叶琉璃道,“我来是做什么?是来吃宴席的?”
叶昭妍叹气,“你还是没放弃?”
“永远不放弃。”
“到成亲的那一天呢?”
叶琉璃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叶昭妍惊恐的双眼,诡异地勾了唇,“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叶昭妍。
坐在叶琉璃另一边的是十公主,忍不住道,“琉璃,实际上顾公子也很好呀,之前我没留意顾公子,如今一看也是一表人才,说真的,我觉得顾公子比寒川哥哥长得好看。”
在努力说服叶琉璃这一点上,难得的十公主和叶昭妍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叶琉璃眼神闪了闪,“真的?”
十公主赶忙点头,“真的真的!”说着,又伸脖子问叶昭妍,“皇嫂,顾公子也很优秀,你说对不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叶昭妍也在十公主身上感受到了亲切感,“没错的,琉璃你有所不知,顾公子是多少闺秀心中的倾慕对象。我偷偷告诉你,与我交好的于家小姐,到出嫁的前一天还为了顾公子大哭一场呢。”
叶琉璃挑眉,“如此说来,我这还占了大便宜了?”
“是呀!是呀!”十公主和叶昭妍齐齐点头如捣蒜。
众人疑惑地看去,不懂这三名尊贵女子在低声聊着什么,但气氛有些诡异。
叶琉璃扭头,伸手一指守在一旁的顾府丫鬟,“你,过来。”
小丫鬟立刻上前,恭敬屈膝见礼,“奴婢在。”
十公主和叶昭妍一头雾水——琉璃这是要做什么?她行为毫无预兆,让人无法揣摩。
同样不解的还有在座的夫人们以及不远处的东方洌。
东方洌虽未回过头,但余光却是一直留意着的。
顾夫人见明珠公主召了丫鬟,也匆匆赶了过去,生怕招待不周,尤其是对着古怪的明珠公主。
叶琉璃笑眯眯道,“去将顾斓汐叫来。”
“呃?”小丫鬟目瞪口呆。
叶琉璃挑眉,“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去把顾斓汐叫来,就是你们家少爷,顾、斓、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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