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某种尘封的力量,在古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悄声无息地进来了!
独孤雨发出了一声惊叹,她的脸上出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神色。
惊悸、迷惘、震撼、惶恐……
“天哪!”独孤雨微微战栗,与那神迹般的庞然大物遥遥相望,忍不住轻声地赞叹。
莹绿色的光芒映亮了她的脸颊。
前方有一颗巨大的古树……那是几千上万米之上最顶端的树尖,苍青色,严重角质化的树皮像是数以亿片闪闪发光的鱼鳞。虽是树尖,但也足足有上百米直径的腰围,而枝头有上百片开开合合的叶子,每一片都有十几米长,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团团幽绿色的鬼火。
“这就是地图里绘制的……生长在外殿中央的那颗青铜巨树吗?”独孤雨惊叹道。
“当时也把我吓了一跳。”楚飞笑道,“我甚至在想……这里仅仅只是圣尊的密藏吗?”
“或许只是圣尊发现了这里,而把自己的地宫建立在了其上。”独孤雨提出了一种猜想。
“我听说当年的圣尊死于背叛,可他又怎么把自己埋葬在了这里?”楚飞问。
“北斗神教的古籍对此倒是有些记载……”独孤雨顿了顿,不假思索道,“圣尊提前了很多年就为自己建造了墓宫,人们都以为是隐藏在什么空间秘境之中,直至今日密藏出世。”
楚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独孤雨重新走回了古老的书房里,侧眸静默看着地图。
“看来连接着外殿四层的出入口……只有这颗巨大的古树了。”她低声道,瞥了一眼,“公子,我们去吧。”
“别急,至少从我在这里开始,还没有看见有人能通过古树。”楚飞道,“你看看古树的四周——人们被古树散发的光芒吸引而来,忍不住靠近。”
“有些人觉得古树的叶子是至宝,伸去栽的手触碰叶片的瞬间,整个人化作了灰飞。”他接着道,“有些人或许觉得古树底下藏着至宝,往下爬的瞬间,全身都燃了大火。”
“公子,可我的修为已臻无上。”
“我知道,你想说无上境也许就可以安然无恙地渡过古树了吧。”楚飞微微地抬眼,示意独孤雨往密室的右边看,“阿雨,看见那里烧焦的身体没有——他很强大,当时就像一道乌光冲进了古树,可没过多久,是全身燃着烈焰爬着回来的,好不容易到了这间密室,告诉我他是天地派的太上长老,请我给他的门派带一句话。”
独孤雨看着那具烧得模糊的尸体,抽了口凉气:“多谢公子提醒。”
“没事的,阿雨,你太心急了。”楚飞深深地望着独孤雨,眼神闪烁,看向了外边,“你还记得之前进入裂缝时吗?”
“万千人的血祭!”独孤雨眼中动容,一字一句道。
她再次回忆到了北斗神教古籍中记载的……以血为祭,古墓门开,意味着不详的血光之灾!
楚飞看着她的眼睛,“阿雨,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独孤雨回头,微微地笑了:“没什么。”
“好。”楚飞点了点头,看着外面,眼中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哀悼,“阿雨,去把门关上吧,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们才出去。”
独孤雨自然知道他口中“合适的时候”指多久。
——待到万千人举行那场盛大的血祭之后!
独孤雨默默地走上前,把密室的门关上了,黑暗里,与楚飞静坐。
不久后,门外传来了一道道破风声。
“兄弟们快看!这棵古树上的树叶……古奥之灵光流淌,玄妙之根茎点缀,一定是难得一见的至宝,说不定拿来炼丹或者炼器,能够将器物的等阶提高几个档次!”外面人兴奋地尖叫起来。
然而,接下来……是一片死寂!
再之后,整片区域回荡极致痛苦的惨叫!
密室内,楚飞眼中闪出一丝不忍之色,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当作充耳不闻。
……
后来,有人来敲他们所在的密室门。
苍帝坐了进来,微微一笑:“没想到宗主与教主也在,我可以进来一坐吗?”
后来密室里的人越来越多。
有八皇九帝中的乾帝、坤皇,也有东海的剑圣与他弟子,对楚飞微微示意,征得同意后,坐了下来……
所有的强者静静坐在密室之中,装作听不见外面的惨叫,闭目调息,互不干扰——所有人都在等待祭典完成那一刻!
……
如果此刻有人走到古树的面前,低下头,细细观看它的表皮,将会发现它粗细不一的树鳞上,红色的鲜血正在缓慢地往里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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