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歌像是失了魂,跌坐在地上,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这时,小镇上有了变化。
一个古稀老人带着一个年轻人,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话。
“爷爷,我只是想好好读书,再天下行走,行教化之事,可是为什么你要我去清越仙门?”
青年一边走,一边说,声音有点不解。
这个青年的长相,和木长歌一模一样。
老人摇头道:“你有天赋,为什么不去做修士?”
青年解释道:“我瞧不上他们,有所谓的强大力量,却不为凡人着想,我如果成为修士,岂不是和他们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青年虽然看着身子骨柔弱,却自有一股风度。
老人叹了口气,道:“长歌,你志向远大,如果能成为修士,你的身份和地位将会更好,也更能实施你的抱负,而且清越仙门点名,你如果不去,镇子会遭殃的。”
木长歌沉默,最后点了下头,充满了无奈。
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方牧回头看向满脸呆滞的木长歌,摇了摇头。
小镇中的木长歌还很正常,只是个读书的书生,心中有他的理想。
画面变动,再出现时已经在一处仙殿之中。
方牧抬头看去,发现在仙殿的正中央坐着的,正是度雷劫的那个人。
“木长歌,你自入门后勤加修炼,已是我清越仙殿年轻人中第一,今晚你可来我殿中,我为你单独讲道。”
清越门主看着木长歌,缓缓说出一句话。
木长歌跪拜在下方,用力点了点头。
夜晚,木长歌来到仙殿。
整个仙殿只有门主和木长歌两个人,木长歌一进殿内,就对着门主跪拜下来。
等他抬头时,才发现门主正站在他面前。
“好资质,正好当我下一个肉身!”门主的声音响起。
雷电遍布木长歌的身体,转眼间,木长歌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
门主的身体化作一道雷光,直接钻入木长歌体内。
雷电顷刻间消失,仙殿内一片寂静。
木长歌低着头,良久之后,他体内突然传来一阵咆哮。
“该死的,不可能,你怎么会是阉人!”
“因为你啊……”木长歌抬起头来,嘴角带着笑容:“雷电是阳刚的法术,门主就专门找男人来夺舍,可是我自己把自己阉了,我就不算男人了哦。”
执行会众人看到这一幕,觉得木长歌还真是个狠人,自己把自己阉了,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啊。
画面又是一阵变动,沙漠中,木长歌将一个女人埋葬。
“终究还是没能让你躲过去……”
整片沙漠中,除了这个坟墓之外,到处都是尸体。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木长歌对着坟墓开口:“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初心,那么从现在起,我就要开始自己最初的理想了。”
说到这里,木长歌对着坟墓拜了三拜:“夫妻三拜,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木长歌的妻子了,末法时代来了,每个人都在想着出路,甚至杀妖的方法都出现了。”
“但是我不屑做这样的事,我要独创一门属于我的出路。”
说完这句话,木长歌转身离开,沙漠中的背影有些孤独。
画面再一次转变,还是在空旷无人的沙漠中,一条光辉组成的道路不断延伸,直直的通往天空。
木长歌抬步,缓缓行走在这条光路上。
天空传来阵阵读书之声,光路的顶端,执笔书生的虚影出现,用淡漠的目光审视着木长歌。
读书之声将木长歌一次又一次打落,每一次打落,木长歌又重新站起来,继续朝着顶端走去。
“当今天下,修士自顾不暇,亦如同妖魔般心肠,黎民众生皆苦不堪言。”
木长歌一边走一边喘气,青云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众生苦、百姓苦,我木长歌一介书生,愿登上这青云路,以笔为器,书写天下格局,教化众生学识,解目不识丁之疾。”
读书之声越发洪亮,青云路上的木长歌,每上前一步,面容就苍老一分。
“我做的是对的,你为何阻止我,当我度过此劫,自当庇佑天下众生,你这条青云路,又怎么敢阻止我!”
当木长歌登上青云路顶端时,已经苍老得似古稀老人。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顶端的执笔书生虚影,可是这个虚影却摇了摇头。
“为何?”木长歌苍老的脸上露出不解。
执笔书生虚影挥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他打落下青云路。
跌落之时,木长歌的声音传遍整片沙漠……
“我没有错,重登青云路,行教化之事,我有什么错!”
画面终止,整片空间崩溃,天地间变得混沌。
木长歌一直保持着跌坐的样子,嘴里不停发出“我有什么错”这句话,看样子第二次重登青云路失败之后,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方牧抬脚,一脚踹在木长歌身上,将木长歌踹得一个趔趄。
现在幻境已破,方牧能够攻击到木长歌了,他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木长歌在方牧的暴打之下,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天地间。
方牧停了下来,盯着满脸颓废的木长歌,不屑的道:“你错得很严重。”
木长歌茫然的看着方牧,道:“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化百姓,我登了青云路之后,百利而无一害,第一次青云路阻止我,第二次你阻止我,为什么?”
他想不通,第一次失败他可以归咎于当时人们的愚昧,可是第二次为什么还会失败,方牧为什么又要阻止自己?
“时代变了……”方牧看了一眼木长歌,道:“第一次失败我不知道原因,但是第二次……你真不配。”
“小学、初中、高中、乃至大学,甚至大学之上,完整的教育体系已经构成,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也许在那个时代,木长歌的想法是对的,可是在这个时代,并不需要木长歌这类人。
木长歌闻言,大声道:“凡教化之不立,而万民不正,既然有了体系,我若重活,更能推动教化!”
“顽固不化!”
方牧抬手,又是一顿暴打,满脸都是气愤。
这个木长歌,真的是偏执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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