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她养娘的忌日。
彤嫣凝视了良久夜空后,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那白雾般的水汽在寒冷的空气中清晰异常,就像香炉中渺渺升起的青烟一般。
傍晚的时候,她已经去外面烧过纸了,也不知道阿娘能不能收到。
月门外的小丫头探头探脑的瞅着彤嫣,似是有话要说。
彤嫣似笑非笑的朝她招了招手,那丫头吓了一跳,不敢怠慢,碎步走了过来。
走近了彤嫣才借着灯光看得清楚,原来这丫头是杏儿,真是越长越标志了,人如其名,杏眼桃腮,楚楚可爱。
“做事要大大方方的,怎么鬼鬼祟祟的?”虽然说的是埋怨的话,彤嫣的脸上却带了柔柔的笑意。
杏儿哪里敢说,直接交给郡主怕姐姐们责怪,但瞧着郡主也没有怎么生气,只喏喏的认了错。
彤嫣没说话,只是和善的看着她。
杏儿一时有些发怔,郡主长得可真是漂亮,在这大冷天,冻得翘鼻红红的,也比那画中仙子还要美上几分呢。
只是她怔的时间有些长,实在过于无礼。
彤嫣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轻咳了一下。
她慌乱的收了目光,垂了眼帘,把手中的信高高的举起,恭敬道“回郡主,是魏国公府送来的信。”
彤嫣“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神色,接了过来。
“你先退下吧。”
杏儿乖巧的依言出了院子。
彤嫣转身去了书房。
坐在案前,她才抿嘴笑着拆开了信封。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一看这字就是程淮所写。
彤嫣眼眶微湿,将信纸珍惜的贴在了胸口。
他知道,他连今日是她养母的忌日都记得,还写了信给她。
确实,这世上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能记得今日是她养娘的忌日呢?如今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即将与她携手一生的人。
本来满是孤寂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想来她的两个阿娘在天上,都会为她而感到开心吧。
“咚”。
彤嫣立马警惕了起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在紧闭的窗户外面。
静了一下,那窗棂子的外又响了一声。
“谁?”彤嫣浑身僵直,不大不小的声音急促的回荡在屋子里。
窗棂子外面传来一声轻笑,低沉道“彤嫣,是我。”
这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彤嫣的心弦一颤,随之仿佛有千根羽毛在她的心间浮动一样,有一股呼之欲出的惊喜,推动着她放下手中的信纸,快步跑了过去,支起窗户来。
窗户一开,朝思暮想的人儿,笑靥如花的娇颜乍现在了程淮的眼前。
“你,你怎么能来?”彤嫣压低了声音,探着脑袋往外四处看,生怕让别人发现。
程淮笑了起来,“偷偷来的。”
彤嫣恼道“偷偷来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为了见夫人一眼,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心甘情愿。”他笑容更胜,那眼中仿佛有着无限的缱绻与光亮。
彤嫣脸色绯红,别过眼去,啐道“别贫嘴了,一会让人瞧见你,乱棒打出去。”
程淮似有些委屈,又似有些惊讶,“难道夫人不请我进来坐坐,就要把我赶出去吗,我为了潜进来,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雍王府的守备可真是太森严了。”
她何尝不想让他进来,可是毕竟二人还未成婚,只是有婚约,这样未免有些太不拘礼数了。
可看着程淮那眼中的失落,彤嫣又忍不下心肠来。
她咬了咬唇,眼波微动。
就在这僵持之际,书房的侧面,隐隐听见有丫鬟从游廊那边过来了,彤嫣的弦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生怕程淮被瞧见而来,忙慌乱的腾出地方来,仓促道“快进来,有人来了。”
程淮得逞的狡黠一笑,身手麻利的跃了进来,还不忘把窗户又关死了。
彤嫣呼了一口气,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支棱着耳朵又听了一下,那几个丫鬟好像拐了个弯去别处了,没有过来。
程淮哭笑不得,哂笑道“总是过来又如何,总不能不敲门就进来吧,怕什么?”
说的也是。
彤嫣愣了一下,有些羞赫。
她有些手足无措,请程淮坐下后,道“你,你坐下,我给你……”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她忽然想起来,这里没有茶水。
程淮瞧着她这副羞恼的样子,闷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彤嫣欲奴还羞,水汪汪的眼睛波光潋滟的瞪着他。
程淮赶紧举手求饶,一本正经道“我见到夫人高兴才笑。”
彤嫣“哼”了一声,掐着腰,娇声斥责“不许叫我夫人。”
“有人过来了。”程淮正了正神色,压低了声音道。
彤嫣听见这句话,也努力侧耳去听,可惜听了一会,什么也没听到。
“哪有人,我怎么没听见?”她疑惑的看着程淮。
然而程淮冲她嘘了一声,就赶紧闪身去了里间。
彤嫣好笑的看着他,刚想说别闹了,就听见外面有丫鬟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她们走到书房门前,敲门柔声道“郡主。”
彤嫣先不应声,赶快跑到里间看看程淮藏好了没有。
她环视了一圈,不由得“嗯?”了一声,里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郡主?”门外的丫鬟们又唤了一声。
“进来吧。”彤嫣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坐回了案前,收拾着那封信件。
“吱扭”一声,青枝和霁月,一个端着热茶一个端着点心,无声的走了进来。
这怎么搞得和做贼似的,彤嫣悄悄的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脑门,好像都要出汗了。
瞧着她们放下之后,彤嫣状若无意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不要来扰我。”
青枝和霁月对视了一眼,齐齐应声下去了。
她们没有多想,还以为彤嫣是因为今日正是养母的忌日而感到忧伤,所以想一个人待一会。
听见她们去了卧房那边,彤嫣才放下了心,刚想起身去叫程淮出来,就看见他悠哉的撩了纱帐从里间走了出来。
“你耳朵可真机灵。”彤嫣扬了扬眉头,也不知道是说他听见人来了机灵,还是听见人走了机灵。
“那是自然,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要是这点功夫再没有,那岂不是白练了。”
他坐到了椅子上,拿着刚端来的茶杯倒了点茶水,“这回有茶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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