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牧心》169、沟通4

    “爸，我年纪还小……”我盘起腿，叼起一块橙子就往嘴里塞。
    “小什么？”老妈急得瞪眼睛。
    “我才二十五……”嚼着橙子，含糊不清道。
    老妈又要开腔，老爸朝她使了个眼色笑眯眯道：“你现在是二十五，可挑挑选选到能定下来最起码三年以后，到时你至少二十八九岁，再到谈婚论嫁，能在三十岁结婚已经是进展顺利的了。”
    老爸开始跟我算起帐来。
    慢吞吞地跟我细数了一遍结婚、生子，乃至孩子将来上哪个学校是否要买学区房，赡养老人、看病陪护，面面俱到无一疏漏，最后总结道：“所以，你现在加紧看起人来正好。”
    我听到最后，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老爸，你太厉害了！怎么能想这么长远？那些没影子的事情你都能想得清清楚楚，啧啧啧……”
    我挑了块橙子塞到他嘴巴里。
    他乐呵乐呵地接受自家闺女的孝敬，一脸感动。
    “那是，因为我和你妈就是这么过来的。”老爸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骄傲道，“你是我们人生最大的牵挂，你幸福了我们才能幸福。虽然结婚在现代社会已经不那么重要，可是，囡囡，相信爸爸，不论男人还是女人，能和另外一个人相濡以沫地走过一生才是最大的幸福。其他什么钱啊、名啊，其实都是虚的。”
    老爸脾气温和，对老妈千依百顺，因而家庭地位向来排最后。
    可是，据我观察，什么事情只要我爸下了定论，老妈最后总是能被他说服，而且是心甘情愿地说服。
    可见老爸的功力。
    现下，他慢悠悠地跟我讲起结婚生子的好处，以及跟我描述将来含饴弄孙的温馨场景，我也不禁向往起来。
    “我将来要生个女儿，要生个跟我一样可爱的女儿。”我兴致勃勃地跟老爸谈起未来女儿的培养大计。
    父女两人坐在沙发上从穿衣打扮说到了兴趣培养，我坚持要让女儿学跳舞认为学跳舞能修炼气质优美仪态，老爸坚持要学钢琴认为音乐能陶冶情操涵养内在，两人各执己见，不肯退让。
    老妈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皱着眉头一锤定音：“好了，两个都学不就行了！”
    “对，对，对！”我和老爸异口同声，我更是搂着老妈发嗲撒娇。
    父母对视，眼中欣慰、喜悦、复杂，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哎，你能找个老实可靠的人结婚生子、幸福一生，我们也就放心了。”老妈轻轻地摸着我脑袋，感慨万分道。
    “老妈，你这要求也不高，女儿我这么聪明能干，肯定能完成任务的。”我嬉皮笑脸地靠在她胸前，随口道。
    “就怕你眼光太高，看上不应该看上的人。”老妈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一静。
    老爸下意识地敛去笑容，抬头又笑起来：“你说什么呢，我们女儿这么聪明优秀，怎么会看上不应该看上的人。”
    我僵直了脑袋，立刻又恢复了从容。
    “知道，知道，老妈就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女儿威风。”我坐直身子，伸手挡住呵欠，作势很困的模样站起来往房间走，“我去洗澡。”
    关上房门，客厅里，父母一脸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