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设想过自己和苍梧重逢会是什么样子,是淡然处之还是声泪俱下的控诉?可是真的重逢了,除了无尽的泪水,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她承受了无数的痛苦,流了无尽的泪水,可是苍梧不也是如此吗?她没有理由去指责他,在这份感情中,他们爱惨了彼此,都是苦命人。
“对不起,对不起。”苍梧亲吻着莲华的发顶,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四千年的离别,说什么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莲华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到了那张思之如狂的脸,让她疯魔的那人。她伸出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脸庞,眼泪如决堤般喷涌而出,这次不是在梦中,也不是在醉中,更不是在虚空之梦中,这次是真的,她真的回到他的身边了。指尖感觉到他的体温,莲华扑进了他的怀中放声痛哭,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苍梧轻轻的抚摸者莲华的脊背,亲吻着她的额头,这次不是在虚空之梦中,他们真的重归于好了。“好了,莫要哭了,会头痛的,这里有言阙他们便足够了,我们走吧。”苍梧说到。“嗯。”四千余年的久别重逢,他们有太多的话想说,苍梧牵起莲华的手,离开了白峰山。
天昴山。苍梧牵着莲华的手,坐在花海之中,莲华躺在苍梧的膝头,把玩着他的长发,痛哭过后,莲华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她现在只想一直看着苍梧,她害怕这一切就如虚空之梦中一样,再次睁开眼睛又消失不见,她从来都不是患得患失之人,可是经过虚空之梦,她真的怕了,如果没有尝过甜,一直苦着就算了,可是吃过甜后,就吃不得苦了。“你又不听话,又吸收了如此多的魔气,我该如何惩罚你呢?”苍梧抚摸着莲华额间鲜红如血的红莲印记说到,“难道想罚我去净琉璃境栽种妙法莲花吗?”莲华红肿着眼睛笑说到,“你已经将净琉璃境的三千莲池种满,我只能罚你抄写经书了,一百遍的经书。”苍梧轻轻的将她鬓角的碎发拢好,温柔的说到。“你知道了?”莲华睁大眼睛问到,这件事只是在虚空之梦中发生过,他那时在无涯海底封闭五感六识,怎么会知道虚空之梦中的一切?
“虚空之梦那样的美好,我怎么可以忘记?”苍梧从袖中拿出来一物,带在莲华的脖颈之上,莲华感觉到胸前的重量,拿起来,是那熟悉的龙血玉的九尾狐狸,是在虚空之梦中,他送给她的定情之物。“以前你吃了太多的苦,往后的日子,只会像虚空之梦中那样幸福甜蜜。”这是苍梧给她的承诺,从今以后他们的日子只会有幸福和甜蜜,永远不会再有痛苦和悲伤。“原来你都知道。”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她原本以为虚空之梦中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美梦,可是他记得虚空之梦的一切,那虚空之梦中的三百年都不是虚假的,都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幸福甜蜜,虽然他们彼此错过了四千年,但是有着三千年的虚空之梦,一切都值得。
“你那时明明封印了五感六识,又怎么可能会记得虚空之梦中的事?”莲华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玉狐狸,和虚空之梦中的感觉一模一样。“其实从入定中醒来,我并不记得一切,只是感觉到莫名的心痛,眼角莫名的滑过一滴泪。离开无涯之海中,神识中总会出现一些零散的片段,虽然模模糊糊,但是只有这玉狐狸的画面是清晰的,我便在圣池找到了龙血玉,雕刻而成了这玉狐狸。直到那日我在元墟,见到了两个孩子,听到了洛儿和卿儿这两个名字,虚空之梦中的一切完全进入神识,我才知道为什么从入定醒来会心痛会流泪,是我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事情。”苍梧用手指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抱歉的说到。
“原来是因为孩子们,然后你便知道了一切。”莲华说到,“恩,在元墟我见到了洛儿和卿儿,便逼着元朗说出了一切,对不起,因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一想到元朗当日对他说,莲华自行剖腹产子,他的心如刀割,他原以为莲华只是因为自己身归虚无,被吓到了,才会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性堕仙成魔,可是终究是他什么误解了莲华,莲华若不是为了保住两个孩子的性命,将自己全部的古神之力渡到两个孩子身上,没有了古神之力的压制,魔性自然占据主导地位,促使莲华堕仙成魔,这一切终是他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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