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条勇者与恶龙小姐》78缺乏的勇气

    “看来我们的确是被那老家伙给骗了喵！”
    老猫人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搭在祈愿祭坛上的猫爪。
    “这……这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妇人依旧将手搭在祈愿祭坛上面，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全是困惑和失魂落魄。
    “明明……明明他说不老药是为我炼制的……明明……他是一直都那么纵容我……当年我们一起冒险的时候……”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喵。”
    老猫人用低沉地语气打断了老妇人的喃喃自语，
    “二十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喵，更何况现在看来当初那家伙其实对所有人都很好喵……”
    “你之所以会觉得我们独特，那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出身决定了我们会比其他人都活得久喵！”
    老猫人的言语令老妇人浑身一颤。
    “你，什么意思？”
    “真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能够这么天真喵？最近几十年来灰烬大陆上的半神强者可是像韭菜一样的增加喵，若不是凭借着我们的出身，你真以为我们能够如此容易地晋升八阶吗喵？”
    老猫人突然说道。
    “那……那不过是因为大陆总人口上升的关系，那些家伙……那些家伙不过是一群没有天赋的人而已，只有我们这样的天赋者才能……等等，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老妇人辩解道一半后突然醒悟。
    “因为我曾经查过深蓝那家伙的资料喵，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喵，但却总是能够出现在大陆各个势力的继承人之间喵……”
    “你难道怀疑他一开始……可是勇者联盟的建立他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相信他……”
    “但深蓝他借助着勇者协会的力量却主要是用来探索喵……自从他成为了会长之后，勇者协会的家伙们便一直探索着各种遗迹喵，就连我们此刻所在的魔女之森不也是深蓝首先发现的喵！”
    老猫人的言语终于令老妇人陷入了回忆，并且回想起许多细节来。
    如果杞人此刻出现，一定会看到老妇人头顶上赫然顶着的词条。
    而老猫人依旧在说话，他似乎也正在从回忆中找寻出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
    “劳伦特家族的人似乎一直都在防备着他喵，所以他们才甚少派出人来到此地喵……还记得有求必应商会里藏着的那个芒克族家伙吗喵？”
    “你是说那个被称作黄师傅的厨子？！”
    “是的喵，我曾经有幸搜寻过有关他的情报喵，却发现他拜托过许多人来到这个地方帮他搜寻一个叫做阿刻的家伙喵！”
    “阿刻……”
    老妇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究竟在哪听过。
    好在老猫人很快就继续说道：
    “而不老药其中一样由深蓝提供的重要材料——便是传说中刻尔洛斯的骸骨喵！暴~食~之~主~刻~尔~洛~斯！你有曾想过他究竟是从哪里获得的骸骨吗喵？”
    “你是说——阿刻就是曾经的暴食之主！可传说他不是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吗？”
    老妇人简直感觉自己听了一个鬼故事，一个在她小时候曾经听过的恐怖歌谣也在这时候被她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刻尔洛斯的胫骨化作阿芙的肉，
    刻尔洛斯的魂灵诞作阿芙的灵，
    他们吞噬一切所见之物，
    他们主宰一切所噬之魂，
    ……”
    “看来你终于回想起来了喵……虽然这听上去有些滑稽，但吟游诗人的歌谣也许的确是真的……那从中诞生的果实却也真的能够吸收其他亡者的魂灵喵，我们都亲眼所见……”
    回想起小女孩莉莉诞生之后吸收了无数勇者魂灵的行为，再结合老猫人此刻的言语，老妇人只觉得后背发凉。
    “那个就连茉莉小姐都无法抓住的魂灵小女孩……不正向我们表明了它的真实性吗喵！”
    老猫叹了一口气又道：
    “现在想来都要怪我被贪婪蒙蔽了眼睛喵！那明明是魔王的遗留物品，我早就该发现不对劲喵……”
    说完之后老猫人便有些落寞地走下了祭坛。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一个人类！”
    老妇人依旧有些难以理解，可老猫却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爪子说道：
    “现在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喵……”
    “你要去哪？”
    “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喵，如果那家伙真是继承了暴食之主，那么其余小势力已经没有能力去阻止这场灾难了喵！为了夜之女神喵，我必须赎罪喵……”
    老猫人活动着自己的骨头在空中嘎吱作响，空气中也很快漂浮起一撮撮的猫毛来。
    “可我们已经尝试过了，想要击破那家伙的防御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像是对付蔷薇魔女一样……我们缺乏斩杀的手段——”
    老猫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用伸着两只猫爪不停活动着筋骨，然后十分少见地直呼老妇人名字打断道：
    “玛姬——”
    “我们更缺乏的……是勇气啊喵……”
    老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留老妇人玛姬独自一人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背影消失。
    回想着自己的以往，玛姬突然发现似乎自己一直都处于教派、家庭和朋友们的守护之下，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
    除了时间流逝所给她带来的苍老无法抵御以外，她甚至连战斗都很少独自出手。
    所以在这一刻，身边同伴都不在的这一刻，她内心里弥漫起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来自晨星教派信徒的慌乱声才终于令玛姬清醒过来——
    “终于找到您了，玛姬主教大人，无论如何我们都没办法找到管理员茉莉小姐，已经有不少骑士被那迈出领地的魔女所吞噬，我们该……”
    慌乱的晨星教派超凡者在玛姬身边絮絮叨叨，不过也总算是令玛姬意识到自己也许该做些什么。
    玛姬并没有回应晨星教会超凡者任何一句话，她一言不发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玛姬主教？诶？”
    被无视的信徒看到玛姬没有理会自己就显得更加慌乱了，好在他旁边的另一位信徒急忙拉住了他，同时小声嘀咕道：
    “那个地方……是魔女所在的方向……”
    “所以玛姬主教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