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叶凡刚入梦中,便见一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道款款而来。
“好得很,我还没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叶凡正憋着一肚子的气,于是大声说道。
“……”老道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你不是掌管人间命运的司命星君吗?”
“非也。”老道微微一笑。
“难道你是太白金星?”看着眼前的这位满脸笑意,一团和气的样子,叶凡便猜会不会是这位神仙。
“……”老道摇了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凡,“非也,再猜!”
“莫非你是太上老君不成?”天上的神仙,长成老道模样的,叶凡仓促之间脑海里也就只能想到这几位了。
“大胆,岂可直呼道德天尊的名讳!”老道皱着白眉,有点不高兴了:“本门徒孙,还不快快拜见始祖。”
“始祖?”现在轮到叶凡一脸懵逼了。
“私孩子,看你模样推好就不和你计较了。贫道乃长桑君是也,耶了个还念叨我的吧。”老道忽而改了口音,听起来像是河北话。
叶凡记起来了,长桑君正是勃海郡郑(今河北任丘)人氏,如今始祖亲自现身,莫非为传授真的《仙授秘方》而来。
来不及多想,叶凡急忙扑通一声跪下。
双手举过头顶:“始祖师尊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来塞格。”长桑君又恢复了笑容可掬的表情,竟然说的是许州的方言,看来还真是个老玩童。
“始祖师尊以前在许州呆过?这边的方言说得这么标准,徒孙佩服。”叶凡由衷赞道,自己来许州也有一个月了,别提学会说了,就是听懂都非常困难。
“小CASE啦,that"sveryeasy.”这一次长桑君竟然用的米语,而且是米国首都的纯正口音。
叶凡听完都惊呆了!
“好啦,别愣着了,这些都是雕虫小计,时间有限,我们赶紧说正事。你也别一口一个始祖师尊什么的了,叫起来拗口,你就叫我祖师爷吧,听起来也亲切。”长桑君的口音终于又回到了标准普通话,而且都是口语化。
“好的,祖师爷,请问您这次来找徒孙是要传授《仙授秘方》一书吗?”既然始祖师尊发话了,叶凡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仙授秘方》上下两册不是都到你手里了吗?”
“拿是拿到了,不过上册只有前面几页内容,后面正文都全是空白的,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呆子,不仔细推敲,就妄言真假。前面的那些内容你都仔细看了吗?”
“是的。”
“都弄清楚说的什么意思吗?”
“基本都清楚了,只有序言最后一句‘修道达成,内容自现’不知何意。”
“连这都参透不了,也不知当初道德天尊是怎么选中你的,还说这次肯定错不了。”长桑君又皱了皱白眉,接着说道:“意思不是明摆着吗?只要你修成道法,书中的内容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这个字面意思我懂,可是没有内容记述修道方法,我拿什么修道呢,修不了道法,内容就不显示。就好比有一块空地,您要我在上面建房子,可是建房子需要卖地的钱,而这块地又需要先把房子建好才能出售,请问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叶凡有些委屈地辩解道。
“哈哈,有点意思,你这个比喻倒是十分巧妙,看来脑瓜子还不算笨。不过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得太直白的,需要自己去领悟和体会。”长桑君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可知道当初我被毒虫所伤,救我性命的老道人是谁吗?”
叶凡摇了摇头,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几千前的事又没有文字记载,自己一个肉眼凡胎到里去知道。
“他是道德天尊的大弟子,因触犯天条被贬下凡间,借一道士肉身还魂。天尊要他等侯有缘人,点化后才能赎罪重返天庭。”
“然后您就是那位有缘人?”叶凡试探着问。
“没错,被贬下凡之前,道德天尊交待说,当发现一个被通体赤红毒虫所伤者,即为要寻找的有缘人。只是这一等就足足两百年,将我救活后,师尊点化了我,并传道术及医术与我,那就是那本小册子。后来我加入了自己的临床实践经验,整理编写成了《仙授秘方》一书,此书又分为三篇,前两篇合为上册,第三篇为下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叶凡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长桑君,等待下文。
长桑君却没有接着往下讲,而是调皮地冲着叶凡笑了笑:“我问你,你猜猜看,我是神仙吗?”
“这还用说嘛,祖师爷当然是早就修道成仙了,否则也不可能活到几千年后的今天吧。”叶凡满以为自己的猜测肯定不会有错。
没想到长桑君却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唉,如果真能成仙就好了。也用不着在这梦里跟你啰里八嗦了,你现在见到的只是我的魂魄,我的肉身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腐化了。当初道德天尊大弟子,也就是我的师父,后来之所以能升仙重返天庭,是因为我被点化后修道圆满。我如果要成仙,也必须找到能最终修道圆满的有缘人,所以,只有你能助我成仙,可别让我失望。”
难怪道德天尊的大弟子,也就是长桑君的师傅二百多岁了,面容虽已衰老,精力却完全没有衰老的迹象。修道者,所附肉身寿命有限,但是修道圆满后魂魄可永存。
“我?”叶凡惊道,“可是徒孙我一个普通凡人能帮上什么忙呢?”
“在此之前你的确只是个凡人,可是如今你拜在我门下,成了道医继承人,从此,你就不再是凡人。”
“可是你们怎么会选中我呢,我觉得自己很普通呀,长得有点小帅,但也帅得很普通,有点小聪明,但也资质平平,虽然是村子里少有的几个大学生之一,但考上的也只是一所二流本科中医药大学,和华夏清北大学相比,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我真的想不出自己还有哪里异于常人的。”叶凡一脸茫然。
“一副臭皮囊,生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我们也不是选男妃。至于考好大学只代表他会考试,并不一定真聪明,这就好比古代那么些个状元,能叫得上名字的能有几个?”
“那倒也是。”叶凡觉得有道理,可还是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什么优势。
“再想想呢,我们现在在何处相见?”
“梦中呀。”被长桑君这么一提示,叶凡好象想到了点什么:“您的意思是我爱做梦,在梦里能上天入地,而且在梦境中知道自己在做梦?”
“孺子可教也!”长桑君捋了捋白色的长胡子,接着道:“正是,那不可仅仅是梦,还有道缘。”
“当然了,光有道缘还不够,通过对你成长二十多年的了解,知道你是一个正直、善良,有普渡众生的仁心,这也是成为道医的基本要求。前些天在街头,你不计后果,搭救了一个地位最卑微的老乞丐。你可知道,当时我的魂魄就暂时附在乞丐身上,这也是对你能入本门的最终考核。通过后,我才留下《仙授秘方》上册给你的。为了不被人当垃圾扔掉,我还特意用了现代作旧的纸张誊写了一遍。”
原来如此,现在所有的疑惑几乎都被解开了。
“感谢始祖师尊的垂爱。”
“先别忙着感谢。几千年了,一代又一代,我等得花儿也谢了!”
“我的大弟子秦越人听说过吧?”长桑君咽了咽唾沫,接着问道。
“当然,我们学中医的都知道,他是中医鼻祖。”
“没错,他本来只是一家旅馆管事的,后来我发现他天资不错,点化了他,让他成了我第一个入门弟子,原本希望他将道医发扬光大,没想到他只是对治病救人感兴趣,只发扬了医,而忽视了道,开创了中医一脉。”
“那也很了不起了!”叶凡由衷地赞道。
“唉,可是未能修道圆满,我还是成不了仙。”长桑君叹了口气,接着道:“葛洪、陶弘景、孙思邈……这些人你也听说过吧,他们也都是我们道医门下弟子,都是曾经受过我亲自点化的。”
“当然听过,简直如雷灌耳。这些名字在徒孙大学课程《医学史》里可都是响当当的存在。嚯!看来我们道医门下竟是这般藏龙卧虎,人才辈出呀!”
“就此打住,先别忙着感慨,所有的这些弟子,和越人一样,一个个重医术而轻道法,全都未能修道圆满。”
“这些前辈可都是万里挑一的旷世奇才,如果他们都不能修道成功,只怕徒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叶凡本想着发誓表衷心,一定助祖师爷升仙云云,听说这些名字后便没了底气。
“没出息!”长桑君有点恨铁不成钢,又皱眉道:“都象你这样想,科技还怎么进步,世界还怎么发展?前人做不到的事情,现代人不是都做出许多来了吗?”
叶凡想想,那倒也是。以前的医术虽然高明,但也不能克隆人吧。还有无数的高科技,古人莫说发明出来了,只怕连想都想不到。
时代在进步,一切都变得有可能。
因此,这也体现了“道”的精神,无所不包,无处不在,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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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悟道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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