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阔:“你娘家昨晚起火了……”
钱氏:“什么?大志他没事吧?”
“小舅子他……被烧死了。”
钱氏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蔡阔忙去扶自家夫人往下滑的身子,“夫人,夫人,快去请大夫!”
没等大夫过来,钱氏就醒了,见着守在床边的蔡阔,拉住他的手:“夫君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告诉我说大志被烧死了,你说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难不成……是大志出了什么事?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蔡阔拉住她,“夫人,你没有做噩梦,小舅子他的确是被烧死了。”
“我不信!”钱氏声音尖利,还拿拳头捶打蔡阔的胸膛,“你这个混蛋!居然敢拿这种事来骗我!你就等着睡三个月的书房吧!”
蔡阔无奈,“为夫正要去钱家庄看看,夫人跟我一道去吧。”
“好,咱们这就去。”
到了钱家庄,原本是钱府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了一片冒着浓烟的废墟,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其余的都被烧得差不多了。
钱氏看到这个景象,腿登时就软了,险些从车辕上滚下去,得亏蔡阔及时拉了她一把。
“这,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怎么就起火了呢?”钱氏难以置信,也不愿相信。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却由不得她不信。
蔡阔揽住她的肩膀,空洞地安慰了她一句:“夫人节哀。”
对于钱大志的死,他倒是没有多大感受,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那批财物以及账本到哪里去了!
“我弟弟呢?!”钱氏哭了半晌,忽然想起来,怎么没见到弟弟的尸身?
钱府的下人早就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签了死契的,想跑也没法跑,其中一个人被推为代表,过来道:“夫人,小的们正在挖呢。”
“挖”这个字用得很灵性,钱氏听了又是一阵眩晕。
然而她挺住了,见面前的下人好好的,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理所当然地迁怒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我弟弟活生生烧死在火里!怎么死在大火里的不是你们!你还我弟弟!你还我弟弟……”
她揪着下人的衣领疯狂摇晃,面容怨毒扭曲,又带着浓浓的悲伤。
下人顾忌她是县令夫人,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她冲自己咆哮发泄。
蔡阔已经走到了原来是库房的地方,这里烧毁后的残渣都是房梁、砖瓦之类的东西,金银器物这些却是一件都不见。
若非被提前搬走,就是被烧了也应该留下痕迹才是。
主屋这边,关越带着几个衙隶将砖石瓦块这些小心搬开,一具,不,准确来说是两具烧焦的尸体显露出来,只是因为这两具尸体是连在一起的,看起来才像是一具。
底下那具吨位明显比常人大几圈的尸体显然是钱大志,上面那个却是一条狗。一人一狗的姿势十分的不可描述……
看清两具尸体的造型后,在场之人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就是见多识广的仵作都窒息了。
这个钱大志,以往只听说他喜欢玩女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居然喜欢跟狗玩,难道以往的那些传言,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只是为了掩藏他这个突破下限的爱好?
不不不,以往被他糟蹋的女子可不在少数,绝非谣言。
只能说,县令大人的小舅子,真他娘的会玩!敢玩!
还把自己给玩死了!
虽然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但本着实事求是的认真态度,仵作还是带着徒弟仔仔细细地做了一次尸检。
得出来的结果跟他们想的没大差。
“死者尸体表面有大面积烧伤,但口腔里没有烟灰、炭末附着,颅骨遭到击打重创,脖子骨折,下-体有撕裂性创伤……分析认为其死因为与公犬激烈交-合,大量失血所致。”
仵作话音刚落,一道尖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说什么?!”
说话的正是县令夫人钱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仵作,什么叫与公犬激烈交-合?她为什么听不懂?
蔡阔倒是听懂了,不过他也是十分的震惊。
正常人估计没几个能不震惊的。
仵作十分的尴尬,但面对县令夫人的质问,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她解释了一遍。
钱氏听到一半已然崩溃了,扑到尸体面前,“大志啊……”
哭着哭着,人就厥过去了。
蔡阔赶紧让随行的丫鬟将钱氏扶到车子里去,他则将之前向钱氏回话的下人叫过来,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人恰好昨晚就在正院外头服侍,对屋里发生的事都知道,见县令大老爷问起,赶紧如实说了。
听到钱大志竟做出给人灌药,然后让狗与之交-合的事,饶是丧尽天良如蔡阔,也是一阵不适。
旁边的人赶忙低头的低头,勘察的勘察,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都装作没有听到那下人的话,这才让蔡阔觉得面子上好受了些。
“……后面突然起火,先是厨房,接着又是库房、账房,大家都跑去救火了,小的也去了,但是火势太大了,根本就救不了,等到小的们反应过来时,老爷已经……”
下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蔡阔冷哼一声,“救火?怕是都忙着各自逃命,连你们老爷都顾不上了吧?”
下人大骇,忙不迭跪下磕头:“大人明察,小人没有——”
“没有?那怎么你们老爷死在了大火里,而你和那些个奴才都还活得好好的?”
该说蔡阔和钱氏果然不愧是夫妻,思考问题的逻辑是一样一样的。
“来呀,把他和那些奴才都拉下去。”
蔡阔一声令下,立时便有几名衙隶过来,不由分说将人制住拉了下去。
正在查看现场的关越眼里闪过一抹冷色,在这位县令大人眼里,那些下人根本就不是人,有了危险便活该冲在最前面,即便丢了命,也要把他们的主子护好了,否则便该死!
要他说,钱大志死得太好了!死得该!苍天总算开眼了一回!
就是不知道蔡阔何时能赴了钱大志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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