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天圣帝第一百二十六章那被遗忘的预言“我记起来了,您曾和我说过,倘若有一天,问世再见到为师,莫要念,莫要想,就当未曾相识便好。”莫世红着眼眶,鼻子微微抽动着,瞬间双膝落地,“所以可能是徒儿真的当真了,才会忘了师傅,还望师傅责罚。”
“师傅对徒儿有再造之恩,赐徒儿浴天神炎,帮徒儿明悟火之规则,可以说,莫问世之所以能成为火神,完全是因为有师傅的存在,但!”“砰”的一声,莫世头颅重重落在地上,泣声道,“莫世不孝,竟然能忘了师傅,徒儿心中万般愧疚,哪怕万死都不得被原谅。”
“起来吧!”老人素手一挥,莫世竟然就自然而然的起身,就连头上的淤青在起身间都已经消失,重重的一声叹气声响起,老人知道,他瞒不住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坦诚吧……一双带着几分忧伤,含着过去的老眸望着天空,怔然道,“所以你这又是何苦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为师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让你认我这个师傅,只是特意前来助你一臂之力而已。”
“为师名鸿蒙,被世人称为鸿蒙老祖,世人都觉得为师很神秘,是真正无敌的那个存在,但……其实不是,踏出这片天地,会有比我更强的存在,而为师教你更只是因为当初的你曾经的我遭遇很像……传你浴天炎,是我算到了你会经历一场情劫,我希望浴天炎能帮你顺利渡过,可为师万万没想到,最终——你还是身陨了。”
“当初我赶到的时候,正是你被诛杀之时,为师亲眼看着你魂魄散尽,却无能为力……弑神星陨阵,上古奇阵,为师当初教你的,没想到,却最终用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为师神界的那抹残魂,最后还是让伤害你的那贱女人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但因为弑神星陨阵太过强大,老夫那唯一的一道意念也消散在了阵法中,所以天地间,你现在看到的应该是我最后一缕意念了。”
“不用伤心,其实,老夫早就该死了,要不是有你,我早选择了魂飞魄散,再也不去管这世间的悲欢……老夫……”一声极为深重的叹息传出,“看透了~”
“我活了太久了,见了太多的纪元变化,我的身边曾经也有些朋友,但,最终都走散了,而且,到最后,最想杀我的,居然是我的最亲近的人,这世间,为师早已厌倦了……只是……”鸿蒙老祖的目光复杂的看向莫世,轻轻摇头道,“为师不想你和我走一样的路,明白吗?”
“极情之人注定被情所困,有时候,这未必是好事,傻孩子,哪怕有过一世的经历还是不能让你明白吗?”
看着鸿蒙老祖投来的担忧目光,莫世心中一暖的同时,目光抬起,仿佛带着几缕追忆,轻声道,“师傅,您说,我真的该后悔吗?”
“其实,关于她,我真的一点都不后悔。”莫世仿佛在自问自答,一双金眸中满是迷离,但!“可!!!”
下一瞬,莫世目光便变得极为狠辣,“真正让我放不下的是,她明明可以只杀我一人,但是她却屠了火神界,傲天,古风,极影以及上万的火神界子民全部因我一人的错而死,其实当初界葬之时,我的心也死了,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动心了。”
“但是……”莫世金眸忽然瞬间又变得柔和无比,此刻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直到遇到了她,慕容霜,那个与我那么像的女孩,在帮她的过程中,没想到,徒儿居然再次沦陷了,而且我还甘愿沉迷,无怨无悔。”
“师傅,您说这样真的有错吗?她是那么优秀,神剑天霜的传人,从小经历了那么多,可她却还是那么单纯,为了我,她双手染上了鲜血,为了我,她苦苦修炼魂力,她说,她要为我挡下一切,为我弑神,您告诉我,世儿怎么能不动心呀?”
“哎!”鸿蒙老祖目光侧透的望向天空,自语道,“也罢,为师最后再帮你看一次天机吧!”
一双满是褶皱的大手平举而起,顿时,一阵极其细微的风吹过,仿佛没带起半分波澜,但,鸿蒙老祖的身影却还是被这风吹得更加虚幻了许多,已经隐隐有透明之意。
半分钟后,双手自然垂落,魂梦老祖低着头,过了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一双看尽世间百味的老眸之中是深深的复杂与惊色,沉声道,“如果可以的话,为师劝你能死心便死心,如果不可以,那么你要面对的将远远超过你所能承受的,甚至,因此……”
鸿蒙老祖欲言又止,终究甩手背身,语气仿佛很平淡,“你可能需要背负的更多,这天,会变的,为师看不到她的命数,但,她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的命,仿佛已经被注定,是因为你,才出现了微弱的变化,可是,这种变化,对于现在的你,绝对不是好事,如果可以,在你没有绝对的底牌之前,能不要见她绝对不要见她,只凭借浴天炎的你远远不够,如果为师还活着,是可以护着你……可是——终究,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面对。”
“可能吧!”莫世仿佛听了进去,但仿若又没有听到一般,笑道,“生与死,如果真的那么重要的话,那……哪怕是死,我也要她好好的,如果可以,我一定会一直陪着她,纵然万劫不复,霜儿……无可替代!”
“还是曾经的你啊!”鸿蒙老祖回身,一双看似沧桑的眸中好似带着淡淡的笑意,铿声道,“你还是你,这也是为师当初选择你的原因,哪怕在你身上的劫都在一一应验,但,为师却从未后悔,因为,你就是为师面对万物那不屈的意志,没有路,那便自己往出走,天地之间,没有你我师徒走不通的路。”
“是啊。”莫世应声道,然后目中有着几分回忆,看着地面道,“师傅,您还记得吗?您说,我的命,充满坎坷,您曾经用九玄经为我看破过未来,您说……”
莫世忽然抬头,看向鸿蒙老祖,正色道,“命劫现,神之始,火神落,神界葬,七剑合,魂剑归,浴天梦,神界合,鸿蒙起,圣之终。”
莫世的目中一片坦然,摇头道,“如果命劫是柔若怜,神之始,是一切归于虚无,那么火神落,神界葬,就代表着我会陨落,火神界陪葬,这一切确实如今都实现了,我曾经还不信。”
“可是,这预言还有后半句,柔若怜不傻,当初她是因为这个预言对我动了杀念,必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七剑合……那么我猜我来到魂元星,很有可能不是巧合,七剑如果是七把神剑,那么可能我需要找寻七位能助我之人。”
莫世目光微暗,“但是,后面的几句我却理解不了,柔若怜最后说过,神界合,才是她要杀我最根本的原因,神界不能合,每一界存在都有其存在的意义,神界,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任何能威胁到他们利益的……都该被抹杀。”莫世金眸中仿佛冽着万种思考,“而且,鸿蒙起,圣之终,柔若怜说,这对他们而言……太可怕了,圣之终如果和之前连起来,可能是神界若合,可能会走向真正的末路,而她一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就只能先委屈我去地狱走一趟了,毕竟预言中,提到的只有火神。”
“不过,真是可笑,在她的眼中,我竟然一直都是灾星,百年布局,只是为了这预言的一个可能性……而且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何会知道这个预言,天地间,能知道的应该只有师傅和我。”莫世目露深思,沉声道,“但是,无论是何原因,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晓我还活着,不过……您既然已经把她重创,那么这就相当于给了我极大的缓冲时间,师傅,相信我,待我归来之日,也定要她也经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世目中闪过一丝阴暗,鸿蒙老祖自然收在眼中,但,他没有刻意去提,其实预言,他并没有说完全,当日,天机显现之时,还带着一句话……神则众生受益,魔便三界殉葬。
当时为了莫问世的安全,他并没有说,但,没想到,还是没能保住他,如今,他就更不会说了,这句话,将永远埋藏在天地间,如果这个世界,真的不能善待他,那么,成魔,对他又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便是,为师能做的,便是让你打破这天地的规则,破后而立,走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路,这条路,能走多远,取决于你自己。”顿时,天空上,一道道雷霆闪动着,鸿蒙老祖平淡的说道,“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准备着。”抬头看着那道道狰狞可悚的道道雷电,莫世嘴角忽然裂开,勾着极其邪意的笑,他等了太久了。
这一刻,他真的期待了好久,从出生到现在,每天,他都会想,如果有一天,他可以修炼,他会以何种姿态面对这个世界。
如今,答案就在眼前,他怎么能不期待,他记起了一切……而且他有一个没有说的猜想,为什么他会忘记了预言与鸿蒙老祖,为什么他会忘记了火神界他曾得到的一切,但却记得柔若怜,记得火神界。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有人不想让他修炼,但想让他活着,或者可以说,有人有可能想把他圈养起来,那么这个人,可能是谁……莫世闭上了眼睛,脑中只剩那个身影,那个千年前在他面前一件件衣物滑落,惊艳了他百年岁月的失足落水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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